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猩红色战旗,不同于白蔷薇一个军团一面旗帜,兽人只有一面旗帜,那面血色
战旗下面,便是一身盔甲的科尔,两人隔着很远的对视,但却都感受到对方的杀
气。
只是兽人走到千米之外,便开始停住。在阳光下,手中的武器,泛着冰冷的
光芒,一个个的方阵,无声而肃杀。科尔站在军阵最前方,手中的战刀轻轻的驻
在地上。雄浑的声音响起。
「雷瑟城,你猜,在兽人大军之下,你的白蔷薇能守得住吗?」
「我相信白蔷薇的士兵!」雷瑟同样对着科尔说道,眼中写满了坚定。
「兽人倾巢出动了吧,换句话说,如果灭掉你们,兽人就是任人宰割的了。」
「那也得你们能撑得住。」科尔不屑的踢了下腿。
「白蔷薇,既然敢立在这里,自然撑得住。」
「希望你能在我们踏平这里之前,后悔一次。」科尔洁白的牙齿漏了出来,
却说不出的寒意。
「一旦城破了,你也知道,会怎样。」
「白蔷薇,片瓦不存。」
雷瑟强压眼中的愤怒和后悔之色,但是声音好像是在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科尔,你真要做得这么绝?」
科尔听了这话,握起手中的战刀。过了一会才说道。
「难道还有放过你们的可能?你们背后,过了岚河,就是南部平原,最好的
土地,我们可以再那里耕种,不用每年因为饥荒而向南方劫掠。只是这一切,都
需要一地的鲜血,来染红这座城池。更重要的,兽人和白蔷薇之间的仇恨还不够
深吗?」
科尔高高举起战刀,锋利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
「今天来这里,你说的没错,我的身后,兽人的全部,既然来了,那就只有
两个结果,城破屠城,另一个结果就是兽人以后任你宰割。」
科尔眼中的疯狂,他身后的兽人同样的疯狂。一切伴随着科尔的吼声传到城
中。
「这是一场赌博,胜了,兽人就有在南部平原待下去的权利,败了,兽人只
能说是尽力而为。同样不会后悔,因为我们的冲锋,只为了更好的一切。」
雷瑟站在城墙上,听着科尔的怒吼,脸上写满冷笑。
「我不管你们的赌博,我只知道,既然是仇恨,那就战吧。」
科尔抬头仰望着那个银色的身影,看着白蔷薇紧闭的城门。眼中血丝绷显,
尽是嘲讽之色,硬朗的脸庞,在阳光下,缓缓的沉了下来。
「冲锋。」
科尔身后,三个军阵缓缓开拔,速度并不快,但是他们手中那沉重的木质盾
牌,却可以抵挡从上而下的箭矢,而当盾牌连起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巨大的木,
可以横在护城河上。铸成一个木桥。缓慢的前行,但却压迫感十足,城墙上的弓
箭手拉满弓弦,开始对着城下,只等着雷瑟的命令。
雷瑟看着兽人整齐的军阵,还有向上高举的盾牌,久经战阵的他开始号令。
「弓手,把箭瞄的再低一点,不管兽人,对着护城河。」
而那边,兽人的队长看着到了弓箭攻击的距离,一声令下,所有的兽人开始
散开,扛着盾牌飞速的向前冲去,只是怎么没有那种箭矢破空声?兽人队长可怜
的脑容量完全想不到这个问题,还是傻愣愣的向前冲去。
冲到护城河边,一个个盾牌还未连接,密集的箭矢如蝗虫般从天而降,强硬
的弓弦发出清脆的弹响,少了盾牌的兽人身上插着箭矢,倒在地上,但是还有更
多的兽人,此时拿着手中的盾牌,沉重庞大的盾牌保住两三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一个人撑着盾,另外的人连接盾牌,组成木桥,还是可以的。
白蔷薇的城楼中,一声声低不可闻的咒语声响起,接着一道道火球风刃,从
城楼的窗口射出,火球精准的落在盾牌上,带来了火焰的爆炸,直接在木质盾牌
