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是死,不复得知。
殷玄薇回山后,商幽以伤重之躯,加上忧虑过度,不到两年便自身故,而她照师门所学,用吐纳之法疗伤,听说她走火入魔,江湖上从此就没有苗岭双妖名号。
年代久远,淹没无闻,如今听得她又再度出现,武林中更是一番腥风血雨,那得不骇。
吕君平是目前少林掌门白眉禅师俗家名号,昔年苗岭双妖与少林论武学时,吕君平当时还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小沙弥。
殷玄薇此时格格一笑道:「什么苗岭双仙?我老人家从没否认自己是妖,亏得吕君平还记得我。
」说此忽又接道:「宫门二杰是苗岭记名弟子,他们子女也是老身记名徒孙,我老人家年逾过百,虽说驻颜有方,但世上无不死之人,一身绝学随之黄土未免可惜,倒不如乘未死之时,将所学传之宫门二杰后人,苗岭绝学俾殷发扬光大。
」法一上人双手全十恭谨地道:「殷老前辈就是为了这点才下山吗?」殷玄薇微微一笑,道:「人说秃驴聪明,果然不虚,你们放心,老身下山不是为了找你们晦气的,但是谁找上宫门二杰麻烦,那就莫怪老身了。
」法一上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思道:「无怪乎宫门双杰不把少林放在眼里,原来有一把好靠山。
」只听殷玄薇说下去:「风闻武林中出了一个怪手书生俞云,老身好胜心强,至今还改不了,倒想见见哩。
」法上一人暗思:「你居在苗岭深山,哪有得知之理,还不是宫门双杰持函邀请。
」也不说破,只微微一笑。
忽见殷玄薇面色疾变,嗖地一鹤冲天拔起十余丈高,落在琉璃塔二层飞檐上。
高黎贡山四魔等面色骇然微变,他们自认不可一世之魔头,一跃最多可达七八丈高,哪有说十余丈高的,瞥见之下只有望尘莫及心生愧念。
少林四僧只是嘴里念佛。
只见殷玄薇身形未曾停顿,瞬眼之间,便掠上塔顶铜佛处,看其情,但是发觉有什么可疑之处。
原来丑少年听说她要找怪手书生,一时兴起,抬起三粒冰屑,凌空打下。
手法之准,登时打在殷玄薇银发之内。
殷玄薇在冰屑激泄时,便听出声音有异,只道逆风吹刮断枝的声音,这一疏忽,三位冰屑已穿入银发之内。
头皮火灼痛。
她一身罡气护身,三颗冰屑令她头皮灼烧,便知必有能人隐在塔顶。
丑少年隐在塔顶最上一层时,殷玄薇尚未到达。
而殷玄薇从另一方向,飞上塔顶铜佛,丑少年也未查觉,两人都是轻功绝乘,毫不着声,是以双方均未发现。
殷玄薇一登上塔顶,发现杳无人迹,只有玉泉山下一人缓缓而行。
殷玄薇也未寻思,径往山下扑去。
其实丑少年则逸在圆明园内树木葱丛处,「风篁清听」楼上,尚佯自得于湖光山景中。
塔映湖面,湖水如镜,山南圣缘寺焚贝陡起……本书由「先驱中文网」提供本书由「亲宝宝」免费制作;更多精彩e书尽在:第十四章功同将相功疗沉疴识荆望切玉颜慰相思雪是停了,狂风还吹得甚劲,枝头的冰雪,「簌落」、「簌落」,像雨点般往下堕落。
那么大的狂风,可吹不动天上密布的彤云,穹苍是那么低垂着,灰暗,凄凉。
苗岭双妖颀果仅存的黑衣玄女殷玄薇,百年后又再度露面武林,而且突然在龙腾虎跃北京城地方出现,那还不震惊整个武林。
她在玉泉山麓琉璃塔上凌空施展罡气,阻住了高黎贡山大魔华宇与少林高僧法一大师一场殊死之战。
片刻之后她只觉有人在塔顶用冰屑暗袭,她腾上塔顶后,暗袭之人,已杳然无踪,瞥见山下茫茫雪野中,有一人偊偊独寻,也未及寻思,认定便是暗袭自己那人,于是,她身形急泄,往山下扑去。
她没有想到,自己发觉到有人暗袭至腾上塔顶为止,其间才不过—刹那,无论那人身形如何巧快,也不至下在这极短时间内,便窜下那号称七里崇高的玉泉山。
这毫厘之差,致使谬以千里,倘在当时冷静的想一想,当不难发觉丑少年逸去方向。
黑衣玄女殷玄薇,百年以前曾被祁连异叟所伤,门下又雕零殆尽,在这百年以内苗岭得这一脉,在武林中不在有人提及。
她以上乘功力自行疗伤,导致走火入魔,岁月易逝,不觉四年易过,僵体逐渐复原,终于痊愈。
在这漫长凌冷的岁月里,回忆以往的雄风,拿眼前的清冷境况,这是一个极显明的对比。
她下了决心,要重振苗岭声威,不仅如此,还要自创门派,在武林中鳌头独立,独秀一枝。
因此她下了山,她这一扑下玉泉山,高黎贡山四魔等人,与少林四僧也各自西东,等候三月三日上已泰山大会之日来临。
少林四僧确认今日「无相金刚掌经」万万不能到手,与其孤注一掷,不如等候时机,禅门有云:「缘来则至,无缘则离。
」他们就作如是想。
琉璃塔下又恢复了无比的寂静。
可是塔侧「静明园」中,「风篁清听」楼上有一丑少年,正在那里凭着栏杆赏视着园景,而口中则微微的吟哦,怡然自乐。
静明园是满室亲王别墅,在这严寒酷雪中,园丁一人都未见,大概都溜到北京城内呼五喝六去了。
这「风篁清听」四周,翠竹数条,迎风摇晃,涛起天籁,暑日身存其境,不禁俗虑尽无。
这时,静明园的景色,虽比不上晚春百花争艳,夏日荷沁十里,仲秋蟾月辉照,丹桂飘香的那种旖旋的多采多姿。
可也别有一番景致,冰天雪地中,自打清丽脱俗处。
这静明园几乎占了半个玉泉山麓,自青龙桥而南,经界湖桥,历石坊、为小东门,影湖楼在西南、东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