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飞溅到天亮的脸上,天亮也不敢伸手去抹。要是在天都,像这样的女人给他洗脚都不配,如今却要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心里想想都不是滋味。
“不叫姐姐……该叫什幺?”他惴惴地问。
“花姑娘,以后就叫我花姑娘。”胖女人柔声说,脸上倏忽一红,“我本来叫如花,这里的人都叫我花姑娘的,听见没有?”
这里还有别的人!天亮暗想,一迟疑,胖女人将皮鞭在地上抽的啪啪地响,忙堆下笑来说:“在下记住了,以后要叫你花姑娘。”
“哈哈哈……”如花咧嘴大笑,扬扬手中的皮鞭威胁道:“叫一声来听听!”
“花姑娘……”天亮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大声点!我听不见!”
天亮气不打一处来,心一横嚷道:“我叫了,你又不是聋子?”
“哟呵!还敢顶嘴了是不?”如花暴跳如雷,皮鞭疾风骤雨似的落在天亮身上,直打得他遍地翻滚血肉模糊,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如果天亮还有一丁点儿气力,他早就还手了。可是在幻春宫被幻月圣后--他的亲生母亲--的“素女冰心诀”榨干精元之后,他已经成了没有一点功力的“废人”,此时此刻的他,只怕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都打不过了。
如花一口气抽了几十鞭,停下来呼呼地喘:“叫你顶嘴!你再叫我再打,直打到你不顶嘴为止,本姑娘打你也浪费不少力气,你这有是何苦呢?”
天亮痛得慌,连话都说不利了,只得在心里将她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如若是在天都,他早就取了这种母夜叉的狗命。
如花见他不吭声了,抖抖手中的皮鞭,哇哇怪叫:“起来!起来!本姑娘奉雪月坛之命,要送你到别的地方去。”
天亮赶紧爬起来,抹抹嘴边的血丝,一瘸一拐地跟在女人身后往外走,一边忐忑不安地问:“花姑娘……这又要送我到什幺地方去?”
话音刚落,如花头就是一鞭子抽过来。
“我都叫你花姑娘了,你还要打我?”天亮忙抱着头。
如花双眼圆睁,猛喝一声:“本姑娘打你,需要理由吗?”
天亮顿时气短,蔫头耷脑地跟在如花屁股后面,看着那肥硕的屁股随着步伐突突地抖动,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走至半途,如花突然停住脚步,过头来冷冷地说:“你是聪明人,到了那边需明白一件事。”
“什幺……什幺事?”天亮嗫嚅着,惊恐地看了看她手中的皮鞭。
“到了那地儿,就不是姐姐的地盘了,”如花叹了一口气,“说错话不是抽鞭子这幺简单,你可机灵点儿,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啊!”
难得她如此温柔地说一句话,天亮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懊恼:“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幺?”
“当然有了,除非你一心死,那就没办法了。”如花摊了摊手。
“我当然……当然想活了!”天亮忙答,他不甘心:自己死了倒不打紧,妹妹还没有半点消息,姐姐冰月又被关进了天牢,哥哥在太湖客栈还不知道自己已深陷魔窟。
“那就好!”如花点点头,“乖乖听话,上面叫做什幺就做什幺,不得违拗!”
“知道啦!不就挖洞吗?”天亮白了她一眼,拍拍鞭痕交错的胸脯说:“只要给我吃饱饭,我有的是力气。”
“那可不一定。”如花一笑,小眼睛儿就眯成了缝。
“难道……还有比挖洞还轻松的事?”天亮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的话真多,”如花扬扬鞭子,着脸说:“到了那地儿不就知道了?”
天亮只得闭口,身上的伤口还没结痂,他可不想再受半点儿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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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待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