上燃烧起来……雷瑟和科尔都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已经临近黑夜了,城墙上灯火通明,但是战争还在继续,弓箭手们的手微微
发抖,但还是努力的瞄准着城下的兽人,此刻城下的兽人很多,随便一箭都能射
中,但是连续拉了一天的弓,箭手们各个手臂无力。而兽人这边更是疯狂,绿色
的尸体,堆在城墙下,护城河已经变成红色的。但是最痛苦的却是顶在城墙前的
盾甲兵,白天的激战和疯狂,兽人数次登上城楼,而盾甲兵便直面兽人的冲击,
并且用盾牌将兽人围住,圈起来。一天的激战,钢铁的塔盾都已经变形了。至于
盾甲兵们,撑着盾牌,硬生生的顶住兽人那天生强壮的体魄,兽人的战斧和重锤,
每次挥击,都带着强悍的冲击力,一个个盾甲兵倒在城墙上,而另外的盾兵立刻
补上他的空缺,长矛上面已经全是鲜血,拿在手中,分不清是汗还是血。
哪怕到了黑夜,兽人的疯狂依旧不改。只是,雷瑟仔细的想想,自己这边,
已经阵亡了多少人了?将近一万五的盾兵,只是城下的兽人尸体更多,多的他数
不过来,护城河完全没有用处了,都被兽人的尸体填平,城门在兽人的撞击下有
些松动,所以城门口的那只军团不能动。
黑甲骑士,也不能随便冲锋,虽然雷瑟知道,那群骑兵们在岚河沿岸等了整
整一天,看着黑暗中还是无穷无尽的兽人,黑甲骑士完全无法冲锋。一旦冲过去,
连动都动不了,法师们都已经累得虚脱了,炼金师们也在黑暗中努力的修补士兵
的武器铠甲,一个个伤重的士兵被抬下去,但是绝大多数,不治身亡。
雷瑟眼中的泪水,不曾滴落,但是他知道,这座城池,正在发出呻吟声,鲜
血好像在给白蔷薇沐浴,将她洗成一座染血的城池。
凄惨的月光,照在白蔷薇的城池上,点点荧光,在黑暗中,好像微弱的灯光,
雷瑟坐在城墙后面,背靠着冰冷的城墙。看着身边伫立的年轻剑士。叹口气道。
「白蔷薇,建成九十二年,北面天际,背依岚河,西据树海,封断兽人,就
是这座城市的意义。它在这里,履行这个职责已经九十二年,我曾以为它会在这
里矗立千年,万年,白蔷薇的旗帜,在风中永恒的飘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它就撑不住了。」雷瑟的声音在城墙间荡。
「我不认为我错了,不过我对不起你们,恐怕这座城,将和我们一起殉葬。」
岚河依旧用流水声宣告它的存在,但是那一个个静静的骑在战马上的骑士们,
纵然深夜,也在望着那个城府的灯光。只等它闪动的时候,便是他们开始冲锋
之时。气氛诡异的沉默,他们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信号迟迟不发,他们在这里
修整,一直保持着最巅峰的状态,然后,骑着战马,沿着干道冲锋,那时的路
边,一个个年轻男女为之喝彩,老人们为之欣慰,凯旋归来时,城中会响起战歌。
伴随着他们的马蹄声,奏响那个三天的庆典。城会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他们的
归来。
「你觉得哪个军团最好呢?」雷瑟看着手里的馒头,啃了一口问道。
「……荆棘盾墙,或者第一弓队。」少年的声音有点沙哑。荆棘盾墙,是一
个盾甲兵的军团,只有体格强壮,懂得作的才能进入,而现在的荆棘盾墙,却
在城楼下方,静静的钢铁盾墙,在夜色下泛着寒光。而第一弓队的弓箭手们,此
刻没有形象的躺在城墙上休息。
雷瑟很惊讶于这个答。忍不住问道。
「你难道不想进入黑甲骑士团?」
「黑甲吗?我们都叫它黑狗。」少年笑了一声。
「他们是很强,但是伤亡最大的守城战他们不参与,反倒是在最后,像狗啃
骨头那样扑向敌人,拿到最大的功劳。战斗力再强又怎样?在这里,实际上他们
一点用都没有,他们只会在岚河旁边,然后,顺着干道一直跑就行了……」
