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我说就是了!你妈妈的遗体还在孙德富的墓地里!」
凌晨四点半。一辆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狂飘。
开车的是苏忠平,他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极限,按照这个速度,平常三个小时的车程只要不到两小时就能到达了。
中间一排坐着的是石冰兰、孟璇和阿威。两个女警一左一右,将反铐双臂的阿威夹在中间。
后排则分别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仍在昏睡中的王宇,由于色魔给他注射的镇静剂份量极大,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身体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
另一个就是石香兰。她倒是已经苏醒了,但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痴呆状态,傻傻的;口不发,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凄然神色。
「小璇,其实你应该先带阿宇去医院的。」石冰兰打破了沉默,恳切的说,「虽然镇静剂不算什幺有害药物,但早一点解开他体内的药效总不是坏事!」
孟璇横了她一眼:「我要是抛下你们走了,苏大哥开车,你一个孕妇保证能看得住这家伙?你忘了那次从『黑豹』舞厅抓他警局的路上,他是怎幺逃脱的了?」
石冰兰微笑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她欣慰的发现,孟璇的确已经成长起来了,变得坚定而有见,绝对已经不输给当初处于她这个年龄的自己了,甚至比起现在的自己来也不遑多让。
「其实照我的意思呢,我们完全没必要一起去墓地!」孟璇又说,「你担心这家伙撒谎玩花样,我们只要随便哪一个人过去检查一下就清楚了。其他两个人完全可以在家里看守这家伙,也省得跑来跑去。」
石冰兰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她原本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孙墓看个究竟的,但苏忠平不放心,坚决要和她同行。若留下孟璇一个人看守色魔,她又不放心了,生怕这小女警意志不够坚定,被色魔花言巧语的骗开了手铐。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担心似乎是多余的。然而既来之、则安之,车子已经上高速了,也没法调头去了。
「没关系啦,小璇!大家一起去也好!」苏忠平一边开车一边插话说,「等一下从墓地来,我们正好直接送这家伙进警局!」
石冰兰「嗯」了一声,斜眼望向色魔。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仿佛已经彻底认输了,丝毫没有再想玩花样的念头。
但是不知怎的,本能的直觉却告诉石冰兰,这个恶魔绝对不会放弃反扑机会的!
接下来只要稍微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
她悄然伸手到腰间,握住了手枪:心中暗自做出了决定,如果情势不对,就毫不犹豫的开枪!
车窗外夜色深沉,黎明尚未到来前,天地之间仍是一片黑暗!
凌晨五点五十分。
天还是没亮,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面包车停在了孙德富的墓地前。
除了王宇沉睡未醒,其他所有人都依次下了车。
「就在这里面,我带你们进去吧!」
阿威点头哈腰,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说。
「不必了!我又不是没来过!」石冰兰一口绝,「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看就好!」
阿威失望的摇了摇头。苏忠平起初坚持要跟妻子一起进去,但在石冰兰的苦劝之下,最后也只好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嘱她要小心。
「没问题的,我有枪!」
石冰兰轻松一笑,拍了拍枪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墓地大门边,推开墓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用大理石打造的豪华坟墓,长宽高各有十多米,就像个小型的别墅,是孙德富生前斥钜资建造的。之前她也来过一次,当时也正是在这里见到了母亲和孙德富的遗体标本!
她还记得,当时她也是因为急于运走母亲的遗体,才会中了色魔的奸计,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废弃仓库被擒。
那本是她终身难忘的惨痛教训!然而今晚一见到母亲的遗体照片,她还是忍不住涌起同样的念头,要尽快先处理好母亲的遗体。当然,今晚是绝对不可能再重蹈覆辙了。毕竟色魔已经被制住,而且和当时相比,这次自己身边还多了苏忠平和孟璇两个帮手,对付色魔是绰绰有余。
当然,尽管如此也不可以大意。所以石冰兰进入墓地后,马上警觉的拔出配枪,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打火机,小心翌一翼的向深处摸去。
其实这时的她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连续几个小时的疯狂**,令她浑身上下酸涩难忍,每走一步双腿都在不易察觉的轻微发抖,被撕裂的屁眼更是传来钻心般的痛楚,就连小腹中的胎儿也不安分的躁动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折腾着她。
但是她的精神却非常振奋,足以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坚定不栘的向墓地深处走去!
转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果然见到了母亲的遗体!
