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正碰上。你和正低头——像融化的蜡一般,如果那个部分可以称之为“头”的话——研究规则手册的咒灵导师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好,便随同学出了校门。咒灵导师手抬了抬——如果那个部分可以称之为“手”的话——像要拦住你,旋即又摆了摆放行。
浪费年轻人的大好青春是不可饶恕的。新东京高専的每一位教职工都明白这一道理。
你漫无目的的跟着同伴们在都心热闹的人流中闲晃悠,多少有点走。但当下无论在哪,都好过自己躺在宿舍床上没完没了脑内复盘。
像每一个传统的都市怪谈一样,F.O.A.F.往往都会包含一个平淡日常的开头,涉及些生活里随处可见的琐碎元素,然后平铺直叙波澜不惊间把故事拉向黑暗深处去——不可出错,不可违抗,最后多半会有不可名状的未知结局。死亡多无趣,恐惧的内核就是未知本身。这些由F.O.A.F.脱胎而来的诅咒皆年代久远,在过去百年间口口相传的战栗中积累膨胀,通常都拥有相当强大的咒力,多半都是特级水准不容小觑。
所以你颠过来倒过去来回来去对着附录研究了一溜够,还是坚定一眼直觉,当然,选择对象同时也是一长串名录里看起来最弱鸡的那个:深夜电话亭的一通联系,二十四小时内的靠近与突兀来电,按规办事就会认认真真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转身看到男孩的真身就会被带去未知的另一个世界
——这得多忙?
你要是新都立科研所的,你得天天抱着博物馆门口的古董电话亭每天半夜打电话。今天问哥德巴赫猜想,明天问大象大象为什么鼻子那么长——“科学”与“魔法”,并驾齐驱的社会双轨。可惜没人没咒能两手抓两手都紧。
新世界科研在千年前大战中百废待兴,时至今日,何止是没发展起来,基本属于原地踏步加战略性后撤。比如,听起来相当牛逼的电波通讯,实则只是利用人咒皆具咒力的基础属性做的长距离应用调整,一出新东京就信号巨烂;又比如,街角应召看板娘手里的发光招牌,就是靠她自身咒力供能工作的简易发光小夜灯——一个人类小姑娘,看起来最多四级。就那么点咒力总量撑的到打工结束么?
你掐掐眉心,现在哪顾得上普济天下乱管闲事,评级买包要紧。随即又掏出来外置通讯器检查一遍有没有新来电。自昨晚拨通号码后已经踏踏实实洗澡睡觉摸鱼打诨晃悠好几个钟了,你人都百无聊赖出来遛街了还音讯全无——万一老古董诅咒认死理,只打“座机”不往脑子里接,错过电话不完犊子了——
像捉弄,又像某种意义暗含其中。电波通讯来电同时响起。
未知号码,是你未来的新包包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