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君笑道:「这也算是害你吗?如果这样的话,不知道多少男子想求这样
的害法儿呢!再说,也没多少女孩子啊!才两个而已啊!而且,小雪你不也很喜
欢嘛!」
李瑟惊叫道:「才?还两个而已!两个就很多了,你还嫌少啊?真是令人头
痛,小雪也就罢了,这个狐狸精我是怕的很。」
古香君笑道:「有什么可怕的,她又美丽又多情,我看你也要了算了。」
李瑟冷冷地道:「这可不成,我已经错得很厉害了,无论无何也不能再犯错
了。」
古香君道:「是啊!可是看她的意思,爱你得紧呢!」
李瑟说道:「不要紧,等我想想办法打发了她,不过你可千万不许再给我捣
乱。」
古香君道:「好吧!我听你的,不过可别让她伤心,得罪了她,那就不好了。」
李瑟轻轻颔首。
想了大半夜,李瑟也没想出好办法,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
清晨用过了饭,李瑟在书房里苦思,忽然古香君敲门进来,说道:「郎君,
他们又来找你了。」
李瑟不问就知道定是不清等三人,知道推故说不见也不是长久之计,心想真
是祸不单行,只好皱眉出房。
到了客厅,不清等三人仍旧是一付热情无比的样子,李瑟因为识得三人的嘴
脸,因而心里大是厌恶,可是冷如雪不在,又赶不走他们,只好耐着性子应付。
司徒明对李瑟眨了眨眼睛,说道:「大哥,你真行,轻易地就把『天山小仙
女』给降伏了,您是怎么做到的?真是令人思不得其解。」
李瑟还没等说话,不清就介面说道:「这个算什么?你没看先生呢!冷姑娘
才走,他就又讨来了两个美若天仙的小丫鬟,真是高人啊!他要带领我们六大门
派,那是定会使我们威镇天下的。哈哈,先生,您说是吧?」
李瑟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你们怎么还提这个?我都说了我不行了,你
们非要勉强我吗?那我……」忽然住口,心想:「好险,『要是让我就任六派的
盟,我非得把六派弄得覆灭了不可』,这句话还好没说出口,否则他们要是顺
杆往上爬,逼我先做了盟,然后再利用我,我可真是倒大霉了。」想到这里,
连忙说道:「这个……对了,不知道杨姐姐在华山可好?改日她若有空,请她到
陋室作客,劳烦三位带个话吧!」
古玄中道:「杨姑娘已经离开华山了,青城派齐掌门请她去青城一游了。」
司徒明忿忿地道:「什么去游玩?齐岳那家伙有那么大面子?连我都请不动
杨姑娘去我泰山一游!他能请动?人家杨姑娘是好奇那个什么武功极高的剑客,
这才去的。」
古玄中道:「那还不是一样,总之杨姑娘是去青城了,你啰嗦这么多干什么?」
司徒明道:「怎么是啰嗦?你没听懂我说的话的意思?我是说齐岳那家伙根
本不配和我相比,你怎么平时好好的,一提那家伙就和我作对?你的女儿都嫁给
英明神武、高深莫测的先生了,难道还想把她改嫁给齐家那毛头小儿?」
古玄中怒道:「你这家伙,怎么信口雌黄?我几时说要把香君嫁给别人了?」
司徒明道:「你还说你没说过?那天你长吁短叹,你说什么来的?你说我好
可怜的女儿啊!嫁给了一个无名小贼……」
古玄中怒道:「胡说八道,那天不是我们都以为先生是个废柴我才说的吗?
