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虎看得心中一憟,知道遇着强劲对手,当即互望一眼,四人身形疾幌,分窜四方,把书生团团围在核心。
金毛虎流星锤扬起,高声道:“朋友,亮兵器吧!”
书生耸耸肩膀,摇摇手上的折扇,算是答复。
四人见他只用一柄纸折扇接战,不禁一怔,兄同一心思,均想道:“咱们四人连手,本就大大占了便宜,若再以兵刃与他纸扇厮拼,要是胜了也无光彩,传将出去,还能做人么。”
金毛虎把流星锤掉向一旁,道:“好,我也不想多占便易,咱们兄四人,就以四对肉掌领教阁下高招。”话间其余三人也收手上兵器,摆上架式。
书生只是一笑,将折扇插入腰间:“请!”
金毛虎见四险些吃了苦头,知道单凭一人之力,恐怕不是他的敌手,当下向三人打了个眼色,四人心意相通,二话不说,齐齐抢上发动攻击。
赤眉虎与黑面虎一前一后,先行发掌,只见那书生左手微沉,一撩一扳,拍的一声大响,赤眉虎的一掌竟击向金毛虎,而黑面虎的一掌,被他一引,直擘白额虎。
二人骤见自家兄分击过来,事出突然,心知闪避不及,也无暇细想,同时出掌相拒。
他们兄四人,武功是一师所传,掌法相同,功力出入不大,顿时各被震得双臂酸麻,至于何以会弄得自家互相拚掌,却一时不明其中奥秘。
就在四人又惊又怒之际,书生的双掌也已击出,今次所攻的,却是金毛虎与白额虎二人。
二人各出双掌,上下施为,其余二虎也不待慢,双双抢上,岂料那书生依然一引一带,仍是把四人四掌,互相拚击,只是今趟比前次更为惨重,金毛虎一掌拍向白额虎臂弯,白额虎扫向黑面虎腰际,黑面虎擘向赤眉虎肩膀,赤眉虎却砸向金毛虎手腕,只听四声连响,四虎都被自己兄震出数步。
四虎无不骇然失色,心里还没弄清楚,书生的掌影又到,毫不放松,教他们退无可退,停无可停,只好硬着头皮,发掌相抗,但这均觉在书生的掌力中,竟有一股极强的黏引之气,把自已掌力往外虚引,又是你拍我一掌,我还他一掌,全招呼在自已兄身上,终究无法化开。
四虎同时哇的一声,口角溢血,脸色紫红,身子各自摇幌不定。
他们至此方知,眼前这书生的功夫实在深不可测,且高出自己四人甚多,现刻就是不甘失败,欲意再缠斗下去,换来只有伤得更加重。
兄四人心念同一,也不得不放弃,只好罢斗认栽,金毛虎抹抹口角鲜血,朝书生道:“阁下武学精深,咱们兄输得口服心服,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书生负手卓立,摇头道:“本人外号半瓶醋,姓酸名丁,便叫我酸丁好了,四位若不再斗,便自请吧。”便背向身子,朝卓薇行去。
岳北四虎听着,自晓得他不愿以真名相告,多问也是枉然,只得头也不,气鼓鼓的奔出林外,牵马匹飞驰而去。
待四人走后,书生已来到卓薇跟前,微微笑道:“咦,我俩又见面了。”但一望眼前的少女,身上精光赤体,不免也感到尴尬非常,把目光往外移开,不敢多望她一眼。
卓薇见他走近前来,登时羞窘交加,红晕暴升,连忙喝道:“你闭上眼睛!”
书生微微一笑,似没听见似的,但目光却也不敢望她,口里揶揄道:“看妳这身模样,为甚么不穿衣服,直挺挺的卧在这里干么。”
卓薇气道:“喂!你听见没有,我叫你闭上眼睛呀。”
书生依然笑吟吟:“我为何要听妳的说话,还不快穿妳的衣服。”
卓薇又羞又气,终于低声道:“我……我没法子动啊。”
书生沉着声线:“啊,原来妳给四人点了穴道,这就麻烦了,我现在就追他们来为妳解穴。”
卓薇愈听愈气,愤然道:“死书生,病书生,不要装呆扮傻,你来给我解穴不可以么。”
书生一怔:“妳这是甚么态度,求人办事该当客客气气,况且是妳叫我别看的,我已依妳所说,没敢多看妳一眼,现在眼睛看不见,教我如何为妳解穴。”
卓薇知他有心戏弄自己,心想:“好,你老是跟我闹别扭,待我穴道解去,本小姐自有方法治你。”
她苦于目下的形势,又非要求他不可,只得把一股怒气强忍下来,软声腻气道:“我的好人,是我不对了这可以吗,就求你高抬贵手,帮帮个忙给我解去穴道行吗?”
