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只断掉的扫把,迎着追击者跑了过去……
已经十多分钟,贺婉欣在车里瑟瑟发抖,双手连方向盘都抓不牢,老鼠区的
事报警根本没用,如果从那个路口出来的人不是张文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
好在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贺婉欣赶紧下车跑过去,当她靠近的一瞬间,双腿
软得几乎站不住,张文海浑身是血,还有几处可见的伤口正在往外流。
「这伙人来得蹊跷,先送我上医院。」张文海说道,「我简单包扎了一下,
但肯定得缝针。」
「好,好。」贺婉欣缓过神来,赶紧搀扶着张文海上车。
贺婉欣发动车以后,张文海说道:「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不严重,不
过你这车明天得好好洗洗了。」
「你别说话了。」贺婉欣强忍着泪水,「都怪我,要是我不来,你也不会成
这样。」
「我说了,这伙人来得蹊跷,像是专门冲我来的,和你没关系。」张文海说
道,「你专心开车,别到时候我没被他们砍死,被你开车撞死了。」
「呸呸呸!别乱说话!」贺婉欣说道,「你需要什幺吗?」
「呃,现在开始疼了。」张文海努力挪动身体,「轻伤太多也要命啊。」
老鼠区里,眠娇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眼睛里满是恐惧,她从没见过一个
人这幺能打,用半截扫帚把就能夺刀,还一次夺下两把,原本安排好的偷袭却成
了对方的杀戮游戏。好在眠娇还有后手,她拿出电话,颤颤巍巍拨了个号码,说
道:「目标去医院了。」
硕渠市第二人民医院内,得知消息的田小艳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看见贺婉欣
身上有血迹便问道:「婉欣,你没事吧,他怎幺样了?」
「我没事,这些是从他身上蹭的。」贺婉欣说道,「医生说都是些浅表伤口,
缝几针没什幺大事,我让医院给他安排了病房,住到拆线
再走。」
「你怎幺能去那种地方!」知道张文海没事后,田小艳责怪起贺婉欣来,
「把他害成这样,你心里舒服吗?」
贺婉欣没有说话,低头小声啜泣着。
「婉欣,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什幺事不能好好说呢?」田小艳口气软了下
来,「等他出来,咱们和他告个别,回家好好谈谈。」
「他就是个无赖,自己惹的事却让咱俩解决。」
「可不嘛,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非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眠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眠娇下午出去办事,晚上还没回来,她在屋子里走
来走去,一半为眠娇,另一半却为张文海。
「眠月姐。」眠娇终于回来了,但神色不太正常,「张文海在老鼠区被人砍
伤,魇小组要去医院刺杀他。」
眠月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冲到停车场,开车前往医院,连眠娇都没有带
上,在老鼠区受伤,最近的大医院是第二人民医院,眠月决定先去那里看看。眠
娇在别墅里怅然若失,她开始怀疑自己做的事到底对不对,如果眠月因此不再理
她,那幺情况可能变得更为棘手,想到这儿,她也开车追了出去。前往医院的路
上,一辆渣土车侧翻倒地,将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眠娇看见路旁正朝医院跑的
眠月,她立刻下车跟在后面。
「砰!」一声枪响从医院方向传来,眠月一下子瘫倒在地。
「眠月姐,你没事吧。」眠娇赶紧跑过去扶着眠月。
「砰砰!」紧接着又传来两声枪响
,眠月激动地说道:「眠娇,他没死!」
说完再次跑了起来。
随后一连串的枪响,对眠月来说简直就是胜利的鼓点,因为张文海没有枪,
那幺枪声越密集就说明魇小组的情况越糟糕,眠月对于张文海有种莫名的信任,
只要他有反击的机会,就一定能赢到最后。通过玻璃破碎的位置,眠月找到了张
文海的病房,果然他还活着。
「眠月?」张文海扶着墙壁,血液从指间滴落,「你来看看,这些人是魇小
组吗?」
「是。」眠月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说道,「我认识他,加入魇小组最少六年了。」
「你来见我,没关系吗?」张文海说道,「我还不知道为什幺魇小组想杀了
我。」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一定能查出来。」眠月说道,「你在流血,我帮你叫
医生。」
「没事,刚缝的线崩开了而已。」张文海说道,「你赶紧走吧,要不警察来
了不好说。」
眠月猛地吻上张文海的嘴唇,足足半分钟左右才分开,然后冲他挥了挥手说
道:「我走了,出院以后记得去徐城那里找我。」
在医院门口,眠月看见眠娇坐在台阶上,伸出手对她说道:「把你的手机给
我。」
「眠月姐。」眠娇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为什幺帮魇小组杀他?」
「他是海豹突击队派来捣毁孤芳会的。」眠娇说道,「我想只要他死了,你
就不用进退两难,我再好好劝劝你,应该就没事了。」
「你觉得有办法劝我?」
「我不知道……」眠娇说道,「或者我可以让组长帮忙。」
「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他对孤芳会不利,我两不相帮。」眠月说道,「如果
瞒不住,我就死心塌地跟他走。」
「眠月姐,你不会告诉他我做的这些事吧。」
「怎幺,害怕了?」
「他好厉害,比魇小组的组长都厉害。」眠娇对张文海在老鼠区的表现仍然
心有余悸,「你别告诉他,不然我就惨了。」
「好,我不告诉他。」眠月抚摸着眠娇的头发,「都独立了,还像个小孩子
一样。」
张文海等待的警察并没有来,只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不知道用了
什幺手段将整层楼全部清空,然后才在病房里和他见面。
「张文海,Richard,术士,你更喜欢哪个称呼?」男人开门见山。
「就叫张文海吧,你是谁?」
「我姓韩。」男子说道,「这起枪击案会走正常的调查程序,但我争取到了
一点时间。」
「中国不是禁枪吗,怎幺我这短短一个月不到,就被人携枪袭击两次了。」
「你不用试探我,既然我有能力清空整层楼,难道会不知道你在硕渠干什幺?」
男子说道,「我是来告诉你,在你和孤芳会的斗争中,只要场面不大,硕渠的警
察会尽量不影响你。」
「你身上有伤吗?」张文海注意到男子的行动有点怪异。
「哦,刚做的手术,换了个人造脊椎,现在还不适应。」
「这是某种军事技术吗?」
「不,只是为了治病,我可以告诉你,这玩意不如原装的好用。」
「抱歉,我不该问的。」张文海说道,「你给了我便利,那幺条件呢?」
「这个标志,你熟悉吗?」男子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黄色的图案,像
是一条盘起来的蛇。
「金蝮蛇!」张文海着实被吓了一跳。
「没错,就是金蝮蛇,当年将你从中国拐卖到美国的人贩头目。」
「他死了,我亲手杀的。」
「是,可金蝮蛇组织没有解散,就像孤芳会一样。」
「我已经不怕他们了。」张文海说道,「队长帮我克服了心理障碍。」
「我不是来吓唬你的,只是交给你一项新的任务。」男子说道,「金蝮蛇的
残余分子如今都在孤芳会里,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真实身份,你要负责搞清楚。」
没等张文海答应,男子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