自从知道先生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后,我几时抱怨过。你这家伙,居然敢挑拨我
和先生的关系,我不认你这个大哥了,看我不掐死你。」说完就如同不会武功的
村汉,扑了过去,二人登时扭打在了一起。
不清连忙一边去拉,一边说道:「先生,您快劝劝他们,他们都听您的,我
以前是六派盟,他们还听些,现在可不一定成了。」
李瑟冷冷地看着三人,冷笑道:「无聊。」转身出房去了。
在路上,李瑟遇到了古香君,便把她拉到无人处,苦笑道:「你看看,这可
怎么办?外面有狼不说,家里又藏了虎。」
古香君笑道:「你是在怪我是老虎啰!」
李瑟苦着脸道:「香君,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如……干脆我们悄悄地离开
这里好了,你说去哪里?」
古香君道:「这倒也行,不过可惜了这酒楼,那么多银子啊!不如我们出去
躲避一阵子好了,记得你的妹妹吗?她的生日快到了,我们正好去她那里玩玩。」
李瑟迟疑地道:「谁?谁的妹妹?」
古香君噘嘴道:「还有谁啊?王宝儿啊!你的结拜妹妹,你别说你不记得哦!」
李瑟笑道:「她啊!吓了我一跳,我师父说我是个孤儿,你方才这么一说,
我还以为我有个妹妹呢!」
古香君笑道:「尽管哄我吧!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惦记哪个妹妹呢!」
李瑟一笑,转开话题道:「事不宜迟,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古香君道:「这么快?那两个丫头怎么应对?」
李瑟说道:「不快行吗?三个催命鬼就罢了,还有一只狐狸精呢!你尽管收
拾东西就是了,那两个丫头我自有办法。」
晚上,李瑟特别地去厢房拜访。
花如雪正在和小石头玩闹,开门见是李瑟来了,不由羞涩地道:「啊!公子,
你怎么来啦!你不怪我了是吗?我也是好心,我……」
李瑟微笑道:「怎么,我来了,也不请我到屋里坐吗?」
花如雪连忙笑着把李瑟让进屋中,又对小石头道:「小丫头,站着做什么?
还不把那云梦茶给公子沏来?」
李瑟忙道:「不用客气,不必麻烦啦!我今天一来是来看看二位小姐的,二
来呢!是有事相求,唉!真是难以启齿。」
花如雪心花怒放,笑道:「公子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吧!和我还有什么客气
的,我定会帮啦!我……我是你的人嘛!」最后一句说出,花如雪羞得满面通红,
如玉带晕,煞是诱人。
李瑟见了不由一呆,连忙转头不看,说道:「这个……嗯,我有个妹妹,过
些天是她的生日,我答应要去给她祝寿的,可是这酒楼无人经管,砸了生意的话,
我和香君就无法生活了。想托付个人呢?可是又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想来想去,
只有花小姐一人了,不知……」
花如雪笑道:「好啊!好啊!难得公子这么信任我,人家怎么会不答应呢!」
李瑟道:「酒楼交给你,我放心是放心,不过你千万别使出特别的手段,惹
人注意,那样的话就不好了。」
花如雪道:「好的,我一点法术也不用就是了,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李瑟道:「你不招惹别人,别人怎么会欺负你?你安分些,应付下这里的事
情就行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和香君来再说。」
花如雪眼珠一转,说道:「我记得了。」
李瑟起身走到门口,说道:「我先走了,我们明日就出发,一切交给你了。」
第二天,花如雪和小石头在郊外的十里长亭送别李瑟和古香君二人,临别之
际,李瑟忽地抓住花如雪的香肩道:「家里就交给你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
上,你要小心,等我们来。」
花如雪立刻就脸带红晕,说道:「好啊!我知道,李郎……你……你也要小
心……」
李瑟没等花如雪说完话,就掉过头去,好像不忍离别似的,拉着古香君去了,
走了很远,才头向她们挥手告别。
古香君和李瑟走了很远,头仍见两个身影立在那里痴望,便对李瑟说道:
「唉!郎君骗起人来不偿命,这可怎么好?」
李瑟笑道:「怎么了?我要不说经管酒楼的责任重大,这丫头会留在那里?
说不定会偷偷跟来呢!等我们在外面玩腻了,这才去,可能她早厌烦了,就自
己走了呢!岂不大佳?
