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多补啊,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他一会过来?”没开扬声器,挂断电话后你确认了一下。
“嗯,让杰带tco来着。”可晚上吃寿喜锅。
“夏油出发后再去他家?”你眨眨眼。
“等杰快回家时再去。”男人把手机扔到一边,把头埋过来,“你去换衣服。”
那不要,你觉得自己这身没什么问题。
“不想给他们看……”看不见他的表情。
小时候听到这种话确实会觉得被独占被偏爱着心魂荡漾,现在一把年纪了也就心情复杂,加之反应过来又被照旧打马虎眼混过去一次,怎么想都没了好脾气,
“悟这是物化女性。”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才没有,”顿了一会也没抬头,“不然早把你锁起来了。”
九
屋子很大很大,自己呆着的时候觉得大到简直能把你吞没的地步。晚上起夜去洗手间都要一路小跑处处开灯,怕的无根无源。有小崽子之后忙乱的会什么都顾不上,而他在家时面积似乎又变的正好——他在哪里都正正好。说起来,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
而此时竟然都感觉有点小了。
满地到处都是半大的小孩们。规规矩矩坐着的,帮忙的,互相闹腾着的。明明是出生入死险象环生的一小撮拥有绝对实力的幸存者,总觉得现在才算解放下来,有了一点点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因为知道自己此刻是绝对安全的么,因为清楚正处在强大的庇佑下么——这种感情你再理解不过,甚至长时间被浸泡其中,已经自然而然的,默认为常态了。
只是自己的问题,习惯性的又是旁观者视角。
“不在影院,移出来了,在电视旁边。棘要玩哪个自己开机就好啦,手柄都在架子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感觉自己像在原地打转。找事做,或者正在给自己找事做的过程中。人人都很高兴的时候不该垮着脸,但如果想要不流露出来,又该拿莫名其妙的郁结怎么办好。刚刚洗澡的时候就在想,套衣服的时候也在想,纠结着琢磨着又被糊弄过去了自己真是弱智的时候还在想。
“老师,”
所以被拽着衣角轻声叫住时才突然回,吓了一跳。腐眼看人基,淫魔看人轻,说不出原因,你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乙骨,这小子现在已经长这么高了?
“这个。”你愣了愣,手被抓着塞了烟盒和火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晚上落在店里了,正好带来还您。”男孩说,眼睛都笑眯眯的弯着。
成年人失格,这事做的未免太不体面。感觉脸都臊红了,边稀慌的道谢边随手拉开离得最近的矮柜抽屉塞进去。
“建议您还是好好藏起来,再让五条老师发现恐怕又要闹别扭了。”
——真是借您吉言呐,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你被捏着后颈拎进厨房时想。
男人半抱着手臂,靠着调理台,掌心向上摊着挑着眉毛看你,像在等着犯人移交赃物。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巨大的中岛台与起居室间只隔着长长的餐桌和一点装饰性隔断。心虚的回头瞥了一眼,暂时还没被一屋子小孩注意到自己的丢脸实况。
“交出来啦——。忧太又给你了吧,家里的‘违禁品’。”
不好说被哪个词刺到了,撑着身后的中岛台边缘自然的垂着脑袋不想看对面。
毕竟哪怕已经回到周而复始公转轨道上了,离心力还是会把人甩远。
叹了口气,撑着膝盖弯着腰,硬要把脸挤进你视线里似的,哪怕扭过头别过脑袋还要追着逼你看,“生理期?闹脾气没够啊——。还要过叁四天才到吧,生理。”
抬着胳膊把伸过来的手挡开,“没有,不在我这,柜子里,你要没收就自己去拿。”
“マジかよ……”没看也知道墨镜后面的眼睛转了转,大概快到忍耐极限了,“这次到底又哪里惹到你了嘛——。”
“这么多人呢,回头再说吧。”
转身想走没走成,被两臂扶着桌边困住,弯腰想钻出去又被贴的更紧,
“影响人心情啊……你这家伙,不能总突然找茬搞得别人摸不着头脑就自顾自的走掉吧?会在意的诶。”扣着大理石面板的手向你方向收紧了点,指尖在你手背上划了划。
也没觉得有多在意吧。他这才叫没事找事找人麻烦。你抵着胸口推了推男人,没推动,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态度也太差了吧你??”