和上次一样,遗体摆放在老地方,盛装遗体的也仍然是巨大的玻璃容器。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两个容器,分别装着母亲和孙德富两具遗体。这次却被『葬』到了一个容器中,而且被进一步制作成了冰雕。
妈妈,小冰终于找到您了!
望着母亲屈辱的模样,石冰兰热泪盈眶,暗暗恼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查出遗体下落。其实,在她逃出魔窟后,也曾悄然来过这里一次,但当时两具遗体都不见了。她知道是被色魔抢先一步运走了,但却始终查不出头绪。想不到色魔居然玩起了心理游戏,不知何时又把遗体送了原处。假如他今晚拒绝招供的话,自己恐怕真不会想到遗体仍然在墓地里的。
看情形,没有特殊工具是很难将遗体马上运走了……不过也没关系,先把色魔送到警局,我再立刻来这里处理,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
石冰兰正在心中默默计算,突然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她顿时毛骨悚然,转身举枪上膛,喝道:「是谁?」
没有人答。
石冰兰举起打火机,步步为营的摸到了声音来源处,藉着微弱的光芒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墓地里还用铁链锁着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不过,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头发胡子蓬乱的遮住了面孔,一时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你……你是……石队长……」
那男人虚弱的抬起手臂,发出嘶哑的声音。他的周围摆满了矿泉水瓶,不过已经全部是空瓶子了,还有不少压缩饼干的包装纸,以及满地臭不可闻的屎尿痕迹。
很明显,他已经被单独囚禁在这里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完全是靠着这些储备的食物清水才存活到了现在。
石冰兰听声音有些耳熟,再仔细一看,「啊」的惊呼道:「是你啊!你……你怎幺在这里?」
男人涩然喘息说:「我……我给你写了……那封信之后……就被……抓到这里了……」
「那封信?」
石冰兰重复着,马上恍然大悟。对方指的是那封名为「原罪」的电子邮件。原来他就是协助色魔开发「原罪」,后来以实际行动忏悔、发明出解药配方的那个「罪人」。
当她正想再详细问个究竟,却见这男人头一歪,昏沉沉的晕了过去,显然是体力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
石冰兰赶紧转身,快步向墓地外面奔去。面包车里还有水和食物,只要少量就可以令这男人恢复元气。
才奔到一半距离,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孟璇凄厉的叫声!
不好,出事了!
石冰兰大急,不顾屁眼和腹部的疼痛加剧,用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墓门边,拉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面包车的车头灯亮着,发出「嘀、嘀、嘀」的声响。孟璇一手捂着腿趴在地上,正在一边尖叫,一边奋力向前爬行。她身边仰天躺着昏迷不醒的王宇,还有蜷曲着身体瑟瑟发抖的石香兰,看上去都并无大碍。
而离她们大约七八米远处,两个精赤上身的男人正纠缠在一起搏斗。
灯光下看的十分清楚,压在上面的男人满脸丑陋可怖的伤疤,双眼布满了愤怒的煞气,右手抓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正用尽全力想刺入对方胸口。
而压在地上的男人则是一只手紧紧抓着这只持刀的右手,顽强抵抗着重压。双方都是一只手僵持,另一只手还在奋力搏斗。
「石姐!快救苏大哥!快……快!」
孟璇焦急的喊叫着,大概是腿上受伤过重,爬行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石冰兰哪里还用她提醒,举枪「砰」的一声射中了搏斗双方身边的地面,暍道:「色魔,你给我停手!」
然而色魔居然不为所动,横七竖八的伤疤狰狞的抽动着,继续用足吃奶的力气,仿佛就算被打死也在所不惜。
反倒是压在底下的丈夫支持不住了,大概是听到救兵已到后心神松懈,手臂一软,那雪亮的刀锋顿时直插向他的右胸!
石冰兰大声惊叫,立刻「砰」的又开了一枪,正中色魔的肩膀。
血花溅开,色魔身躯震动了一下,手上的力量霎时减弱。苏忠平乘机把他推开,连滚带爬的躲了开去。
「忠平,你没事吧?」
石冰兰关切的问着,准备拔步向前。但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只走了一步就蹲了下来,手捂小腹冷汗直冒。
中枪的色魔勉强站了起来,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又是一刀挥向身边的男人。
枪声又一次响了!这次子弹击中了色魔的背部,溅出了更多血花!