雷瑟诡异的沉默了,他没想过,他亲手打造出来的钢铁骑士,在士兵眼里竟
然是这样的存在,若是以前,他会一笑而过,他们是骑士,怎么守城?但是现在,
看着城墙上,士兵来来往往的,搬着一具具尸体,今天白天的时候,他们还是精
气十足的站在城墙上,守着城墙,可是此刻却是冰冷的尸体,但是,那些还立在
城墙上的盾牌,一个盾兵死去,另一个盾兵接过他的盾牌,就这样,一个个盾兵
将兽人推下城墙,一根根箭矢,在兽人身上留下伤口,让他们无法登上城墙,一
根根长矛戳刺着,剑刃的挥舞间,不是自己死,就是敌人死。他们才是守城的
力,至于黑甲骑士,似乎真的是那样,在岚河边,顺着干道,一直跑就行……
房间中,男子罕见的穿上一身猩红色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短剑,挥了几下,然
后就扔掉了。而房间内那些美艳女子,男子英俊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你们走吧。」猩红色的战甲极为身,一身重甲,头上冰冷的头盔,只是
面罩还没有落下来。
「王子,为什么?」当中一个女人问道。
雷诺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影在房间中显眼异常。
「为什么?因为我是王子啊。这个城市都是我的。」
随着脚步声,雷诺的身影渐行渐远。背后猩红的披风在风中飞扬,手中不知
何时,提上了一面塔盾。那个塔盾上面满是尖利的倒刺,本来沉重无比的大铁块,
在他手里面轻的像一本书。背后,一把大剑横在他的腰上。
沉闷的脚步声打破了白蔷薇的寂静,城中的兵士们诧异的看着这个红色铠甲
的男人,哪怕相貌一模一样,但是兵士们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王子。城中只
有一些老兵,看着他的身影,不由的泪水蓄满眼眶。
雷诺走到自己的父亲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过了一会,才冷笑的说。
「你这种模样,真是少见呢。」
雷瑟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的冷笑还是和以前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剽悍
的杀气。不由的低声道。
「不好意思,孩子,你这话说的我想把你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雷诺撇撇嘴,看着城下堆积的兽人尸体。虽然心中惊骇,但是还是给雷瑟一
句话。
「口活不错,不过如果你觉得你能说道让对面滚去,我不介意一脚把你踢
下去。虽然可能脏了我的脚。」
城墙上,雷诺走到城墙侧面,盯着城外兽人的营寨。而另一边,雷瑟脸上微
微挂上笑容,心中莫名的暖意涌起。
夜风呼啸而过,一转眼又是天明,举着盾牌的雷诺雄壮的身子,牢牢的扎在
城墙上,一个个绿色的兽人被他一盾牌拍下城墙,高大的城墙,足够保证他们摔
下去骨断筋折,而侧面的盾兵们,好像被雷诺鼓舞了一样,竟然守得异常坚韧,
城楼上,白蔷薇的战旗猎猎作响,一声声属于战士的怒吼,在高大的城墙上荡,
竟然凭着连续战斗五天的疲兵,压制住底下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兽人,高大的城墙
下面,绿色的兽人的尸体,在酷热的阳光下腐烂发臭,浓烈的气味侵袭着交战双
方,但是却无济于事,城门已经被撞开,雷瑟正在戴着那一支盾甲军团牢牢的堵
住城门。上面是战场,而城楼下面却是修罗场,一个个枪兵们机械的抽动着手中
