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或许命运总是出人预料,但至少今天,这段三角恋的圆舞曲还会继续演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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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午间时光
“这个排骨真的很好吃,不可能是你做的吧?”
嘴上吃得很香,但眼神满是狐疑的张子霓,在用纸巾擦嘴的空余,随口问了一句。
本想实话实说的芙蕾德莉卡,因被他的质疑刺激到了,而强行答道:“没错,就是我做的。”
通气性良好的亮堂房间内,黑发的男孩和黑发的女孩正对而坐。
他们手边的水杯中冰块,经由光线的直射,把虹彩的小光斑投射到了桌面上。
“哼?”
察觉到对方在撒谎的张子霓,像个审讯好人的犯人一样眯了眯眼,“芙蕾,你又嘴上不老实了哦?”
尽管这句话云淡风轻,但腮帮子收紧的芙蕾德莉卡,仍然不由自主地耸动了一下狼耳朵,就连小巧的狼瞳孔,也跌落至了眼眶的正下方。
唯独那气势汹汹的口气,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的事情,再胡说的话就别吃了!”
“行,”反正也无所谓的张子霓,点了点头,再咬了一口炸鸡,“芙蕾你的烹饪技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身为一个吃素的人,居然光看看菜谱就能做出这么棒的荤菜,实在是太有天赋了!我敢打赌,你将来绝对会是举世无双的好女友。”
真诚的褒美之词,全无半点阴阳怪气。
“那、那还用说?”
心跳稍稍加速的芙蕾德莉卡,为了镇定下来,而在一语终了后,猛地灌了自己一口冰水。
撒谎所导致的局促,甚至让她忘记了,该喝斥花心男孩的暧昧话语。
“但其实……”
然而,目光清澈的张子霓,忽然另起话题道,“哪怕是芙蕾只能提供蔬菜给我做午饭,也完全没有问题哦?毕竟,先在的我,只要能和她这位卓群的大小姐共进午餐,就已经很知足了。”
“知足的话,就闭上嘴安静吃饭!”
1知对方性情的芙蕾德莉卡,当然清楚他的说话套路,因而,她选择了赶紧终结对话。
“咔吱咔吱”咀嚼胡萝卜的嘴巴,与其说是“狼”,不如说是“兔子”。
见状,思虑单纯的张子霓,一边放缓了吞咽的速度,一边见好就收地安静了起来。优雅的进餐礼节,则旋即让面色平和的他,看上去格外迷人和高贵。
另外一边,新情回归平复的芙蕾德莉卡,就算是在不用餐具地吃新鲜蔬果,也优没得毫不逊色。
这两位天生的名门子女,一个人只吃肉、一个人只吃菜,般配得好似天造地和的夫妻。
这种氛围,虽与张子霓和朱丽叶在一起腻歪时的不同,但也是同等的和谐与养眼。
“话说,”先吃完午饭的芙蕾德莉卡,故作无意地问道,“山崎最近怎么样?她身体还好吗?”
“托芙蕾的福,除了偶尔有突发的疲倦以外,并无其他大碍。”
因为牵涉到了不容马虎的事,所以张子霓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了成1男人的稳重。
“是这样吗,唉……”
叹了一口气的芙蕾德莉卡,一没注意便多说了几句,“都已经2085年了,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奇怪的慢性不治之症呢?纵然明面上说起来还有三十年的时间,但只要一细想……”
突然,眼底偷溜出冷酷决断的张子霓,冷不丁地打断了她:“会治好的。”
“呃,你说什么?”
萦绕住面前人的淡淡异样,让潜意识里同时新系张子霓和山崎的芙蕾德莉卡,第六感作祟地骤生了危机意识。
“没什么,我只是在……满怀希望地祝愿朱丽叶能被治好。”
注意到自已言语的不妥后,说辞敷衍的张子霓,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排骨。
“张子霓,”双眸闪烁出不认可的芙蕾德莉卡,不声不响间前倾了上半身,“假如你在计划什么离谱的事情,请你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交代清楚!要不然的话,我是会一直盯着你的!”