“是是是,我态度巨——差,真对不起呐五条先生。您现在赶紧联系童年女暗恋对象,庵小姐多半会用对待傻逼的态度抚平您心灵的创伤。总算是突然开窍了,上赶的不是好买卖,这么多年强买强卖我和您在这儿耗功夫呢。”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啊?”
“什么都没搞,就是看开了。”你握着对方手腕想把他拽开好让自己脱离桎梏,“本来喜欢的也不是我,全怪自己从开始就死皮赖脸的缠着您缠个没没完没了,缠出一堆故事支线疯狂加戏臭不要脸,您还能忍着无视真是受累添麻烦了,我自己可都看不下眼了。想明白了,不爱我拉倒,爱爱不爱,我跑路了。”
“哪怕是可以假装听不见的气话也未免太过分了。说完就完了吧,再说可要追究你了哦?”
“哈?反正我说什么您也不会好好听也不会当回事对吧,就尽情插科打诨糊弄人好啦,”你翻了个白眼,刚刚没拽开,现在攥着手指一根一根掰,“庵前辈虽然是真情实感的讨厌您,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对不对,万一一不小心就两情相悦百年好合了呢?至于赏味期限过了的点心就不用太在意啦,会自己乖乖进垃圾桶哒——无论什么原因,过期了就是过期了,过期了就回不去了。”
“伏黑……咱们是不是该撤了?”虎杖从厨房刚溜出来,坐在沙发扶手上,“五条老师他们,完全忘了我还在旁边帮忙啊!!”
伏黑从屏幕上抬眼看了一下,又收回视线盯着手机,“等会再撤,还没到时候。”
“还没到时候??”
“你还没习惯?”
十
话说出口心脏都猛的嘣嘣跳。几乎刚闭上嘴就开始后悔——一边感叹自己可算说出来了一边即刻后悔。
怎么想心里忍不住期待的最理想回答都是“才不是呢我当然只喜欢你啦,全世界最爱你了,现在咱们就解决所有问题,保证以后不绕圈子了”
——仿佛像梦里想屁吃一样。
别说他了,你都觉得自己有病。好好的得过且过的日子不过了,非要争个一二叁到底是为什么——人都是贱种,就是贪心。刚开始硬是不信命不服输的要追一个不可能追的到的人,歪打正着追到了,就得寸进尺的什么都想要,年纪越大还真是越糊涂,要还是读书的时候,估计这家伙但凡给你个眼愿意和你打一炮,你都能半夜捂着嘴偷笑着乐醒——现在还想要星星要月亮——你已经后悔了,话能咽下去么?能收回来么?
可是不想收回来了。
因为每次都一样。这么多年了,每一次崩溃,每一次下定决心,每一次尝试,最后都殊途同归。
都一样。
像块好不容易烧红的烙铁被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只剩下嘶嘶的水气和炙热零星的残迹。
这时候了还要自己再给自己烧热乎了一遍又一遍的二次加热么。
他要走开你好死不死放不下的把人拦住,你要被逼疯了忍不住了想明白了转身跑路结果没走两步就又忍不住冲回原点——也就自己在反反复复的做不规则线性运动了,他只是站在原地,心情好了就应承一下——哪怕应付都懒得看你表演,结合一下话题。
像今天,像昨天,像过去的每一天。
已经很累很累了。
不是一包烟的事,不是“家”这个字眼,甚至不是垃圾桶里满满当当的每一个自己。
相处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你却觉得越来越不懂自己在做什么——甚至问题的症结不是不懂对方——他想什么,你早放弃弄明白了。
因为不在意所以才无所谓去留,你在不在身边对男人没有区别,索性随便你一会走一会又死皮赖脸的贴回来,搞不好折腾一圈根本没发现你已经绝望的逃跑未遂过几次了——发现了会怎么样?是不放在心上的哦一声,还是为自己的魅力无限洋洋得意?“没办法嘛,老婆实在太喜欢我了,和我睡过之后完全没办法再忍受别的男人了吧?”多半还会错误归因。
之前闹腾完会讲讲自己的“心路历程”,对面听没听着就不好说了,总之刚开始的回复一般是“你这家伙怎么想这么多啊”,后面会满嘴灌话了就不管叁七二十一一通乱灌,说的你晕晕乎乎直到懵逼忘了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反应过来只想骂人——两个人里总得有一个对婚姻关系动脑子吧?他不动你不动还结个锤子婚——仔细一琢磨,强扭的瓜实锤了。
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敢琢磨。
所以又何必每每当着外人的面做出这种亲昵的姿态呢。
如果贪心那就贪心一次好了,哪怕早知道答案了,死了心也就老实了。
“……果然是生理期吧??”