书生心里暗笑,这个姑娘的语气变得可真快,便即笑道:“要我给妳解穴,本非一件难事,但要解穴我须得过身来,但妳赤身露体,要知男女授受不亲,我瞧还是不大好吧!”
卓薇脸上更红,银牙一咬,道:“看便看吧,况且早便给你全看了,但今次只准看一眼,不能看两眼,不然挖了你的眼珠,穴道一解便要转身去,要待我穿好衣服为止。”
书生摇摇头,口里却喃喃道:“唉!为人解穴还要受这么多规矩,早知如此,实不应该多管这闲事。”便蹲身拾起她的外衣,往她身上一扬,盖在她身上,方身隔着衣衫,运指解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卓薇连忙握紧衣服掩在身前,叫道:“甚么是闲事,我险些儿给他们那个了!喂……快转过身去,不准看。”
书生耸耸肩,无奈地转身子。
突然,一阵饮泣之声,自背后传入他耳中,书生顿时一呆,心知她是为着刚才之事而悲伤,同时也自感后悔,方才自己的说话委实过于佻达无行,轻薄过甚,竟唐突了佳人,便缓缓头,正要安抚她一番,岂料才一头,便见卓薇手持利剑,正要往自己脖子抹去,书生大吃一惊,连忙飞身上前,动作当真疾如速雷,一手便捏住她提剑的小手,急道:“小姐妳何须……”话才没说完,便见她眉目间泛着笑意,他忽然心念一闪,立知不妥,心下暗叫一声:“不好!”才转过这个念头,只觉胸前已连中三指,已被卓薇点了三处重穴,浑身登时麻软,向侧卧倒。
卓薇匆匆穿好衣服,把那书生翻过身来,笑道:“现在你可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书生躺在地上,一时作声不得,只是叹气苦笑,没想到眼前这少女如此狡猾,竟会乘伪行奸。
卓薇笑吟吟地道:“谁要你解开我的穴道?那来像你这种的笨蛋,没给你一剑,算是本小姐手下留情了。”
书生叹道:“看来我当真是个大笨蛋,直来早有训言,愈是漂亮的女子,愈不该招惹她,在下就是不相信,现在终于惹上头来,实怪不得人,只是万没想到妳会恩将仇报,也算我自己倒霉……”。
卓薇怒道:“你还敢说我恩将仇报,要不是你,本小姐那有今日这下场,一切全都因为你。”
书生愕然:“你给人剥得精光,这与我何干,要不是我来救妳,恐怕妳已被他们……唉!……不说了。”
卓薇瞪大眼睛,气愤愤道:“要不是我的马被你偷去,我便不用抢他们的马匹,更不会受今日受这个羞辱,你还敢说与你无干。”
书生叫屈道:“喂!小姐,妳说话可要清楚些,甚么开口是偷,埋口是偷,我何来偷去妳的马,莫非说这匹白马是妳的。”
卓薇气冲冲道:“当然是我的,牠叫“白旋风”,是我大哥二年前送我的,现刻牵在你手上,不是你偷还有谁偷。”
书生气她恩将仇报,一心要戏谑她一番,便一脸无辜道:“没错,这匹马是我在道上发现的,但并非是偷,当时我见此马鞍上无人,四处乱跑,又久久不见马来,心想这匹马的人必然身遭意外,或许是死了也说不定。妳要知道,武林中人时有斗争,人死马在,这是极常之事,我看牠既无人,又见颇为神骏,便打算牵去镇头卖掉,换他二三十两银子喝酒。但妳说是这匹马的人,也须得找个证明来,不是妳说是便是。”
卓薇瞪眼道:“好呀,你拐弯子骂我死,现在看来,身遭意外的恐怕是你,要死的也是你,我说得对么?”
那书生道:“妳不用唬我,我只是一时大意,更不知妳是个又辣又毒的小妖女,一个不小心,才着了你的道儿。”
卓薇也不气恼,微微笑道:“我是妖女也好,魔女也好,随你怎么说也不打紧,待会你自然知道。我先问你,你骑过我的“白旋风”没有?”
书生道:“呀,是了,给妳一语提醒,我说件怪事与妳听。妳不要看这畜牲外貌不凡,神高神大,原来是中看不中用的废料。我方才骑上马背,岂料任你如何鞭策,牠就是不会动,半步不移,妳说是不是邪门。”
卓薇见马儿拴在数丈开外,便开步走了过去,那匹白马见着卓薇,末待她行近,便已长嘶猛叫,卓薇执起缰绳,翻身跃上马按,轻轻松松的拨过马头。
岂料,当少女眼望来之际,方才书生仰躺的所在,此刻竟空无一人,而那书生早已不知去向。
卓薇四下张望,那里有人在,立时气得娇颜赤红,双目圆瞪:“死书生,病书生,本小姐还没收整你,你竟敢走,待我再见着你,非把你劈、劈、劈、劈成三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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