「忠平,你快躲进车里去!听我的话……快躲进去!」
石冰兰急中生智的叫道。不到万不得已时,她不想击毙色魔!她要他活着接受法律的审判!
丈夫果然照做了,喘着粗气打开了车门,一钻进去就将门反锁了。
但色魔居然还不死心,一步一颤的走到车边,举刀向车窗狂砸狂刺。
「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开枪了!」
石冰兰痛得面色惨淡,整个身躯都在不断发抖,但举枪的手臂却稳如泰山。
也许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也许是面包车的车窗太牢固,色魔砸了十多下无效后,连刀都砸飞了。他绝望的大吼了一声,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向石冰兰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继续嘶吼着,双手先是抓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又做出各种狂乱的手势,仿佛在发誓要亲自过来掐死她!
「站住!你……给我站住!」
石冰兰一字一句的警告。肚腹的疼痛已经蔓延全身,她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握稳枪管了。
「开枪吧!队长……快开枪!」孟璇显然看出形势不妙,尖声喊道,「这个人已经疯了。他要跟我们同归于尽……你快开枪!」
旁边的石香兰却在哭喊:「别开枪!小冰……你会后悔的!求求你千万别开枪……」
但才喊了两声,就被孟璇怒目而视,果断的一手掩住了她嘴巴。
砰!砰!
这次响起的是两枪,分别击中了色魔的左腰和右大腿。他的身体也再度震动了起来,但居然奇蹟般没有倒下,仍是一步步向石冰兰走来。
这时他和石冰兰的距离已经不足四米了!那可怖扭曲的脸庞越逼越近,近的可以看清他的眼神。
那是何等愤怒、凶恶、绝望和仇恨的眼神啊!
「去死吧!色魔!」
石冰兰终于爆发了,怒叱着连连扣动扳机。只听「砰砰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枪口闪耀出一团又一团的火花。
色魔的身上也溅出了一簇又一簇的血雨,当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他额头时,他终于沉重的摔倒在地。
枪声歇止了。
片刻后,枪管从石冰兰手中跌落。她已经大汗淋漓,也在不停的喘息。
色魔死了!
尽管她没有检查尸体,但她知道,这一枪打穿了他的大脑,绝对没有人能在这种势下存活。
这个摧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变态色魔,终于进了地狱!
这一瞬间,石冰兰心中居然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只觉得无比的空虚,无比的失落,无比的遗憾,无比的黯然。
她的眼角甚至流下了泪珠。不知道是为自己而流,还是为色魔而流。
良久,石冰兰擦去泪水,捡起配枪对着面包车叫道:「忠平,忠平……你没事幺?」
话音未落,蓦地一声巨响,整辆面包车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颁兄了半个天空。
忠平!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
篚首久久未散,就连墨仅仿佛都被这凄惨的悲鸣赶跑了,东方很快就露出了鱼肚白。
黎明总算来临了!
五天后的一个下午,傍晚临下班时间。
F市刑警总局,局长办公室。
李天明脸色阴沉的坐在办公桌后,一手夹着香烟,闷闷的吸着;一手操作着滑鼠,依次点击电脑萤幕上的一条条本地新闻。
几乎每一条新闻都跟「变态色魔」有关。标题也一个比一个醒目,极尽吸引读者眼球之能事。
随便扫一眼,点击率最高的就有以下这几篇。
《真相大白,色魔另有其人!》、《色魔沈松身世揭密》、《协和医院名声扫地,沈松同事怨声载道》、《沈松为什幺会堕落成色魔?》、《专家解读沈松胸大无罪!**本身也无罪!》。
李天明挨个检视着每一条,肥胖的脸庞显得怒气冲冲,因为几乎每一条新闻下面都有大量应指责警局高层「昏庸无能」,不少甚至指名道姓批评他本人,嘲笑说那个「李胖子」整天热衷于上电视,但一看那幅脑满肠肥的模样就知道他智商低落,被色魔耍了这幺久居然都没有发现,还连累手下女警接连被奸污,简直就是浪费纳税人钱财的米虫。
有少数言辞激烈者更破口大骂,在帖里痛斥李天明怠忽职守,在没有充分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匆匆结束如此重大的恶性案件,结果差点就让真凶逍遥法外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堪称是色魔「帮凶」,不但应该立刻引咎辞职,还应该公开向全市市民道歉云云。
「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屁民!真他妈是无法无天了!」
李天明怒骂了一句:心烦意乱的「啪」的关掉电脑萤幕,狠狠抽了几口烟。
烟雾袅袅中,他翻阅着桌上堆着的厚厚卷宗,全部都是关于色魔一案的资料和档案。他取出专案组提交上来的一份报告,大致浏览了一遍。
然后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抓起电话,向秘书吩咐了几句,然后又认真的重读了起了报告。
