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当时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电影情节的惊悚场景,例如她是中毒还是被追杀——等到黑幕再次亮起的时,会是哪道BGM响起,而他又该选择独善其身,还是不管不顾地将手心递予。
时光像按下快进键般,她的生命气息怎么会也流逝地这样快,无能为力,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多的话。
池郁坐在病床边,将手心迭于她插满针管的手背,用尽最大的努力抑制住颤抖。
在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沉应溪始终坚持对他闭口不谈,连原因都让他无迹可寻。
池郁吻上她冰凉的脖颈,将眼睛藏于她发间,声音也好轻,他说沉应溪你能不能好好活着。
分明感受到脸侧滚烫的泪水,他原来是哭了吗?她想用手去摸摸池郁的头发,开口的嗓音几乎是气声,“再喜欢谁,一定要用力把握住…”
池郁在她脖间懵懂地点点头,幅度太微小的举动,沉应溪还以为他是在撒娇。
“我是说许音。”
说不清楚是痛意更甚还是愉悦,总之这是她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识被抽走的一刻,沉应溪只淡淡掠过那些悲痛情绪。痛觉屏蔽再次被打开,当疼痛脱离身躯时,她反而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她完成任务的目的达成,便可以随时抽身,如同一片浮萍被雨打湿入水底那样简单。
那些曾真实发生在她面前的感受,此刻也可以变成故事剧情,在她这个旁观者眼前上演。
因为无能为力,沉应溪反倒觉得有些轻松。
毕竟她不爱他,也没有能力让他别再哭,唯有死亡这件事她可以操控。
沉应溪抛去心上那点不痛快,毫无留恋地脱离世界界面,决定下次让自己死得尽量悄无声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