的长矛,而他们面前,是雄壮的盾甲兵们组成的盾墙,连在一起的盾墙,直面着
从城门而来的绿色洪流,兽人们把城门挤得满满的,每一波冲击都透过钢铁的巨
盾,雄厚的力道震击着盾兵的身体,好多的士兵嘴角流出猩红的鲜血。但是还是
在盾后,用自己的身体抵着盾牌,盾牌底端卡在石砖的裂缝中,身体直接靠在盾
上,哪怕盾牌变了形状,他们也没有后退一步,一块盾牌即将报废,另一个完好
的盾牌便会递上来,完美的配,牢牢的保住身后的枪兵和弓手。
雷瑟以前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号称荆棘盾墙的军团,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怕。
只是这种坚韧,挡在城门口,就好像另一尊更加坚固的城门。疯狂的兽人毫不保
留的冲击,但是一波一波的力道全被他们阻挡,哪怕他们伤亡也是严重。这些在
战场上最不起眼的盾兵,却是最坚固的城墙。
城楼上,越来越多的敌人涌了上来,没办法,人越来越少了,兽人绿色的皮
肤,在雷诺的盾牌下虽然脆弱,但是却无穷无尽,一个个盾兵被兽人拉下城墙,
渐渐的城墙上,人类越来越少。
雷诺的猩红铠甲上面满是创伤,他干脆放下手中的盾牌,握着大剑,站在城
楼中央,看着一个个兽人眼中的仇恨之色。连续作战令他疲惫不堪。喘着粗气的
他,脸色微微发白,看着这些兽人。
「请问你们的绿皮是怎么来的?你爹闲的没事草树叶玩?还是你们的母亲拿
着树叶自慰?哎呀~ 卧槽,我就问问。」
被雷诺嘴炮激怒的兽人怒吼声响彻整个城楼,雷诺手中剑刃舞动,每一剑落
下,总会带走一个生命。但是他还是太累了,平日里轻飘飘的剑,却沉重异常,
他背靠着旗杆。高大的身影顺着旗杆滑了下去,就那么坐在旗杆下,背后倚着旗
杆,才不至于躺在地上,恍惚中抬起头。
湛蓝色的天空,洁白的旗帜上面沾了点血,红的那么刺眼。不过,最起码,
它还在空中飘着。好像自己小时候,父亲指着旗子说。
「只要旗帜还在风中,那么白蔷薇永不陷落。」
想到那句话,雷诺笑的异常苦涩。
「这不还是陷落了吗?」
风中的旗帜猎猎作响,但是那个猩红色的身影,却静静的靠在旗杆上。眼中
的绝望却是死亡掩盖不住的。
兽人们还想在冲上去。把雷诺的尸体大卸八块时,科尔的声音响起。
「进城。」
兽人们纷纷从城楼上往下走,很快便只留下科尔一个人。
科尔看着雷诺的尸体,依靠着旗杆,阳光静静的洒在他那身冰冷的铠甲上。
科尔弯弯腰,然后挥起战刀。转身离去。
失去了绳子的旗帜缓缓飘落,盖在雷诺的身上,城楼阶梯上,科尔的声音幽
幽的传来。
「真正的战士,需要尊重。」
雷瑟看着城楼上下来的绿色洪流,两行清泪顺着满是灰尘的脸颊落了下来。
一声饱含痛苦的咆哮在他口中响起。
他虽然早就想过这个结果,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痛苦不堪。那些兽人
下来的结果,代表的是自己的孩子的阵亡。看着兽人越来越多,雷瑟直接扔出一
个金色的圆球,圆球在空中炸开,一道猩红的烟雾升了起来。
看到这个烟雾,远处岚河边上,早就忍耐了许久的骑士们驱策着战马,手中
的骑枪夹在腋下,化成一道钢铁洪流,向前冲锋。
城墙下,雷瑟疯狂的挥着手中的长剑,满头金发沾着鲜血,一个人冲进了兽
人之中,他的前面,组成盾墙的士兵们也开始拔出身上的剑,用力的挥砍着周围
的兽人。就这样的陷入苦战,单论近身肉搏,兽人强壮的身体天生就占有优势。
士兵们虽然很难打败,但是坚持一会总是可以的。
黑甲骑士行动很快,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整个白蔷薇,而地面都在铁蹄之
下微微震动,沿着笔直的干道,直接冲向城门,只是,城门中,那个银色的身