果然这家伙是真不走心啊。
你叹了口气,掰手指推胸口都又试一遍,还是没能挤出去。门铃在响,你说着要去应,对面一点都不配合,还是两个小孩去接的对讲。
“真的,再说吧,现在不方便说这些。”你给自己找了个稳妥的台阶下,头别向一边下意识的闭起眼。不能看他,看他绝对又会绕回原点。
“没事,不用再说了。又找茬离婚是吧,可以哦。隔叁差五折腾一次我也累的够呛呐。”
还是最后说出来了。想了多少次没说出口的词对方这么轻易的就提出来了,直到最后都低贱的一丁点主动权没有,简直更瞧不起自己了。该觉得如释重负吧,总算结束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总算得到了。哪怕心里一沉,呼吸都滞涩着。
沉默了很长一阵,感觉想了很多,脑子却也没在转。也许该叮嘱点什么,但又懒得管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再讲的。
“我现在收拾东西。”你说着,尝试挣开。有空摆弄手机,倒是抽空放了你啊。
到底搞什么,你仰起头看他,“请放开我。”
他还是很好看——用好看这个词形容实在是太肤浅了,但你已经过了搜肠刮肚穷尽表达能力做梦的年纪。不应该有人这么好看的,长成这样完全就是个祸害,你甚至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祈祷一下,要是哪天这家伙不这么完美就好了,喜欢他的人变少些就好了——恨不得他跌进泥沼里,也变得卑微着普通着,和你一样平凡无能彼此直视。那该多好。
既然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那还是别死缠烂打自找没趣担惊受怕了。
“请放开我。”你重复了一遍。
“哦——,”虽然拖着调子回应了但也没变动作,“那小崽子呢?”
“留给你了。”不然天天看着微缩版给自己找不痛快么。这个人的话估计养小孩都比你在行,你懒得搞“注意事项”那一套。
“你住这儿,我走,可以吧?”
“不用,我自己找地方。”不然被满屋子的细节折磨一辈子么。现在都觉得要喘不上气了。
“我说,”男人开口,甚至语气里有笑意,“之前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有那么重要?”
十一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懒得说,你弯着腰准备从男人手臂下钻出去。
不重要。
刚窝身子就被拦腰搂着抱到中岛台上坐下,已经有点烦人了。
“到底想干嘛。”你没脾气了。
男人没什么表情,视线越过镜片上沿,眼睛一眨不眨,把话原封不动的抛回来,“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觉得挺没意思的。”感觉不回答一下可能真得纠缠个没完。
“所以啊,问你呢。过去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这个表情,和这句屁话,都想让你捅他一刀。
“所以咱们不一样。对五条先生来说不重要,哪怕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也可以凑活着过好多年——我原来以为自己接受这样也可以,但最近几年愈发觉得不太行。年纪大了矫情了,克服了半天也拿自己没辙。所以就放过我吧。”屁股下面的石质面板冰凉凉的,被激得抖了一下。
“……下个月有家长会哦?”
又开始绕话了是吧,按理说熟能生巧绕这么多年了不至于前摇长到这种地步,“这不是记得很清楚么,自己去没问题吧。”
“马上能确认术式了诶,不好?”
有点想笑了,“孩他爹看一眼就知道的事,倒也没必要拿出来讲。”
“高专空出好几个——”
“我累了,”你打断对方,“放过我吧。”
不知道这算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说出来只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抽不抽烟?”
提着口气鼓着腮帮憋住眼泪,看男人掏出烟盒,取了一支塞你嘴里,火机的火苗在指尖跳了一阵,焰冠摇曳,“凑近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
你把嘴边的烟拿在手里,吐了口气吹熄火苗,“为什么呢?”
“因为……你又不开心了?”
