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是二层的,塞纳带她进了一层的一个小房间,又给她拿来了床单和羊毛毯。
「你要打扫好自己的房间,如果房间里出现跳蚤、虱子会被惩罚的。这前庭住的都是日耳曼人,他们都是成对的,不会来骚扰你。我再提醒你,不要和别人性交 。」
「知道了。你为什么能和管家那样说话?」
「因为我是主人的后宫之一,我会给你创造机会的,你每天都要把自己洗干净。放牧的事你懂,从草丛里回来,小心不要把虫子带进卧室,每周都会检查卧室的。」
「知道了,惩罚是什么?」
「驱逐,这几天已经有3个狗隶被驱逐了。」
说起来可笑,但她可以理解,如果平时的伙食和住的房间是这样的话,被释放自由反而会是让人害怕的事。
「我们家以前让狗隶们吃饱,就已经富不起来,这个家每天给狗隶这样的伙食,怎么做到的?」索菲亚说。
「钱财不够时,主人会去抢劫富人。」
「他去抢钱,然后养狗隶?」
「所以每个狗隶都要有用,不然就会被抛弃。我有很多话和你说,但我还有事要做 ,你也去做你的事吧,有问题找管家。」塞纳说完,走了。
这就是我的卧室了?房间很小很简单,也很干净,她把床铺好,然后向牲口棚走去。日耳曼人是游牧民族,是放牧的好手,她到牲口棚,除了猪,其它的动物已经都放出去了。
「嚯嚯嚯~」猪叫声。
索菲亚往里面一看,菲拉克斯正骑在一头母猪背上交配,她看到这一幕,她从心底冒出一股被背叛的愤怒。
她解开木门的绳子,走进去撕扯它的耳朵。
「咕哩~~ 」它叫了起来。
猪是要吃肉的,相比于牛羊更具野性 ,所以猪的放牧更困难,尤其是公猪,但对于她来说这个困难不存在。
「嚯嚯~」菲拉克斯向她讨酒喝,它的头上有一块明显的伤痕。
「那边,行李,拿回来。」她指着河对岸的草丛里说,她不想把衣服又弄湿弄脏了。
菲拉克斯过河把行李叼过来,她打开酒囊给他灌酒,然后把皮鞍套在它身上,骑在它身上,带着母猪们开始放牧。菲拉克斯野性很足 ,她得看着它,不然它可能会杀死羊、鸡 ,甚至是人,它这么雄壮,就是因为吃过很多肉了。
猪是很爱干净的动物,不到迫不得已,它们是不会在睡觉的地方排泄的,所以她一天要带它们出来吃、排泄三四次。现在只有十几头猪,还比较清闲,但到了秋天,母猪们下崽,猪群就会变成上百头。母猪生育后要与其它母猪隔离开,否则相互间会打架,攻击幼崽,那时的工作量会非常大。
土地经过了近一年的荒废,到处都是猪可以吃的食物,在靠近海边的一片牧草从,她停了下来,等它们吃。菲拉克斯又爬上一头母猪,交配起来,等到秋天,它就有非常非常多的后代了。
猪群们吃食时,她一直关注着海面,搜寻阿里翁的身影。
家里的土地非常大,这原本是属于好几户农庄的地,有橄榄园、葡萄园、小麦田,狗隶们在收拾着田园,恢复生产。所幸,橄榄树和葡萄藤都还未死掉。
海滩上,主人维修斯带着一群工匠,在那里指指点点,在地上画画,似乎要在那里建造什么。
当主人从海滩返回,从她身边走过时,她走上去说话。
「主人,我的猪菲拉克斯和海豚阿里翁,都因为我给它们喝酒,而听命于我,所以我希望每天可以得到一些酒。我的海豚会捕鱼作为交换。」
「可以。」
「主人,刚才我与塞纳见到了,我是她的姐姐索菲亚。」
「我知道了,塞纳和我说过了。」
自己对主人没有吸引力,维修斯走后,她这样觉得。她现在又黑又瘦,比那些日耳曼女人差很远,连厨房里那个前凸后翘的波斯女人也比不过。
成为女主人?痴心妄想。
追求快乐前,先排除痛苦。不切实际的奢求会带来痛苦,她把成为女主人这个想法抛出脑海。遇到了塞纳,她是不会跑了,但奢望得不到的东西,不如想想怎么过好眼前的日子。
「嚯嚯~」菲拉克斯走过来,扔了半截蛇尾在她身边。」你自己吃吧。
「她把蛇尾捡起塞进它的嘴里。吃过了早上那碗面,她对这种食物失去了兴趣。
晚餐前,几十号狗隶赤裸着身子,在小河边洗澡、洗衣服。
她注意到了那些日耳曼人,他们都是年轻人,而且各个俊美 ,显然是经过挑选的,其它种族的狗隶就高低混杂一些。大家都愿意看这些日耳曼人的身体,她脱光后洗澡,都没人在意她。