如果她不走,我们就说她把酒楼经营的不好,一样让她走,总之,找个藉口
让她走了,也就是了。「
古香君惊讶地道:「郎君,那你想到什么法儿让我走了吗?」
李瑟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赶你走?」
古香君道:「我有点心惊。」
李瑟笑道:「心惊什么,你的小脑袋里不要乱想,我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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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乐的才是。」
一路上,李瑟和古香君二人慢慢行走,观看沿途的人物风光,足走了月余,
这天才终于到了金陵,也就是都城应天。
这金陵(现称南京)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具有悠久的历史,先后有东吴、
东晋和南朝的宋、齐、梁、陈(史称六朝),在此建都,有六朝金粉之称。
当今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改金陵为应天,作为当今的国都,并迁天下富户来
京师,因而应天不仅是政治的中心,更是经济的中心。其气势之盛之繁华,别说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李瑟了,就是见惯繁华的华山派千金大小姐古香君也为之震撼。
它沧桑的历史沉重感,强烈的感染着李瑟,李瑟不禁吟道:「王濬楼船下益
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铁锁沈江底,一片降旛出石头。人世几伤往事,山
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古香君道:「嗯,皇家气象果然令人肃然起敬,郎君,我都有点害怕的感觉
呢!」
李瑟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个乡下佬都不怕,你一个千金小姐倒怕了?」
古香君笑道:「那你说一个乡下姥和一个千金小姐在一起的话,别人看了怕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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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假装惊讶地道:「啊!糟糕,那我不是一定被人以为是淫贼了!惨啦。」
古香君笑道:「呵呵,我看你就是淫贼。」
李瑟怒道:「好,你说我是淫贼,你完了你,你要惨了你。」说完假意向她
扑去。
古香君也故做吃惊地道:「啊!你这个大淫贼,我好怕,你别过来啊!人家
还没嫁人呢!」
二人一时情浓,再加上身在外地是以有点放肆,全没想到此时是在大街上。
虽然古香君的声音极小,可是偏偏有个人听见了,只听他道:「啊!有淫贼,
大家快来啊!有淫贼啊!」
李瑟听见有人大叫,惊异地道:「啊!有淫贼啊?在哪里啊!香君,我们快
去帮……」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群人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向他冲了过来。
拿棍棒者自然有之,锹镐菜刀之外,还有个家伙拿着根大葱也冲了过来。
古香君固是大惊,李瑟更是惊异,全然忘了自己内力是有的,对付高手不足,
对付几个低手却是有余。
他吓得连忙就逃,还大叫道:「喂,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啊?」
古香君连忙冲上前去,拦住人群,大叫住手,还动手打翻了几个冲在前面的
人。
这下人群全部愣住了,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拿着一把菜刀,大声骂道:
「你这糊涂的小丫头,怎么帮起这淫贼来了?你是不是傻瓜啊?」
第五章富贵之家
古香君对众人道:「你们才傻呢?这是我丈夫,你们要打他,我自然不许了。」
众人听了,齐声大叫晦气,那大汉瞪着眼睛埋怨了两句也跟着散了。
李瑟来到古香君身边,才对古香君道:「倒霉,我是怎么了!怎么处处叫人
误会我是淫贼?」
古香君还没等答话,傍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太太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小夫
妻吧!难怪你们不知!」
古香君道:「婆婆,这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那婆婆道:「是啊!这应天城里来了一伙儿淫贼,把几个将军、侯爵家的小
姐劫了去,然后又放了来,说是她们不够斤两,要再劫走天下闻名的几个美人
才算本事。除了四大家的王家和薛家的女公子,啊!还有无双公,当今皇上的
爱女,也是他们的目标,连皇上都惊动了,张贴了皇榜,说谁拿到一个淫贼,就
赏银千两呢!」
李瑟呆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婆婆说道:「所以你们小俩口可要小心,你媳妇又年轻又漂亮,可要好好
的看着她。还有你们不要再随便调笑了,要不是你媳妇会些武功,那些莽汉定会
把你抓了,送到官府,管你是不是淫贼呢?」
李瑟和古香君连忙点头称是,那老婆婆又唠叨了半日,二人才脱了身。
李瑟道:「这婆婆真是啰嗦。」
古香君道:「怎么啰嗦?她好心告诉了我们很多道理,你还嫌弃她烦,告诉
你,女人老了都这样的,我老了也是,你那时定会烦我了,是不是?」
李瑟道:「我投降了,说什么事情,你总拉杂的扯到自己身上,我说不过你。」
古香君噘嘴道:「怎么,郎君现在就厌烦我了?」
李瑟叹道:「奇怪,你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等我晚
上好好的教训你一番。」
古香君立刻红了脸道:「不要,这可不是家里,我不啰嗦你了还不行吗?」
李瑟笑道:「可也晚了。」
二人说笑了一阵,才说起正经的事情,李瑟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
来再说吧?」
古香君道:「不好,王家大的很,反正也要去拜访,性住在她家也就是了,
何必还要跑来跑去呢?再说,外面不安全的很,你没听说有什么淫贼吗?」
李瑟点头称是,心想自己武功不济,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当下二人便问人打听王家的住所,结果真是一问便知。
四大世家闻名天下,为最富豪的四个家族,它们是王家、薛家、南宫家、赵
家。而王家更是以富裕位居四家之首,有「天下钱王」之称,除了一些孤陋寡闻
的野人外,王家谁不知道呢?