把烟拍在桌上,你反手撑着中岛台准备跳回地面,被按着肩膀压回去——是真的有点烦了,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两眼刀架的位置,反正这家伙又砍不死——
“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非要逼人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性格超烂?太烂了——我以为我就算很难搞的那种了诶,谁知道世界上还有你这种人啊?怎么还有这样狗脾气的人呐??”何よ无理矢理に…性格が最悪って知ってるの?知ってるんじゃ。さぁあ、僕はもう结构大変なやつだっと思ってるんけど、オマエってさぁあ、ゼ、性格が悪くてたまらん人间もいるなんて
“哦那我还真是抱歉啊!!”气急眼了你几乎半个身子趴在台子上够凶器,刀架还没碰到就被弹开了,刀具砸在地上嘀哩哐啷响。
“没别的意思哦,只是上次还是上上次谋杀亲夫未遂就把自己划了个大口子,还要替你包扎,怕疼还要哭,有点麻烦诶——。”
“五条你信不信我空手劈了你??”气到发疯抬手就往男人头上捶,被捏着手腕麻筋卸了力,
“我信啊——,可是为什么你就死活都不信我现在真的喜欢你呐?”
“之前你就闹腾过的嘛——,上次还记得用咒力来着,好歹也还是个咒术师诶,怎么现在已经退化到不抓把刀都不行了啊——。好嘛好嘛,说过的呀,老实说确实小时候无所谓嘛,你当年追人家追的也太紧了,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接受那随便就好了嘛,而且确实床上也很合拍——别扭了一会真的掉下来了哦——而且到底有歌姬什么事啊为什么每次都要被你拉出来鞭尸嘛——”
“还不是你又不喊‘前辈’交流会又——”
“太弱了喊‘前辈’好丢人的,而且照顾你兴趣难道交流会打电动啊——稍微讲讲道理嘛!都说了小时候无所谓,人是会变的诶——”
“悟也就变得越来越糊弄人了好吧。”
“还不是因为你太难搞——,真的真的很难搞好不好,动不动就闹脾气,时不时就板着脸喊‘五条先生’,隔叁差五还要找异性喝酒——都说让你少和杰玩了,完——全一点都不听老公话啊,诶就没见过你这种人呐?!拜托忧太看着你点结果还要拉小孩一起抽烟喝酒,你到底什么情况嘛,真的是太惯着你随你乱来欠教育了对吧——”
“?”
“想也知道的吧?眼看着不知道小脑瓜里又瞎琢磨什么呢,又要找杰去嗷嗷哭了,还不如提前找个信得过的孩子看着点——试过问硝子了哦,直接拒绝好么,说自己不想变得不幸,哎你人缘真的很差诶——等等……”脸颊上的软肉被掐着,本就已经贴的很近了,“昨天晚上当然是我啊,我啊!在咱们家诶?自己家床上诶??你这家伙什么情况啊到底?!”
在一起太多年最大的劣势就是很多时候不用明说都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现在对夏油严防死守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当年你年少无知,被威逼利诱哄骗着坦诚交代自己不慎在春梦里拉着人家3P过,以至于险些被就地正法。所以现在——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嚷嚷着推人,厨房里的家具都是照着男人身量订的,中岛台又高又宽,半个身子被压下去贴着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你觉得自己像即将被人体解剖,“家里还有——”
“诶你不会才想起来吧,知道满屋子人刚刚还那么闹腾,”男人单手把你努力撑着的上半身按平,人贴过来,脸蹭着脸,捏着你下巴扭头,“他们早走了哦?”
门禁都没进的夏油:“你们……这次想吃什么?”
“您看着来,我拿了五条老师的卡。”回完信息抬头确认方向的伏黑给了虎杖一个“早和你说了”的眼。
十二
“放开。”
心情复杂,感觉像在绕着莫比乌斯环没完没了的马拉松。眼看着要到终点了,连着的却是另一面,依然无止无休的自我拉扯,又绕回原点。
“不放——。”
拽着手腕拉高,咬着衣领肩带扯开,语气里都带着愉悦。听起来更糟糕了,又被无视了,总在被无视。
“饶了我吧。”你推不开人,只能尽全力给自己留出一点距离。
“说的好像在欺负你一样,”沿着脖颈侧边舔到耳根,“好久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了啊,有小崽子之后。”
当然是因为正常人不会在床以外的地方做啊?
“明明在家里到处都做过吧,”舌头舔进耳廓,你听不清话,满耳朵水声,半边身子都麻痒的在抖,转而咬住耳垂,说一个词牙齿尖就磨一下,“客厅、玄关、走廊、客房、书房、阳台、浴室……在厨房也有做过哦?记不记得,嗯?”
