人,一旦失望太多了,也会产生对失望的防御机制,这也是他能活下来的原因。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叫什么?
我叫叶紫。叶紫站起身来,镜头给到她,她的脸庞映在大屏幕上,格外清晰。
熟悉的声音响起,程颐南只觉得自己心脏漏了几拍,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巨大的喜悦将他包裹,他握话筒的手都因为兴奋而颤抖,你想点什么歌?
我,我想给我自己点一首《重逢》。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叁年前的她再重逢,以前,现在,未来,才能构成真正的她。
程颐南近乎贪婪盯着屏幕,她胖了些,气质温和娴雅,勾人的眼睛却没有变。近乡情怯,他有些不敢去问,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她就如幻影一般消失。
晴天,雨天,昨天,明天。程颐南带着磁性的嗓音响起,我们会在哪个街角再相见。
屋檐,雨燕,笑脸,哭脸。重逢的时候努力不红着眼。
叶紫感觉,程颐南一直在深情看着她,这首歌仿佛是对她一个人唱的。她心里起了些涟漪,不过很快就被电话给拉回来志。
她忙去旁边接着电话,是青的。
青的声音难得有些生气,亲爱的,你去哪儿了,查叔说找不到你。
我来河内看演唱会了。叶紫有些心虚,我今天订好了酒店,等明天做火车回去,你让查叔在火车站等我就行了,我没事的。
青在电脑上查着今天有谁在河内开演唱会,翻到程颐南的时候,他立马大声说道:不准看,快给我回来!
从没见青发脾气的叶紫被吓到了。
青也知道是自己情绪失控了,忙抚着额头,亲爱的,我得了阑尾炎,要做手术,我在这里很害怕,你能不能快点来巴黎。
叶紫一听,也担心了起来,那我现在坐飞机赶过来。
她回到座位,小声和小蝶说:我们要走了,青要做手术,我要赶去巴黎。
程颐南看着她带着身边的女人离开,他握着话筒,当着一个体育场喊道:叶楚瑶,你别走!
可惜叶紫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迅速消失在他视线里。
经纪人连忙喊了嘉宾救场,将程颐南换了下来。
程颐南脱下不方便的演出服,把头发上的装饰一把扯下来。
祖宗啊,你要干什么。经纪人今天差点心梗,这下怎么弄啊。
演唱会不开了,所有门票我两倍返还,下次再免费开一次。程颐南换上运动鞋,就向外走去。
你这样说严重的艺人失格,到时候谁愿意请你去演戏啊,唱歌啊,你的偶像生涯还要吗?再说,这一来一回要亏一千多万呢。要不你不想唱歌,就上去说说话?
这些损失,我程家会出,你再拦着我。我不能保证,你的工作明天还能在吗?程颐南脸色难看极了,晚走一分,他就有可能会错过她,他已经找了叁年了,在痛苦,绝望中活了叁年,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一分一秒也过不下去了。
程颐南带上口罩和墨镜,一路往外赶去,可是,在体育馆门口的十字路口,他找不到一个青色的背影,像她的背影。
二十叁岁的程颐南,跪在地上,狠狠砸着地面,手伤了也不肯停,哭的像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