三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一身警服的石冰兰走了进来。
和五天前相比,她的面色更加惨白、憔悴了,就仿佛大病初癒似的,俏脸越发清瘦,连眼眶都陷下去了一圈,原本清澈灵动的眼眸也布满了血丝。
不过,她的身材却还是那幺惹火,包裹在警服里的丰满**、圆隆小腹,警裙下层露的修长美腿和耸翘的臀部曲线,都没有任何变化。
「局长,您找我有事?」
石冰兰敬了个礼,笔挺的站在办公桌前,不卑不亢的问道。
「嗯,有一点小事想问你!」李天明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的说,「是关于五天前的现场的!我看这份报告上说,面包车最后突然爆炸,是因为沈松在被押送到孙德富墓地的路途中,偷偷将一枚袖珍炸弹塞进了座位缝隙里!」
「是这样!」
「验尸报告显示,沈松的肛门有被异物撑大的轻微伤痕,还有若干火药残留物,足以证明他事前将精巧的炸弹藏进自己肛门,以便在被捕时同归于尽!」
「是的!」
「既然如此,在你们押送他到孙墓的半路上,他为什幺不引爆炸弹呢?他双手虽伏棱反铐,但既然能瞒着你们偷偷从肛门一取出炸弹,要当场引爆也是轻而易举的呀!」
石冰兰沉重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幺。他死了,这件事也许会永远成为一个谜!」
李天明眯起眼睛:「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心里其实是爱着你的,所以并不忍心取你性命!他延迟了爆炸时间,而且选择在你进入墓地以后才动手发难,只是想趁混乱给自己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
石冰兰紧闭双唇,拒绝答这个问题。
李天明掐灭烟蒂,皮笑肉不笑的说:「报告上还说,你击毙沈松后,因为伤心过度失去理智,又愤怒的向沈松的尸身开了整整六枪!」
「是!」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其中有三枪都打在沈松的头部,以至于他的脑袋被轰得血肉模糊,几乎连原来的样子都辨认不出了!这又是怎幺事呢?」
石冰兰垂下头说:「我当时完全失控了,对他那张魔鬼一样的丑脸恨到了极点,所以做出了违反纪律的错误举动……」
「不,不,我不是要你解释这个……我关心的是,你一口咬定沈松平时的脸庞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底下才是一张可怕的、伤痕累累了真正脸孔!可是现在,他的整个脑袋都被轰烂了,这一点根本无法证明!而那张关键的人皮面具,你又说他亲手烧掉了……」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啊,局长!难道您怀疑死掉的这个人不是沈松?」
「那倒没有。指纹、毛发的对比都确认了他就是沈松。但是,沈松这个名字本身只是个符号而已,他真正的身分其实是『阿威』,但『阿威』又是谁呢?他的大名到底叫什幺?具体又是什幺身世和背景呢?」
石冰兰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不清楚!「
李天明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她:「是不清楚?还是有意隐瞒?」
石冰兰霍然抬头:「什幺意思?」
「没什幺意思。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李天明犹如说绕口令般,不紧不慢的说,「这是我刚才上看到的,本市友们发出的质疑!既然沈松是个凭空创造出来的『假人』,所有的履历资料都是伪造的。阿威则是个『不存在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资料。那真人呢?应该如何向公众交代真人的身份?」
「交代?还要我交代什幺?我只知道色魔就是沈松,而沈松已经死了!其他的我无话可说!」
石冰兰脸色煞白,嘴唇里进出毅然决然的嗓音。
李天明干笑一声:「别激动,别激动……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嗯……总而言之,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向色魔开枪,并没有旁人帮手?」
「对!」
「可是当天做的『硝烟反应』测试显示,不仅你有开枪,你姐姐石香兰也开过枪!」
「这个我也解释过了!我姐姐被色魔蛊惑得太深,先是趁我进入墓地时突然接近沈松,自愿作他的人质,差一点就酿成大祸……然后又在沈松被击毙时,发疯似的抢过枪企图自尽,幸好我及时推开了她的手,这一枪才没打中她自己!」
「嗯,你姐姐的口供也是这幺说的……被色魔残酷虐打的受害者余新、还有孟璇也都做了证明。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幺简单!」
石冰兰的脸唰的胀红了。
「这次是您自己的意思呢?还是民们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李天明这次倒也爽快,又抽了一口烟说,「我想不通石香兰为什幺要自尽?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就算有什幺想不开,按理说也应该先产下孩子才会想去死的!」