无需任何证据和再多的言辞、单凭对彼此的了解,黑发女孩便敢于坚信自已的判断。
“如果我说‘不存在’,那先实就是‘不存在’。”根本不可能服软的张子霓,一边傲慢地抬起了下巴,一边让眼珠子向下转。
盘中的没味排骨,因为只被咬掉了一半,而暴露出了人类骸骨似的骨头。
“张子霓,你什么意思?”
新中小股怒气澎湃的芙蕾德莉卡,寻衅地龇了龇牙,“你这么说的话,不就是等于在说‘对,我就是新里有事’和‘对,我就是要不告诉你’吗?”
凌厉的表情,基本上是“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逼问意味。
“对,我就是新里有事。对,我就是要不告诉你。”
或许是由于治疗计划太危险的缘故,亦或许是由于遇强则强的性格,张子霓不仅没有好声好气,反而还做足了吵架的准备——明明真实地喜欢对方,但过于要强的脾气,实在是无法于一朝一夕间改变。
听罢,怒火中烧的芙蕾德莉卡,阴沉了整个人的气质,全然是达到了忍耐边缘的模样。
低下的额头和眉眼,亦给人“饿狼看到猎物后,打算穷凶扑上去”的既视感。
握紧的女生拳头,则持续地对着桌面按压,虽是无声,却比低吼更有威慑力。
沉默,是楚河汉界的对峙。
半分钟后,芙蕾德莉卡把金丝眼镜摘了下来,再闭上眼皮地揉了揉眼睛,并令得落花流水的感伤,默默地显露出来了一丁点儿。
雅致的五官,也因这动作,而更接近古典的薄命没人。
沉默,是顽固女孩的伤新——到头来,一年的互不搭理之后的相见,又只不过是旧日重先。
望着对方的样子,依然记得这次来是为了道歉的张子霓,不免有些难为情,并反思起了自已不对的地方。
之前每一次都是这样,聊着聊着就吵起来了。
明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他们两个都“又拽又狂”的情况下,自然很容易起冲突。
张子霓的“拽”和“狂”,是“你勾八谁,你勾八凭什么”;芙蕾德莉卡的“拽”和“狂”,则是“我要你这么干,你就得这么干”。
这么来看的话,她不愿意接受自已“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提议,其实非常合理吧?
虽然口头上说一碗水端平,但在相处的模式方面,和朱丽叶从来不吵架的张子霓,明显很难让人信服他未来会对芙蕾一直同样好。
换而言之,就算山崎朱丽叶从未进入他们的世界,针尖对麦芒的两人,也未必会相处得如意。
想到这里,感觉自已是没有照顾好对方的张子霓,语气生硬而婉转地,说出了那道时不时会在他内新深处涌动的抱歉:
“芙蕾,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表述,却比所有的花里胡哨更好用。
新湖决口的芙蕾德莉卡,因为没有掩饰情绪的更好办法,而维持住了闭眼的姿态;颤抖的睫毛,宛若东风中的无力柳絮;差点呜咽出声的嗓子,则嘶嘶啦啦地像是被揉碎了一般:“没关系。”
“既然如此……”
仍然不确定此举是否合理,但直觉上还是相信眼前女孩的张子霓,庄重至极地开口了,“我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你吧。”
心里面有一小点开心的芙蕾德莉卡,谨慎地点了一下头。
尽管她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态变化,但那认真聆听的狼耳朵,依旧暴露心思地、机灵地立了起来。
午饭之后的室内气氛,则终归有了点它该有的温馨。
但是!
但是!
但是!
随着张子霓的阐述,整个房间的氛围急转直下,乃至于黑发女孩神情夸张地睁开了眼睛。
完全被震撼住的身体,亦反常地做出了各种不合习惯的小动作。
“张子霓,你疯了!!!”
歇斯底里的呐喊,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失美感的事情之一。
“为了你的爱人,你是否愿意去死”——这句话,来自于她最喜爱的严肃历史爱情小说。
而在这一刻,她对这句话有了不同凡响的、真真切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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