晚餐吃的是一种煎饼,饼里面有猪肉 、蔬菜和海草。塞纳告诉他,猪肉是被菲拉克斯顶死的公猪的肉 。海草被切成丝放在煎饼里,竟然意外地好吃。
她的煎饼比其它狗隶的好,因为塞纳给她打了一个鸡蛋进去。
晚餐后回到房间,不一会各个房间开始响起性交的叫床声。俊美的日耳曼人组成了10对,管家卢普斯和一对日耳曼母子组成一个家庭,那个日耳曼女人非常强壮。内院的其它种族狗隶大多也男女成对,所以狗隶们完全不需要看管,没有狗隶会逃跑的。
受不了这些令人亢奋的叫声,她走出别墅,向牲口棚走去。棚子上值夜的日耳曼男人做出耸动胯的动作,她摆手拒绝了他性交的邀请。日耳曼人有些不高兴,但并没有强迫她。
猪圈里菲拉克斯又爬到一只母猪的身上,她把它拽了下来,骑着它去了海边。给它灌了一些酒,它开始在沙滩找贝壳、螃蟹吃。
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阿里翁,她把已经在海里洗干净的菲拉克斯带回房间睡觉,她有性交的想法,可是它似乎已经被母猪们掏空了,没有兴趣。
这是一个无需戒备的夜晚,她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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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
早饭除了面条,塞纳给她的面里放的油煎猪排比其他人大很多,塞纳说这是主人带来的菜系,真的是美味啊,大量的油脂进入肚子,她觉得身体得到了滋养。狗隶与主人的主食是完全相同,都是一锅子煮出来的,只有肉食大小的区别,而这正是她难以想象的。
吃完早饭,她带猪喝了水 ,便去沙滩上放牧,猪吃些贝壳、螃蟹能长得更快,她也有机会等待阿里翁的出现。
菲拉克斯很善于在沙滩上找食,有它带领母猪们丢不了。狗隶们干活并没有监工,也许别人和她一样,担心这个家会被吃败掉,所以会观察其他人有没有在卖力干活。这不禁让她思索,人会主动卖力干活,一定是有压力在,这种压力是什么呢?这是一种更好的主人与狗隶的关系吗?
索菲亚坐在岩石上编织捕鱼笼,不远的地方,主人带领工匠狗隶们在海滩上挖掘、砌筑,他们似乎要做一个晒盐场。海水晒制的海盐很苦,只有牲畜能吃,没有什么价值,她不知道主人这么做的用意。主人的力气非常、非常大,大石块也能轻易扛起,叫人叹为观止。她觉得他不可能是凡人,可能是个海格力斯般的半神。
「你在做什么?」塞纳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编鱼笼,抓鱼。」
「这大半年你一直在流浪吗?」
「是啊,也蛮好的,我有阿里翁和菲拉克斯陪我。」
「和海豚交配什么感觉?」塞纳问。
「海豚的阳具很粗大,还会动,像只手一样,到身体里后会挖呀挖的。」索菲亚就用手动着示意。
「你别再和海豚、猪交配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是要做女主人的人。」
「别傻了,只有公主级别的女人能配得上主人。我不会为了希望渺茫的奢求,放弃我已经拥有的东西。」她说。
塞纳对她瞪眼睛。
「现在的生活蛮好的,我属于一个不在意我的主人,我用劳动换取食物、住所和安全,没有人强迫做我不甘的事,我感觉到 ,自由。」
「你会后悔的。」
「人活着要追寻快乐,而非更高的位置,更多的权力。快乐就是身体健康、灵魂宁静,就是免除痛苦。我已经得到了快乐。」索菲亚摸着塞纳的脸说:「我还和关心我的亲人、我的海豚、我的猪在一起,我已经是幸福的。不必冒失去这一切的风险,去追求更多。」 」嘎嘎嘎嘎~ 「她听到了阿里翁的叫声,它出现在海面上。
她脱下衣服,拿着酒囊跑进了海里,给它灌酒。
它喝了酒后肚皮朝上,阳具伸了出来,左右摆动着。
她低头含住它的阳具 ,给它口交起来,不一会她就被射了一嘴的精液。它总是很快就射 ,又很快再次雄起。她站在海水里有些冷,但能让它快乐,她也感觉到快乐。
「噢嗷~」岸上狗隶工匠和主人停下劳作,起哄着看她给海豚口交 。