怎么会不记得,唯一一次尝试下厨就被站着从后面操进去,从此厨艺精进这条路算是直接烂尾。石质面板粘着皮肤,像烧腾起来,坦白讲甚至有点窃喜没真的到此为止——你是胆小鬼,自我意识永远在和喜欢的心相互拉扯,并次次以被锤死在原地告终。
“怎么还湿着,一整天了诶?”你挣扎了一下,象征性的表示要阻止从腿根摸进裙底的手,被压制的死死的,“昨天真的有被你气到啊,好端端的又闹脾气,抽烟喝酒搞事情。要么下次再蹦个迪,嗯?五毒俱全都占齐了做新世纪好人妻,让老公名正言顺的操死你然后关起来?”
“悟还不是无所谓的……”你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手指拨弄着阴唇,扭着屁股不好说是在躲还是在追着,小腹都热乎乎的。
男人笑了一声,“所以好好说话不听,是在等着アングリーセックス啊……我老婆原来有这么骚的嘛?直说嘛,下次不就知道了……看睡熟了憋了半天只能射你身上诶,谁知道老公的精液都不擦干净就跑来高专了,那么明显的残滓可被全校都看光了——当然我是大欢迎就是啦——,”边说就边掐着外阴扭了一把,“不过怎么还能惦记着别人嘛,你这家伙是不是就不长记性呐——骚死了内裤都没穿,哪怕是在家今天也有一大堆学生过来啊,故意的?完全欠操啊你。”
“谁叫悟现在前戏都不做,”咒力又有点相似之处,睡着觉迷迷糊糊辨认错了还不是很正常。
你只抱怨出口了一半便被压在桌面上吻,舌头搅进口腔里呼吸不上来,口水顺着嘴角沿着脸颊流,想把人推开点手腕还被掐着,动了动胳膊,只觉得贴着桌面的手臂都粘哒哒的。
“每次都忍不住想快点插进去嘛,反正你水超多的……这就补,嗯?”
“这次准备补几年的份?”你喘着气开玩笑问。
“准备用超——高技巧把这么多年欠的一次性全——部补完哦?”说着人就起身奔冰箱去了。你忍不住笑出声,不知道算不算是被气的。想着应该整理一下,又有点懒得动,索性活动了一下手腕擦了擦口水把脸遮上了,厨房的射灯太亮,有点晃眼睛。
闭着眼被急吼吼的扯拽开衣物时心都怦怦跳着,感觉有点像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别着脑袋没敢看你,试探性的问行不行,你刚点头就被扑倒,不得章法又急不可耐,好不容易发下来的夏季校服都报废了一套。当时还没这么多苦大仇深的背景故事,除了动静过大第二天他被夜蛾叫去委婉谈话,并因为态度不端正挨了一拳爱的教育——夜蛾不在了,很多人不在了,说忘掉忽略什么的也太过自私,但人总要生活下去不是么。如果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对方背负的远比你要重的多得多,可能也不会这么好脾气的一等再等一忍再忍——
胸口一凉,你吓得翻身要起被推着肩膀按回去,睁眼看发现赤裸的胸口被扣了一盒冰淇淋,
“啧,”男人瘪了瘪嘴,歪着脑袋像在观察融化流动的轨迹,“这盒赏味期限也过了,明明是季节限定的桃子味,很不好买的诶……まぁあ、いいから、赏味期限切れでも、消费期限が切れる前に喰ってあげる?。うん?バカかよオマエ、好きだから。」
十叁
你认为,这么多年不做前戏其实还是有据可依的。
现在下面在发大水,人形按摩棒还在折磨你。
“悟……别舔了……”乳头上又没有冰淇淋,化掉的部分在肚脐聚了一小洼冰凉凉的粉红色甜汁,被体温暖热,从腰侧一路粘到桌面上。
男人咬了一下,“可是这里比较甜诶?”抬起眼一脸无辜的说着糟糕的话。阴唇一个劲的蹦着充血,单看这一眼性器就像起火要烧起来一样,
“就……直接进来吧?”你捂着脸说,下意识的腰都拱了拱,又沾上了更多的糖水。
“不可以吧,冰淇淋还有这——么多哦?”稍微抬起点身子,男人指尖从上到下划了一道,伸着舌头用舌尖舔。
因为根本就没在“吃”啊?!
“也对,”于是顺从的听取了你的“意见”,捏着半融不融的部分压着乳头按下去,“现在开始会认真吃的哦——诶诶,这也算倒膜嘛?老婆你看嘛,你奶头的冰淇淋倒膜哦?”