石冰兰自嘲的一笑,说:「局长您猜得很对。我就说实话吧,当时我姐姐并不是要自尽,而是愤怒的要替沈松报仇,所以抓起枪就向我射击。幸好她从没用过枪,第一发就射偏了。而我也赶紧把枪夺了来,才没酿成大祸!」
李天明半信半疑的说:「是吗?那你一开始干嘛要撒谎?」
石冰兰面露痛苦之色,凄然摇头:「您就别问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问这个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种恳求的口吻对李天明说话,后者也大感意外,一时间不知说什幺好。
谁知更令人意外的还在后面,只听石冰兰又道:「我知道在这个案子中,我有失职的责任!所以,我想正式辞去刑警队长的职务,希望局长批准!」
说着,她从衣袋里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辞职报告,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李天明目瞪口呆。自从登上局长宝座后,他最担心、最嫉恨的就是石冰兰,生怕她有一天抢走自己的位置。但现在她居然辞职了,他反而有些茫然失措。
石冰兰淡淡一笑,转身头也不的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并且一直走出了刑警总局,站到了热闹的马路上。
这一刻,她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虽然,胸膛里仍然像压了块大石般沉重!
但是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却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感受。
夕阳就要落山了!
石冰兰挺起本就丰满无比的胸部,神色平静的迎着灿烂的晚霞走去。尽管肚腹浑圆,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自然,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她!
因为她是「F市第一警花」!就算不是刑警队长了,这个城市的治安也仍然需要她守护!
霞光仿佛也在为她喝彩,慷慨的铺洒下了一条金光大道。于是她就这样浑身焕发着动人的光泽,背影慢慢消失在了晚霞中……
「THEEND?」
后记:加戏
「CUT!」
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心的欢呼起来。
冰(如释重负):「万岁!终于把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啦!可以家舒舒服服睡个觉了!」
璇(手舞足蹈):「耶耶!总算可以去购物了!听说今晚有好多化妆品打折呢,香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香:「不去啦,我要赶紧家喂奶。哎,为了拍这套戏,我可怜的宝贝一口奶都没吃到,全都贡献给剧组里的色狼啦!」
威(干咳一声):「你说的色狼,不会是我吧?」
众女(齐声):「不是你是谁?真是无赖,藉着演戏吃了我们多少豆腐,下次我们绝对不会再跟你作了!」
威尴尬。
导演(放下手中话筒):「等一下,大家都别走!赞助商刚刚打来电话,要求本剧组延迟解散!」
众人(惊):「啊,为什幺?不是已经拍完大结局了吗?」
导演(装傻):「大结局?谁说是大结局了?」
冰(疑惑):「我记得上一集结尾明明预告过,本集就是大结局呀!难道我记错了?」
璇(瞪眼):「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拍AV,每一集制作上市后,我都有仔细看的。上一集的的确确预告过本集就是大结局!」
导演(擦汗):「是是是,你们说的很对。可是刚才赞助商说,这套AV剧集反响热烈,观众们强烈要求加戏!」
香:「故事都已经全部结束啦,男角都翘了辫子了,还怎幺加戏?」
导演:「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修改结局,让男角死而复生!只要你们肯演就行!报酬方面尽管放心,大大的有!」
璇:「有没有搞错啊?我非常喜欢这个结局,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这很符观众审美情趣的,为什幺要修改啊?」
导演:「这只符一部分善良观众的情趣。对于他们来说,这套戏看到这里就好啦。算是我们给他们的一个『和谐本结局』。」
冰(蹙眉):「这幺说,接下来还有一个『非和谐本结局』了?」
导演点头,走笔如飞,用最快的速度写好了一组分镜头剧本。
导演(边写边吼):「脱光!赶紧都给我脱光!还等什幺啊?趁现在人齐,先拍一场多P群戏!」
威(欢呼):「导演万岁!赞助商万岁!啦啦啦,美女们,看来我们还是要继续作下去啦!」
众女给了他一记白眼,不情愿的脱掉了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
导演:「O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