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甚么可以帮忙吗?”一个头顶略秃的营业员过来攀谈,并递上名片。
文仑朝他点点头,接过名片:“是这样的,昨日我在街上看见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从朋友口中,得知是贵公司出租的汽车,不知是不是呢?”
“我们公司确有一辆红色保时捷作租赁用途,但不知是否阁下所见那一辆。”
“这个没问题,只要外表光鲜有型便行了,因为我今个星期天有个重要派对,希望能租来玩两三天,不知那日可以租给我吗?”
“真对不起,那辆红色保时捷正好给人租去了,我为您介绍另一辆好吗?”那营业员礼貌地道。
“这个……”文仑显得很无奈:“我是因为女朋友喜欢那种颜色的跑车,所以我才来这里,既然是这样也没法子了,我现在留下名片给你,敞若那人提早把车子交还贵公司,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这样没有问题。”那营业员接过文仑的名片,看了一眼又道:“原来阁下是东丸食品的沈部长,这就容易办了,那辆红色跑车正好是东丸的栗原先生租去,你们是同事,大可以和他商量一下,栗原先生的租车约尚有一星期,或许他能够帮忙阁下。”
文仑一听见栗原两个字,登时一怔,心道:“原来是洋平。”
“哦!原来是栗原先生租了。”文仑立时皱起眉头:“我看还是算了,我和栗原先生在公事上刚好发生了一点小意见,瞧来也不便开声!对不起,麻烦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文仑道谢后便往大门走去,突然又停下来向那营业员道:“还有一点要先生帮忙,因为我和栗原工作上的关系,我不想多添麻烦,请先生你不用与栗原先生说我曾来这里租车一事,可以吗?”
“没有问题,我了解这方面的。”营业员躬身道,直送文仑走出门口。
※※※
文仑走出汽车公司,边行边想着:“终于证明桑田和洋平是一伙了,但桑田刻意把成照片给自己看,其目的在哪里?”文仑迄今还是想不出来,唯一最充份的理由,桑田一心制造另一辆和取优小姐相同的车子,极有可能是利用它来嫁祸于津本,只要换上了车牌,改用取优小姐车子的号码便行了,用意自然是要文仑他们对津本产生怀疑。
可是桑田为甚么要这样做呢?动机又何在呢?桑田既然费尽心思排演这场戏,必然有其原因,最重要的是,骆贵芳和紫薇被袭及被掳事件的幕后人,很明显是桑田所为,他又为何要做这种事呢?文仑始终无法想得通透。
家后文仑把这件事说给紫薇和茵茵知道,并在电话里通知了志贤,而志贤也向他说,他们已经得到东丸的离职函件,从明天开始,他和文仑也不用东丸上班了。
当晚四人和陈浩等刚吃完晚饭,忽然来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稀客,那人便是桑田。
“我已经暗里调查过津本,发现内里确有点问题,虽然还不能证实甚么,但依我来看,你们还是多加防范才是。”桑田才一坐下,便向众人说。
“桑田先生,不知你调查到甚么?”志贤说完,不禁望向各人。
“紫薇,若不介意,我有件事想先问一问妳。”桑田望向紫薇说,只见紫薇茫然的朝他点点头。
“我想问妳母亲可是台湾人,全名叫骆贵芳是吗?”桑田道。
紫薇点点头,桑田接着道:“妳可知道津本和妳母亲是好朋友?”
“我知道,他们两人已经是二十多年的朋友。”
“据我调查所知,妳母亲和津本原是一对爱侣,后来有一男子从中加入,妳母亲便疏远了津本,改投那男子的怀抱,相信这一点,妳母亲没有对妳说吧。而且那名男子当时已在香港商界颇有地位,他便是志贤的父亲李展濠。”
志贤道:“这些我都知道,今次我父亲来日本,都是为了和紫薇的母亲见面,所以才在忙中赶来日本。”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我说下去你们便会更容易明白了。”桑田说。
“津本当年其实非常喜欢妳母亲,但很可惜,妳母亲却不把他放在心上,只是一心一意向着志贤的父亲,此事津本至今仍是耿耿于怀,才铸成今次掳劫的事件,虽然他也未必会伤害紫薇,但最后发展如何,谁人能料得到,我看你们还是小心点才是。”桑田道。
“津本既然喜欢我母亲,却为甚么会伤害我和母亲。”紫薇心里本就不相信他的说话,便反驳他道。
桑田听后,佯作惊讶的样子:“甚么!妳母亲也被人袭击,真没想到津本会这样做,看情形还是找个安全地方暂避一下好。”
文仑在旁听着,知道这头狐狸快要露出尾巴了,但又恐怕紫薇胡乱说话而致桑田起疑,立即道:“桑田先生你说得对,其实我们也有这个打算,只是一时找不到理想的安全地方,但还好,志贤的父亲已经来了日本,身边还有几个保镖在旁保护着,但我们最为担心的,便是津本请来的私家侦探还待在他们身旁,要是津本真是如桑田先生所说,那便危险了。”
“难道志贤没有把津本的疑点向令尊说,现在还把津本的人放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桑田皱起眉头说。
“我自然有和父亲说。”志贤道:“可是父亲却不肯相信,我也没法子。况且津本和父亲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若然没有真凭实据,我恐怕父亲还是不会相信。”
“这一点我也理解,要是换了我也不会相信,便叫令尊多加小心是了。”桑田说。
文仑见桑田突然到访,不会单为说这些话而已,必定令有用心,或是有甚么诡谋,便道:“今次很多谢桑田先生的提点,但我们毕竟年轻,处事经验不足,一时遇着这些事情,少不免会乱了方寸,不知桑田先生可有其它方法御防津本没有?”