不过李瑟当初连王家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物,也是当世罕有的。
李瑟和古香君来到应天城南的王府,两头石狮子与朱漆的大门,感觉甚是威
武。
李瑟也不在意,拉古香君到了门前,对门前的一个像是头目的守卫施礼道:
「麻烦老哥了,请代为通禀贵府小姐,就说李瑟求见,贵小姐认识在下的。」
那个守卫打量了二人一下,见李瑟一袭青衫,衣服也不贵重,一副文弱书生
的模样,虽然古香君容颜秀丽,但衣服也甚是朴素,起了轻视之念,漫不经心地
道:「小姐很忙,没有空闲见外人,就是有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李瑟听了,也不生气,笑道:「老哥,你没明白,我是你家小姐的的结拜哥
哥,是她请我来的,你去问她便知,劳驾了。」心想:「我不明白告诉他,看来
连王府都进不去。」
那护卫听了大笑起来,冷笑道:「你冒充是我家小姐的哥哥,怎地不冒充是
她的情郎啊?告诉你,像你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我见多了,每月也不知道有多少,
识相的,趁老子没发脾气前,快点滚开。」
李瑟大怒,转念一想,又道:「老哥,你弄错了,我的确不是冒充的,反正
我又走不脱,你去禀告,又没什么的,我要是胡闹的人,你再打骂我也不迟。」
那护卫冷笑道:「你当我是傻瓜?我们王府什么时候平白打发过人?那些骗
子都是给了银两才打发的。我家小姐是什么人?认你做哥哥?你做梦去吧!想做
她哥哥的,从这里排到观音门都不够长,你?等下辈子吧你!就是能见她一面的
人,也是几世修来的。」
李瑟冷笑道:「依你这么说,我这辈子是白活了?」
那护卫笑嘻嘻地朝古香君道:「如果这妹子肯愿意陪我,我替你安排,也许
你能见我家小姐一面,也未可知。」
李瑟听了大怒,一掌打了那护卫一个踉跄,然后大声骂道:「你这混蛋,去
禀告你家小姐,就说我李瑟前来拜见,被你这看门狗赶了去。以后我再不登门,
可别怪我失礼。」
那护卫本来见这书生模样的人甚是温顺,不见有什么出奇,没想到发作起来,
火气这么大,出手也快,自己竟没躲开,先是怔住,然后见李瑟气冲冲的要走,
连忙捂面大叫:「快来人啊!别放走了这两个贼人,他们竟敢来府上捣乱,真是
吃了豹子胆了。」
登时从门里面涌出来一堆人,把李瑟和古香君围了起来。
正在危急的时候,忽听一人喝道:「你们在吵闹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那护卫连忙堆笑着朝来人笑道:「总管大人来了,大人来的正好,门外来了
两个捣乱的人……」
那人不理众人,一径到了李瑟近前,对李瑟抱拳道:「公子尊姓李吗?」
李瑟见来人身材不高,甚是肥胖,四十许年纪,但干练洒脱,料来不是一般
人物,忙也还礼道:「小子李瑟,不知尊驾何人?」
那人却不答话,转头对古香君道:「夫人娘家可是姓古?」两眼放出光来,
盯着古香君。
古香君敛容道:「正是。」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揽着李瑟的胳臂,爽朗地笑道:「还真是
李公子贤伉俪大驾到了,我家小姐时时在念叨二位呢!难得二位大驾光临,门上
的看门狗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见谅,我给二位陪不是了。」
那护卫听了总管大人如此说话,又对李瑟二人恭敬亲热有加,早就吓得呆了,
哭丧着脸道:「小人吃屎长大的,李公子您可千万莫怪……」
李瑟见那那总管大人谦虚有理,这护卫又吓得厉害,气也就消了,摆手道:
「算了,算了。小小的误会,揭过去也就算了。」
那总管道:「李公子果然大人有大谅,在下冯庸,在府上是个跑腿的,贤伉
俪先在栖香居休息,等明日再容小姐前去拜访。二位一路旅途劳顿,尽管歇息,
有什么需要的请您吩咐就是。不瞒二位说,这栖香居原是我家小姐的原来的住所,
是为了二位特意准备的,小姐对二位真是青眼有加,我在王家看着她长大,没见
她对什么人这么特意看重的。」冯总管一边说,一边领着二人望府里走。
李瑟本想谦虚几句,却插不上话,冯总管接着说道:「夫人,听说您是西天
瑶池杜老人的亲传子,小人多嘴,不知道这消息是也不是?」
古香君微笑道:「大叔客气了,我确是跟杜师父学了些时日,不过愚笨的很,