影令他们微微一怔。
雷瑟愤怒的吼声响起。
「冲锋!」
为首的那个骑士深吸一口气。手中骑枪重新举起,一股钢铁洪流直直的冲撞
在兽人之中,强悍的冲击力顶飞了一个个兽人后,第一排的骑士们向侧面散开,
接着第二排的骑士们高举骑枪,狠狠的冲在兽人群中……只是,城中终究狭窄,
兽人又太多,一个个骑士倒下,而城外的兽人,却蜂拥而入。绝望的骑士们反复
的砍杀着兽人,可是无济于事,砍杀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科尔看着躺在地上,被战马冲击力顶飞的银甲身影。不由的叹息一声。
白蔷薇终究还是被攻破了。绿色的兽人闯入人们的家中,大肆屠戮,深夜时
分,白蔷薇,已经变成血蔷薇。幸好,白蔷薇城中绝大多数人已经迁移到了南方。
夜色之下,白蔷薇灯火通明,只是一个个绿色的兽人在那里疯狂的对城中女
子奸淫。整个城池都响着女人的惨叫声。
而城门口,皎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伴随着黑雾翻滚,一个黑色的大门打开,
浓烈的绝望和死亡翻滚着。随着黑雾的涌动,岚河也掀起波澜,恐惧和死亡,发
出呼啸声,奏响了夜的篇章。
过了许久,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高大战士走了出来,满头的金发此刻黯淡无
光,脸上干瘦的容貌,眼眶中黑洞洞的,却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他的口中发出
不甘的咆哮声,在他身后,一匹匹战马,一个个黑甲骑士从门中走了出来。虽然
身上穿着盔甲,脸上覆着面具,但是黑洞洞的眼眶,蓝色的火苗,与银色战士如
出一辙。黑色的大门依旧有人走出来,一个个的枪兵,弓手,剑士,法师,还有
拿着骨质盾牌的盾兵。直到黑色大门关闭,那个银色身影在一众亡灵中找着什
么,一个个的骑士被他掀开面具,可是总是没有见到那个猩红色的身影。
「吼~ !」亡灵雷瑟不甘的咆哮着。步履蹒跚的走上城楼。
城楼之上,月光皎白,照的本来就是洁白的旗帜更加美丽,雷瑟却直接把那
个生前视若生命的旗子丢开。旗子下面,猩红色的盔甲,静静的坐在旗杆旁边,
月光照在他青白的脸上。满头金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只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没
有一点光芒。
雷瑟干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灵魂之火不断的跳动。最终,轻
轻的将他放平在地上。抓起地上染着雷诺的鲜血的蔷薇战旗。跳下城楼。
响亮的马蹄声,轰隆隆的在白蔷薇中荡,一个个亡灵的吼叫声,一把把利
刃割开兽人的喉咙,战马没有一声的嘶鸣,但是却用马蹄声宣告着凯旋。马背上
的骑士们不断的冲锋,带走一个个兽人的生命,而兽人砍在他们身上的伤口,却
没有半点血迹,反而黑雾一闪,便会愈。雷瑟骑着战马,只是高高举起手中一
根黑色的骑枪,骑枪顶端,是在夜风中飞舞的白蔷薇的旗帜,身下战马不断的奔
跑,白蔷薇的旗帜,在城中大街小巷中飘扬……兽人们惊慌的逃命,而亡灵战士
们追出里,便自动的到了白蔷薇……清晨的阳光,洒在亡灵们枯槁的脸上,
在风中,那面染着猩红的旗帜,迎着阳光而升起。
从那以后,白蔷薇,永不陷落。每当敌人来袭,总会有一群亡灵骑士们顺着
干道向着城门冲锋。他们不死,不灭,永远的守在白蔷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