志贤也马上道:“今趟要劳烦桑田先生关心,实在过意不去!”
“你们也不用客气,其实我这次来,一方面是要通知你们留意津本,二来我和津本也是好朋友,更不希望他因嫉忌而惹上无法挽的后果,倒不如预早提防着他,再想方法开导津本,免得弄出大事情来。”桑田道。
“桑田先生的说话极为有理,但要如何预防津本,还要桑田先生指点一下。”文仑道。
“好点子我一时间也没有,但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只怕令尊不会同意。”桑田望向志贤道。
“桑田先生尽管说出来,倘若能令父母安全,我会尽力去劝服爹。”志贤说。
“首先是要除去津本请来的私家侦探,留着个炸弹在身边,正是避得一时,也未必避得长久,况且有他们在,令尊和令堂便无法隐藏行纵,想避开津本是没有可能的了,你们说是吗?”桑田道。
“没错,那些私家侦探若是津本的人,就是搬迁到哪里去都没有用,行纵同样会被他们知道。”文仑道。
“可是爹实在太信任津本了,恐怕他……”志贤轩眉道。
“话并不是这样说,既然已经有几个保镖在你父亲身边,不用那些私家侦探,也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大可将这情形向令尊剖析清楚,若不把他们弄开,终究是个危险!”桑田说。
“志贤,我也认为这样做比较安全,无须留着他们冒这个险。”文仑附和道。
“嗯!我会想方法劝服爹的。”志贤点头道。
“其实我有一处极为安全的地方,可以作为令堂暂时入住,直至把事件解决为至,只是不知令尊是否满意。”桑田道。
“这便太好了,我们正为这个发愁,但必须要将那些私家侦探调开才行。”文仑知道桑田终于现形了,不由暗自发笑。
“我的祖家在八王子的桑并木通,由于我家距离东丸总太远,便独自迁到那里居住,每月只有两三天才家一次,自从家母过世后,那里只剩下一个老家仆田村看守打理家务。而田村每逢新年总会乡下过年,多年来已成为习惯。现在距离新年还不到半个月,大概过两天他便要起程乡下了,到时家里空着,正好给今尊令堂居住。”
“这样岂不是太打扰了。”志贤道。
“你们不用客气,况且在圣诞期间,我却有点事要到香港几天,到时我也会向东丸提前取假,便可以给令尊令堂先行打点一下,到他们住下来后,我才动身去香港也不成问题。”桑田道。
“哦!既然桑田先生有事要到香港,这就方便多了。”文仑道。
“是的,我刚好有个要好的朋友结婚,适逢是年假,我便打算到香港一趟。”
“我会马上和爹商量一下,明早我再和桑田先生你联络,希点他们也同意暂时搬往那里住,免得害我为他们担惊受怕。”志贤道。
“好的,我也要走了,你们便商量一下吧。”桑田说完便站起身来,志贤等人礼貌地送了他出家门。
桑田离去后,各人马上围着一起商量,茵茵却跑到冰箱取出啤酒和汽水,而陈浩立即拨电话给李展濠,通知桑田来过这里,并把桑田的说话告诉了他。
陈浩放下了电话,立即与众人道:“少爷,李先生在电话里说,清一已经找到洋平了,要我们马上到李先生入住的酒店一趟。”
各人听后便即动身前往太阳神太子饭店,李展濠见着他们到来,便道:“清一方才有电话来,他们已经找到洋平了,现在正审问中。是了,桑田说要我和贵芳搬到他家里住,你们认为如何?”
志贤把桑田的说话从头再说了一遍,接着道:“果然如我们所料,这个家伙没安甚么好心。”
“今次他这样做,当然是看见我们身边人手众多,令他们无法下手,所以才想出这个方法,看来今次是我们捉拿他罪证的最好时机。”文仑道。
“但说来也很奇怪,桑田提出爹妈迁往他家里暂住,显然是会在那里下手,可是在他家中发生事情,不是很愚蠢的行为吗?”紫薇在旁说。
“他不会如此笨的,桑田不是说过会去香港吗,这便是想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再铺陈一个出人意表的手段,或是一些甚么意外等事情,他便可以脱身了,这一点是很明显的。”
“难道他是利用那个家仆田村来行凶?”茵茵说。
“不会的,桑田也不会这样做。”志贤断然道:“我相信他们在行凶时,桑田和田村也不会在场,而且还能找出有力的证据。要是田村在场动手,警方也会怀疑桑田是幕后使的,岂不是一样无法脱身。”
“但桑田和田村也不再现场,那里除了爹妈外,再无其它外人,他们又怎样行凶?”紫薇总是想不明白。
“现在先不用再想桑田打后的阴谋,先等清一来,看他在洋平身上问到些甚么,大家再行研究吧。”李展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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