什么也没学到,让您见笑了。」
冯总管一听,本不长的胡须都要翘起来了,满面笑容,笑道:「那就好,那
就好,那以后可要领教夫人的手艺了。不瞒您说,小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这爱
喝两杯的毛病是有的,瑶池的『琼浆玉液』咱没福尝到,不过这杜老人的嫡传手
艺可要尝尝。李夫人您别笑,您别看我身份地位低下,以为我没什么用处,我可
不会白喝您的酒,这要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说实在的,就是有些大官侯相办
不了的事情,我也许还能办呢!」
古香君笑道:「瞧您说的,我的微薄手艺,如果您要欣赏,我高兴还来不及
呢!怎么会嫌弃您。」
冯总管听了高兴之极,笑道:「对,对,这个酒也要逢知音的。」
转头见李瑟一脸笑意,对李瑟又道:「公子您别笑话,我一听这个举世无双
的美酒。就得意忘形了,您可别见怪。」
李瑟笑道:「怎么会呢!不过拙荆的手艺我是知道的,恐怕叫您失望,到时
候您别见怪就好。」
冯总管连忙道:「不可能,不可能,尊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就闻名江湖,那是
错不了的。」
冯总管一路和李瑟二人聊着,嘴里滔滔不绝,热情之极,给二人带到了一个
庭院,又吩咐仆人准备了很多东西,这才施礼告退了。
李瑟等冯总管走了,才细看屋中设置,只见碧纱窗下,障以金屏,那铺设的
都是珍器玩物,被上锦裳绣帐,金茗香气袅袅,实在是华丽之极,真乃人间一洞
天。
李瑟不由看得呆了,说道:「香君,这里真是豪华啊!她……她家看来真是
有钱。」
古香君道:「王家闻名天下几十年,这样的富贵之气,可不是有钱就做的到
的。本朝未建立时,洪武皇帝也未在京师建都时,初来应天,那时应天还叫金陵
呢!他就住在王家的,那时王家的家叫王彩帛,是王家最有名的祖先,王家的
家业,多半都是他打下来的。」
李瑟知道洪武皇帝是开国皇帝朱元璋,没料到王家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王
家天下闻名,想起自己在杭州和王宝儿斗富来着,连天下闻名的王家都不晓得,
太也无知,真是心里羞愧极了。
古香君见李瑟的神情,以为他在自卑,便笑道:「郎君,说实在的,我在娘
家的时候,常自以为天下富贵莫过我家,今天来到这里,看到我们方才经过的庭
院小道与楼台亭榭那么美丽巧妙,屋里的布置又典雅高贵,真是胜我们家数倍呀!
所以说呢!这王家真是天下第一家,除了皇家,谁也比不了的。无论是谁,到了
王家啊!都只有羡慕的份儿!」
李瑟笑道:「这有什么?富贵钱财身外之物罢了!肝肠煦若春风,虽囊乏一
文,还怜茕独;气骨清如秋水,纵家徒四壁,终傲王公。这样才是大丈夫的气节。
只要明白世上的道理,你就会不在意身外之物了。对任何人,都一样的心态。人
只要心清气爽,不看重外物,就会轻松得多,来之,则享受;不来,又不强求。
岂不大佳?」
李瑟见古香君一脸惊诧的样子,又道:「唉!不过呢!人人都不一样的,像
方才的冯总管,以喝酒、品嚐天下美酒为人生最大乐事,其余的也许他都不在乎。
别的人呢,也都有类似的爱好,人人都有希望得到的东西,都有想要的东西……」
李瑟说着说着,不由陷入了沉思。
古香君见了,挽了李瑟,笑道:「我才说了几句话,就引出了郎君你的一番
大道理,我女孩儿家,也是不懂,郎君以后不要想这些伤脑筋的东西了。」
李瑟道:「也没想什么,这富贵荣华,虽不是人人爱的,可也是大多数人喜
欢的,我自己却没什么,不过香君你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我真是过意不去。」
古香君把头埋进李瑟的怀里,轻声笑道:「我都说过了,只要在你身边,就
是我最大的快乐。何况郎君有这些话,就是最大的疼我了,任是金山银山,也是
换不来的。」
李瑟也笑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二人正在闲话,忽听传来敲
门声,原来是一些仆人预备好了酒菜。
李瑟和古香君用过了酒菜,又洗浴了才房歇息。
住在这个被人照顾得十分周到的地方,二人简直比在家里都舒服。两人看环
境气氛这么好,自然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