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放的光芒中印出一道高瘦的身影,穿着术士一样的黑色法袍一面在专心的纪录着笔记,手上戴着十分明显的金手套,突然他仿佛察觉到有人正在施展召唤术而放下鹅绒笔。
长者知道眼前的光晕是奇诺正在施展传导术想与他取得联系,指头一挥,徒的影像立刻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说吧!”左斯知道大徒奇诺已经受封为冈谛城城,平日事务繁忙,若没有重大要事是不敢再来打扰闭关中的自己。
奇诺些微缓了一口气,之后便将近日内发生的重大意外完完整整的全说给了老师听,只见左斯脸上的情绪起伏不定,听到最后已忍耐不住的站起身来低头沉思。
奇诺的内心也十分沉重,尽管师徒两人是透过法术面对面的直接沟通,但是却很快的陷入沉默。
“奇诺……我问你,对于魔族你所知的又有多少?”左斯沉吟许久,突然开口问徒。
“老师?”
“无所谓,不管是我曾教过你或没教过的。”
奇诺不解左斯到底有什么用意,但是转念一想,或许老师是想要藉此过滤出什么重要线吧!
“魔族……若要谈起恶魔根源,或许该从天妖之魔“厥纳暗”开始谈起。”
“嗯!”左斯不想打断徒的思路,示意他照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
“厥纳暗,千年前的高等魔导士,也是将恶魔带来这个世上的罪魁祸首。”奇诺一提起这个禁忌名讳时,表情也不自觉的露出些许畏惧之意。
“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只知道凭借着一本天妖之书,让他能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为了修练成天妖,他竟然将其它魔导士的灵魂当成粮食般吞入体内。”
“据说厥纳暗修练到最后不仅睁眼就能将人石化,张口还能吐出致命瘟疫,一举手即能唤出邪灵死尸,行走地上还会流出地狱岩浆,所经之处只有死亡。”奇诺尽管自知说得荒谬,但是这一切却都是千年以前就开始流传的恒古传说。
“最后走火入魔的厥纳暗甚至从人类模样变成为可怕的魔鬼,不少当代的英雄都惨死在他手中,直到十年过后才被三个手持“圣剑”的勇者给诛杀在阴狱城内。”
“这个可怕的魔头死了之后,听说肉体还散裂成了许多无法被消灭的不死肉块,而这些被诅咒的遗骸更会自行找出适的魔融,变成更加可怕的妖魔霸。”
“然而厥纳暗的污血流进地层底下之后似乎并未完全消散,每隔一年就会再次散发出至毒邪气污染大地,并且在这段时间内会诞生出一个继承遗骸的绝世妖魔……”
“他麾下的猛将“伊纳德”就是第一位继承了遗骸的不死恶魔,在厥纳暗死后,伊纳德便继续领导这些残余势力发展成为更邪恶的魔族,并且将厥纳暗作为信仰的唯一真神。”奇诺口中的伊纳德,便是日后横行五多年的魔族君死灵王。
“死灵王还控制这些年诞生一次的精锐魔将,用他们分创出完全不同属性的奇特魔族,利用他们继承来的天妖骸骨,将魔族分支成死魔、巨魔、巫魔、虫魔四大族群。”
“而这段灾难一直是人类史上最悲惨的过往年代,直到伟大的初任迪卡尔王担任统帅时,死灵王才顺利的被人诛杀,而其余四大魔族首领据说也都先后死在一个握有圣剑……的魔人手上。”就连奇诺也忌讳提及到那个魔人的名字。
然而这些超过五年的恩恩怨怨,又有哪个后代子孙能明白所有的真相呢?
“在死灵王之后,魔族可谓进入另外一个分水岭,前面的五年是魔族分立的年代,而后面由阴颅鬼王统领的魔族世界,却只剩下最单纯的死灵一族。”奇诺说到这里似乎认为已经将故事给说完,看了老师一眼,却见他将一个旧信封放抽屉里。
“这就是你认知里的魔族一切?”
“嗯!”
“是啊!魔族的确存在于很久、很久以前,而且举世皆知,但是你仍然遗漏了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死灵王所统治的是六大魔族,并非四种族类。”左斯的答让身为徒的奇诺摸不着头绪,而且深感讶异。
这样的论点老师竟然一次都没有对自己提起过,而且联盟的史料典籍之中更没有任何资料足以证实左斯的基调。
“血魔族的首领阿都玛与精魔族的妖后塞娜蒂就是最早被鬼王消灭的潜在势力,因为他们不是死在人类的手里,而是魔族间的内斗导致,因此绝少人清楚个中内幕。”
“早年的死灵王无法顺利控制整个世界,最大肇因就在魔族之间已呈相互制衡,彼此画地自限、坐享其成,导致人魔之间长久的僵持局面,而后继者的阴颅鬼王因为重新掌握了天妖遗骸的分配权,自然不肯再施行所谓多元的魔族划分,将他们统一都收并在单一的死灵族里面。”
“原来……嘿嘿!那这个鬼王是该好好感谢伊斯特帮他大忙啊!一口气替他收四大魔族的天妖脏器。”上过一课的奇诺忍不住要消遣那个杀人魔王,突然间他终于明白老师提及此事的用意了。
“不了解这些过去并不怪你,因为没有人知道在阴颅鬼王崛起的年代里究竟还发生过什么样的事迹,人类短暂的生命是无法活过五多年的岁月。”
“嗯……”
“就因为人类的认知十分局限,早已经遗忘了世间上还有血族与精魔族的存在,所以更加无从知晓如何防范这些潜在的危机。”
“老师的意思是说……难不成洁莉她们所遇到的就是这种失落魔族吗?”
“目前的情况尚无法如此肯定,但是从这么多意外巧中推敲下来,只有这条线最为可能。”左斯相信自己的两个女徒虽然尚未修成绝世武艺,但是也绝对不可能会立刻遭人暗算还沦落至此。
“如此依赖意识侵犯的恶魔,绝对跟这两种消失的魔族脱离不了关系……”左斯一面沉吟的推测出自己想象中的结论,但是脸上的凝重气息却显然越来越加不安。
“老师,对于这两种魔族的属性我一无所知,是否……”
“你先下去休息吧!就让我一个人冷静的好好思考下。”左斯才将话说到一半,就若有所思的将大徒立即赶出意念传导术之外。
奇诺深知老师的这种脾气,只是刚才听完那番话之后,却更加无法安心的入眠。
来踱步的左斯离开了自己的小书房,缓缓的来到一间被封印的地下密室,门上头还布满了许许多多难以理解的高等咒印。
只见他缓缓的将所有封印解除后,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幽深廊,最终才进入到一间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狭小密室内。
此处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一把剑,这是剑的兵器室,也是专属于这把剑的封印终点。
“二十年了……不见你有二十年了吗?我的老朋友。”左斯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一把保存完好的巨大剑鞘。
在剑鞘里面的是一把十分巨大的剑,而整间密室除了左斯跟剑之外,就再也无法容纳得下任何东西。
“我的时日已所剩无几,终于……是该让我再次品尝你身上的毒了,嘿!”年长智者的眼光中绽放出一种异样的迷惑,象是深深的为这了把剑而甘于诱惑。
左斯缓缓的将他手中二十年来不曾摘除的金色手套给脱了下来,苍白干瘦的细指尖还有着一道陈年伤口,他颤抖着……想要再次提起这把比人更高的绝世好剑。
它的剑身,泛出青冥浩瀚的光芒。
它的剑眼,烙印着一块深红色的血渍。
它的剑柄,却清晰的刻印着三个大字:御、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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