举在脸前的冰淇淋化的飞快,顺着指腹手腕流出饱满桃红的奶渍。你是想骂一句的,但实在太想要了,现在就想被填满,下体简直饿的像在嚎叫,阴道里一抽一抽抖到痛。感觉应该是正中下怀了,但随便吧,反正哪次都没赢过。
撑起一点身子,胸口小腹的冰淇淋因动作变化正飞快的向下流,开辟出更多甜味的轨迹,从微凉到体温再烫到灼人,淌着流到下体时更像火上浇油一样,但顾不上了,你抓着男人的手腕,从臂肘舔舐桃子味的残汁,吮着沾着弄干净掌心,最后一口含住所剩不多的冰淇淋和两指指尖,用舌头卷着转了两圈,还没多吸就被拽开手亲吻起来。
“不做前戏了?”他笑都不憋一下,明晃晃的像在挑衅。
你在男人下唇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么多年了还是会害羞,“少废话,快点……”
“要问清楚哦,确定不做了?诶——,这算不算补齐了嘛,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呐?”
“五条!”
“哎,一不高兴就喊姓,爽起来就腻腻歪歪叫人家‘最爱的悟’,你说你这个家伙……”
脸都不要了老夫老妻搞点情趣也不放过捉弄你,羞恼的恨不得刀架还在手边给他来一下。坐直身子探着胳膊手往裆上摸,隔着裤子揉捻鼓囊囊的一包,被牵着卸了裤带拽了拉链掂在手里,你撸了两下就往自己下面引,
“前戏做太久有点软了诶,要老婆舔嘛。”
软你妈了?
“完全硬了的时候可还要大一些哦?”
摸着良心说说,谁家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次次做口活?
“我老婆就会嘛——,毕竟为这根动动嘴也是值得的,对不对?快点快点,来嘛来嘛,别害羞呀。”
烦死了。你侧着身趴下去一点把阴茎含进嘴里,勃起有一阵子了,有股鸡巴味,这混蛋肯定刚才就憋不行了,就等你先投降的。身上粘粘哒哒的冰淇淋有点变干,揪扯着皮肤发紧,敷衍的缩着腮帮吸了几下,你拍男人屁股,让他快点别墨迹了。
“明明就是欠操,还要假装闹别扭发脾气,欺负人嘛。”抱怨着拽着你腿拉着身子在桌上换了个方向就捅进来了。
这句屁话说的有水平,想不发火都不行。
“拔出去。”你忍住不叫瞪着男人。
“又干嘛啊?”深挺在极里侧。你仰着脖子,后脑勺重重的在桌面撞了一下。
“谁和你假装发脾气了,给我说清楚。”明明兴头上几乎忘了之前那些糟心事,一句话就勾的人又想起来了。谁が怒ってるフリをしてたんだ、言ってくれよ
“你啊,”一下。つか、君は
“当然,”一下。もちろんってさぁあ
“没有啦。”一下。してないよねぇー
“就又在说我不爱你了嘛,时不时就要闹腾一次呐,懂的啦——。”踹对方的脚被抓着放在胸口,“心给你踩,好不好?”
就会哄骗你。这次也没能骂出口。所以到底敢不敢信呢,就是因为这个人没个正形,现在这张破嘴里乱七八糟的屁话太多了,甜言蜜语也多玩笑戏弄也多,真话假话都掺杂在一起混淆做一通,结果就是每一句话的分量都变得轻飘飘的。有意为之吧,但于你而言只是徒增困扰。
“到底要让人怎么办才好啊。”你揽住男人的脖子,把人拉近,眼眶湿漉漉的,原因心境和性交各占一半。
“爱我就好了呀!”
“悟烦死了,谁这么不幸要爱你……”
“你呀!”僕のお嫁さんっす?
十四
不想说话了,感觉情绪都变得怪起来。说不上是踏实了还是更不安。大抵是被察觉到了,男人也只是沉默着操你。大理石台面被体温暖热的地方粘着皮肤被动作带着拉扯,后背尤其是脊柱位置痛的要命,特别是被拽着腿根拉回桌边时,活像要被剥下来皮似的。
所以被翻了个面。
更难受。根本踩不到地面,腰腹要被桌面硌断般的疼,身上黏糊糊的冰淇淋水粘住桌面摩擦力更大,感觉胸都要被压挤坏了。所以说人类发明床这种东西自然是有理由的啊?正常人当然做爱会在床上做啊?!