阿里翁满足后,消失在海里,她知道它是给她捕鱼去了,她先上岸了,它喝酒后捕鱼会花更多时间。
她穿上衣服,继续编织鱼笼。
好了一会,阿里翁再次游过来,它带来了渔获。她又脱掉衣服,跑进海里。
从阿里翁嘴里接过一条大鳕鱼,她向主人展示,很自豪。
晚餐的主食是奶酪馅饼和波斯风味的酱,长桌上主人的面前摆着她贡献的鱼,她明白她保住了给阿里翁、菲拉克斯喂酒的权力。
晚上,她抽空骑着菲拉克斯回了一趟老家,把她收集的书籍、衣物、父亲的面具和其它的纪念品,搬进了自己的新房间,把屋子装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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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在这个月里,大自然呈现出生机勃勃 、欣欣向荣的景象,农田里开始了紧张的劳作。
因为春天打开了万物,并消退了严酷的寒冷,于是肥沃的土地张开了。人们说,由于这是个开放(aperire)的季节,所以这个月名为开放(Aprilem),是被维纳斯母神(罗马人自认的祖先——埃涅阿斯,是维纳斯和凡人的孙子)滋养的月份。——奥维德《岁时记》
4月1日维纳斯节庆祝活动中 ,女人们从维纳斯神像上取下珠宝和项链,并用爱神木清洁和净化。这个一年一度的仪式是为了净化和清除前一年积累的所有罪过。她们也裸身清洁自己的身体,上层女性在自己家里进行,下层女性在公共浴池里当着男人们的面进行。她们之所以这么做 ,是因为那里是女人向男人展示象征女性生育能力的身体部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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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完了!
卡斯托并没有找到新总督塞维利乌斯,听逃难的流民说,塞维利乌斯的两千人亲兵队伍根本没有战斗,上万的狗隶叛军冲出克里奥卡拉城时,招募不到军队的塞维利乌斯和他的亲兵直接跑了。
塞维利乌斯的亲兵队伍都是由门客、门客的门客、门客的家生狗组成的,如果这支队伍栽了,塞维利乌斯家族将直接掉出贵族阶级。罗马利益与家族利益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家族利益。
得知了总督逃跑的消息,所有人都开始逃难了,社会制度已经荡然无存,一切重新洗牌,唯武力是尊。
到处都是造反、抢劫、强奸 、屠杀 。所有人如今唯一的目标,就是带着尽量多的财产,逃到一海之隔的意大利。有钱才能在意大利开始新生活,至于钱财是怎么来的,没人会管。
这些元老、贵族,他们的利益争斗,使得西西里土地上的百万人口如坠地狱。卡斯托所知道的一切恶,都比不上他们的恶。
当他到达西西里首府叙拉古时,整座城市到处都是尸体,丧家之犬、蛇虫鼠蚁啃食着人的尸体,一派地府景象。
卡斯托远离人群,因为疾风会成为抢夺的目标。
他在海边的礁石后看着正在开出港口的船,船吃水很深,从远处看去,人密密麻麻的好像蚂蚁一般挂在船的各处 。船资高达30枚金币每人,并且牲口禁止上船,他不能扔下疾风,所以他没有上船。
这里很危险,狗隶叛军随时可能到达,他骑上疾风,打算向西进入伊布莱山脉暂避,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抢夺的资源,不会成为狗隶叛军的目标。
「嘎啦啦~」
他听到响声后回头张望,驶出港口不算远的船,船板塌陷了,发出巨大的响声,船身开裂,桅杆倒下。他在这里都能听到木板断裂和女人的尖叫声,不多会,船身开始翻覆,人们像沙子一般倾倒进海里。
一切都是命运女神的安排,他骑着疾风开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