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瑛果断拒绝:“不要,我穿你的,你又穿不下我的,反正只湿了下摆,我没那么娇气。”
贺玺笑了笑,主动上前:“这好办,我送你们娘俩回去,比打车快,车里有空调,瑛瑛衣服潮是潮了点,着不了凉。”说着他把钥匙抛给沈隐:“年轻人行动快,你先下去开空调预热,我和你妈稍后就下来。”
沈隐见瑛瑛急切,也只好答应下来。
等沈琼瑛换好鞋子穿好衣服,贺玺已等在门口。
两人匆匆到了电梯,沈琼瑛一看电梯门将阖,眼疾手快补了下行键。
进去后还来不及庆幸,就跟原本在里面的男女打了个照面,气氛尴尬到极点。
贺玺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沈瑾瑜和他身旁戴墨镜口罩的女人,这才淡定掏出房卡,在电梯上刷了一下,按下了B2。
沈瑾瑜死死盯着那张房卡,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贺玺还特意安慰瑛瑛:“别着急,从这到你家也就三个红绿灯,我开快点,不会耽误你。”微微侧头,瞟见沈瑾瑜脸上阴云密布,他笑了笑:“晚上叫小隐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吃个饭。”
沈琼瑛脑子里乱糟糟的,被影视剧里梁双燕艳丽的面孔占据了,此时被贺玺提醒,才又想起了电砂锅的危机,心不在焉地胡乱点头,浑然不觉他说了些什么。
到家后母子俩直奔厨房,好大一股糊味,苦气冲天。
还好锅没有短路,只是锅里结痂滋滋冒烟看起来也挺恐怖。
沈隐怕她烫着呛着,把她推出了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拾掇。
没着火,沈琼瑛也就放心了,又脱下半潮的棉服和裤子,连同最近被他弄脏的床单一起洗洗涮涮。
“沈市长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席间有人问。
今晚这桌酒席,要细看菜色,又比在丰禾院的档次拔高不少。摆盘精致写意,连原本寻常的食材都能玩出无数个诗情画意的花样来,更不用提还用到了本地价比黄金的悬崖菌菇和俄国空运来的鱼子酱。
乍一看并无打眼的山珍海味,但实则花费又数倍于前。
原本是一席沈瑾瑜也不得不打起精来应付的宴席。
但他每每静下来,想得都是沈琼瑛跟贺玺背着他偷情开房的无耻情景,脑海里翻滚着他们俩下午深入交流的下流场景,气得他几乎内伤吐血。
贺玺那个贱人说什么?说要一家三口一起去吃饭?去他妈的!
等意识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他已经出有一阵子了。
对方了然笑笑:“沈市长是干大事的人,心里装的这都是正事,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倒是高攀了。”
沈瑾瑜色一凛,忙按捺住对她翻涌的恨意,专心投入到应酬中来。席间确实多的是生意人,可却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大多跟上面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是代三代就是故旧姻亲。
单拎出来论成就,没几个能跟他平起平坐;但论背景煊赫,他沈瑾瑜在此也只勉强算个素人。
今天的宴席是梁双燕牵线,但如梁双燕这样的大明星,照样得窝在上首亓东四公子之一的情人怀里小鸟依人,收了平时工作室里那股子女王劲儿。
沈瑾瑜打起小心赔了不是,只能自称昨夜通宵精不济,自罚一杯。对方话无好话,又开玩笑问他昨夜在哪个红颜知己的床上。他苦笑,又自罚一杯。
这大概是他就任以来喝得最卖力的一回。
也难怪在座有些人看不顺眼。他年轻有为,又因为贺玺他们的骚操作名声大噪,有点师奶杀手那意思。
家里那些妈妈姑姑婆婆奶奶的,最近没少把他挂在嘴边,激励自家后代。
沈瑾瑜心中冷漠,面上却笑得和蔼,凡酒不拒,没一会跟这些亓东来的子弟们打成一片。
酒过三巡,眼见他喝得够有诚意,双方这才算切入正题,就南洋外贸公司的货值税收和投资流向深入交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