痛的头皮都发麻,手胡乱抓着借力,天知道怎么拍到水槽开关的,伸缩龙头最大功率喷出水来,蹦跳着吵闹着一通乱射,你吓了一跳因突发情况跟着尖叫,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男人很快便控制住,攥着龙头拉高,冰冷的水柱冲在你后背臀缝,粘粘糊糊的体液都冲散了,“我操你都不肯好好叫一声,还没刚刚被龙头射时叫的好听……都说了你脾气烂,就别一个劲证明啊!”
“水,冷——”真就像和自来水争风吃醋一样的发脾气猛捅,这下身子被水一冲更滑溜了,饶是这个体位还能在桌上被操的前后晃,你说不清楚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
“我看你还是蛮喜欢的诶。”看不见表情但能猜到动作,说着龙头就被扯拽着往下伸,大功率的水柱直挺挺的对着阴蒂冲,哭着想躲被压着后腰,只能胡乱蹬悬在案边的腿。
“ねえねえ、反正已经很乱来了,今天就尿出来吧?这次可没法用洗床单很麻烦当借口了哦。”
开什么玩笑,尿在厨房以后做饭的时候不得膈应死。
想是这么想的,但被念头激的慌了,才平抚一点的阴道生来淫荡的忍不住的抽搐。你咬着牙说不行,龙头被拽的更近,直听到软管被拉到极限咔嗒一声,力道更大了,条件反射的躲着向前挪又被按住。
“你又不做饭嘛——,我的话才不会嫌弃哦。倒是自从有了‘不要增加家务’的挡箭牌,这几年做爱真的是很敷衍啊你。”
“悟……才、敷衍吧?”故意的。龟头捅进宫颈口,说一个词便拔出来捅进去,外口的瓣膜嵌着冠状沟一下一下肉挤肉,动静在身体里震颤着共鸣,像收到短刃做生日礼物的小孩来回来去拨弄着刀柄和皮套听闭合弹出的那声咔嚓响,身体被完全当作鸡巴套子摆弄着听响玩,“就、骑乘……动都……懒得动。”
“哪次、不是、你动两下就、没劲了、老子、肏的你、啊,”惯性似的,自己说话都要卡着点的捅,活像操宫操出乐趣了,恶劣的玩个没完。大概知道阴蒂被冲麻了,关了龙头扔到一边,管子里的水沥沥拉拉的还在流,冲水的背景音去掉后瞬间便安静的有点不习惯。
被水打湿黏在后背脖子的长发被一缕缕撩开,热乎乎的舌头舔在被冲凉的后颈。你短促的喘息着适应被操弄的频率,侧过脑袋脸颊贴着湿冷的台面,眼睛被水沾着睁不开。
太安静了,只有水管里最后几滴水珠缓慢滴落的声音和湿漉漉的阴囊拍在屁股和腿根的啪塔响。
“满足我一个愿望吧?”男人吻在你侧脸上,像再自然不过一般的掐了一把发麻肿胀的阴蒂,“帮我实现的话,老公也满足你一个,怎么样,嗯?”
你一如对方熟悉的那样哭叫着绝顶,淌出一大片清亮的体液。
愿望是希望你也能爱我。
你没说出口。
十五
“好像不是尿,”被摸了一把逼,凑近闻了闻,没看见,怕不是还舔了一下,紧张的你人都绷直了,“可是有点想射了啊……为什么操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开嘛!”
都玩这么大了还要放哪门子的开啊。
高潮过后有种上头的眩晕感,还被继续捅着晃悠,感觉像喝大了似的晕晕乎乎有点想吐。大概是一直硌着脏器的过,被操吐也太恶心了,你才不要。想起来做完还得收拾战场,这一滩狼藉满屋泡水天知道得擦多久,甚至真要呕出来了。
“喂喂,你什么时候收拾过啊,哪次不是做完就睡死过去,喊你吃东西都闹脾气的要踹人。”
搞得和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你连翻白眼都没劲。爽够了差不多该结束了,胳膊伸到后面去拍男人掐着你腰的手,“可以了,悟记得射外边。”
“前七后八内射没关系啦——。”
放屁,那小崽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要内射自己拿套去。
“啧,失策,厨房里没备着诶。”
都说了正常人谁会在这里做爱啊!
