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中气十足的,应该是退烧了。
周京洄继续将自说自话的行事准则贯彻到底,把她做的好事都说破了:粥很好喝,吐司也好吃,但主要是最后那个吻药到病除。
秦吟嘴角不自觉牵起,有那么几秒,她萌生了要是能跟他永远这么腻歪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毕竟分别在即,心软就会致命。
她玩消失,周京洄又开始无赖起来,直截了当威胁她:晚上要是在顶楼见不到你,我就会继续发烧。
秦吟想了想,回了个大概的时间后合上手机,继续忙交接的事。
她能满足他的黏糊,也能跟他做,但不能给出全部的自己,因为他还值得更好的未来。
爱有时候自私,有时候无私,虚虚实实的,始终没有个固定的形态,但总是能让人掏心掏肺而不自知。
她想自己大概是栽了,但还好,跌得还不深,她还认得出自己。
等到确认信息的周京洄,眉梢眼角都是喜色,是能比他拿到总冠军杯都开心的程度。
他希望在自己的计划实施前,多见到她,多和她腻在一起,最好将她的每一帧表情态都刻进骨髓里,这样未来再难再苦的时候能反复在脑中重播,说不定能止疼,也能救命。
因为她是他的药啊,药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必须幻想她在,才能苟活。
一天的紧张训练结束,没来得及吃晚饭,他就已经早早在顶楼等着,心急如焚,恨不能立马见到她。
但一包烟抽完,过了约定的时间点,秦吟也没出现。
最近总是晚上下雨,一朝秋雨一朝寒,打开窗,扑面而来的凉意,枫叶尖也爬上了绯红,萧瑟感分明。
路灯下的蛾子扑棱着翅膀,不顾翅膀上沾了湿重的水雾,一个劲绕着光晕打转,看似盲目,实则清醒着沉沦。
周京洄有自己的分寸,敏锐的经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抽离,所以活得割裂。
他想她,想粘着她,想和她做,但存在个度。
她可以逃避,嘴硬,审时度势,忽近忽远,玩弄心机,这些他都不在乎,反而越挫越勇。
但如果她厌恶,嫌弃,打心底里不接受,他就不会持续纠缠。
他说过,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但他既不是孩子,也从来不会哭,所以没有糖吃才是常态。
最后一根烟灭,他准备离开,关上窗,隔绝庸人自扰的寂寥。
手机响得及时,将他从虚无的等待拉回到现实的残酷。
看到那个号码,他嘴角抽动了下,哪怕嫌恶到了极致,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精接起来:“周老板又想到什么新的折磨人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