还没来得及叮嘱第二遍两臂就被攥住向后拉扯,身子冷不丁的被拽到拱起来,胯骨硬磕着桌面,耻骨撞上边缘,骨头和中岛台挤着薄薄的皮肉矬了一下,疼的猝不及防痛叫没出口就转音。
“让老公射里面嘛,好不好?里面太舒服了,这个时候让人拔出来也太残忍了诶——。”
扭着身子躲,除了磨的更疼一点帮助都没有。本来也说不清楚话,还探着手扶着脸颊指头都捏着舌头玩,被折到前胸皮肉都抻至极限绷起来了。
“不说话就是同意哦——,はーい、没有异议,久等了,这就中出你哦。”
厚颜无耻的顶着子宫射了至少四五次,不出所料的被射到连续高潮,翻着白眼被捏着舌头呜呜的发出不明意义的音节,身体自顾自的抖,甚至还颤着又抬高了点。不知道这次持续了多久,等人脱力的缩成一团时身体里的鸡巴已经软下去了点,正被收缩的阴道连带着体液一寸寸的往外挤。
“拔出去吧。”推人都懒得抬手了。
“刚射完埋一会都不让?这样很容易不满足诶,会很快又勃起哦?”
歪理邪说。
半软的阴茎随着体位变化滑出去了。男人把你捞起来,撩开头发亲了亲额头唇角,拨弄了一下还立着的乳头,你条件反射的打颤,阴道都抖了抖,刚射进去的精液好像被挤出来一点,习惯性的拍开他的手,
“别闹。”
“不做前戏有意见,每次想做后戏又不让……你反思一下自己好不好?”听语气简直委屈死他了,受了天大的欺负还用身体暖你,放小时候你估计得热泪盈眶的点头哭着喊着要做他的狗,但是都这么多年了还是算拉倒吧。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非要这么不长眼的喜欢你。
你没忍住说了前半句。
“拯救世界了?”他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胸口都跟着起伏着。你拍了一巴掌让男人少说屁话,懒得睁眼,
“悟这辈子拯救完世界搞不好下辈子还得被我摊上,”再来一次可真吃不消。
你又只说了前半句。
“诶,那你真是超——幸运,我都要羡慕了。”
可多少要点脸吧。
被迷迷糊糊套进男人的sweter里时做梦都做一半了。不睡觉?知道你现在没劲儿出门吧。
“他们估计要吃完了吧?不去夏油家了?”
说这个你就不困了。
十六
“这个时间去葛西是不是太疯了点……”你犹豫了一下,踢掉鞋,把腿越过排档赤条条的架在男人腿上。他看了你一眼,抓着脚踝往上提了提。踩了脚裤裆上那包东西,想缩回来没成功,索性就斜靠着了。拽了把头枕,脑袋侧倚,头发被大开天窗卷起的晚风吹着乱飞。
“愿望是想一起去海边啊,你自己说的吧。”对方笑了笑,车速稍微快了点,但他的车与车主不相称的低调,没什么动静,只有明晃晃的远光灯引着晨曦。
怎么不说还想抱着他哭来着。那也是“愿望”吧。
“不是刚刚在车库里实现了?”
你翻了个白眼,车震哭的不算。
“好好好,那就不算。”他说,“不过完全没想到诶,想一出是一出的。”
这个人才有问题吧,又没有说一定得马上实现。
“我也想去嘛——。”静悄悄的街道,连转向灯的机械声响都有点吵闹。
也想半夜翻墙偷偷跑去未开放的公园海边胡闹?今天不忙么?而且你也没……
“在你眼里我不会是变态吧?也没说过愿望就是把你操尿啊——。”
探了半个身子过去想捂他嘴,总觉得有些话一离开家门再说出口羞耻翻倍,简直想都不敢多想。放弃了,好歹还在开车。只能泄愤的扯了一把安全带。
“再乱扭车座上要沾的到处都是了哦。”
你气的喊人,男人随手开了音响,声音一并散在黎明。
“错过日出了。”你检查了一下,语音信箱有几条留言,刚点了播放手机就被抽走,
“车上不是喊你看了嘛。”依稀能听见听筒里留言的内容。
“不看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就没有意义吧。”下次再来?也许有下次?你把鞋拎在手里,踩着细沙自己走了一段,被追上来揽住,
“时间有限诶,”
“……跑到别人家窗户边喊‘Hey,Sr’单曲循环《威风堂堂》是非常过分的行为……是悟的点子还是你——”
男人按灭屏幕,语音播放戛然而止。他眨了眨眼,瞳仁里有碧空和你,
“就这里还是礁石后面?”
“那两个笨蛋一定是又忘记接我了。没关系。请把BBYB.的巧克力送去我屋里,睡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