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云又愣,然后惊喜,抱着我狠狠亲我一口。而我则琢磨:半年,应该也够我彻底习惯身份?
半年啊……
真不敢想,半年后,我就完全是个女人了。
也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儿,感慨?难过?酸楚?轻松?从男人到女人,像是一瞬间的事,又像一辈子的事。好像什么都变了,也好像,有什么永远都不会变。
吃完饭,临回房,老女人递给我一张零花钱的卡…她管着的。我没在意,因为我手头其实握着李放的私房钱……那可比她给的多多了。
李放吃完便赶去公司,收拾的事,老女人叫了个钟点工。听慕秋云说,虽然这房子李放买下来了,但老女人一直谋划搬家,就等李放卖掉和前妻的别墅,然后买新的——真他娘是个能花钱敢花钱的败家娘们儿。我听着都咋舌,不就人前妻住过么?至于这么嫌弃?
啧,女人。
夜晚睡觉,自然是在过去老房间,新老维维摆上同张床,在两只大绒绒熊的包裹下,睡得特别舒服。慕秋云昨晚夜袭,结果掀开被子没找到我。吓一跳。其实我就在熊里边儿。
不过他毕竟对这身子、对这熊都熟,想了半秒便明白了,掀开熊找着我,顶替其中一只维维的地位。
——第二天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一觉醒来,抱着的熊成了人,还在半梦半醒揉你胸,简直要心理阴影了好吧???
反正这慕泰迪老喜欢搞这种有的没的,我不愿做,他就只好打打擦边、搂搂抱抱之类。我严重怀疑在嗷嗷待哺的小秋云引导下这厮已经阅片无数,对日本人的身体结构了解比我还深。
他逮住机会就问我想不想那个?而我不管当时被弄了多少水出来,哪怕前一刻已经动情地想交了,真被压住,还是很怕,很慌,说不出的排斥感。
甚至忍不住哭。
个中原因我也试着探索过,可能,主要是因为没这方面心理准备。
毕竟不是林正义那种“老子性转一定要先给你们爽爽哈”的粗线条蛇精病,或者某些女装玩女主小黄油讲究代入感的r.bq,十几年来,我都是憧憬着给别人打针过来的,忽地一下:我擦,我要被人打针了?
不仅这样,再拓展想想,要开始吃毓婷;再再拓展想想,要开始注意有没有怀孕;再再再拓展想想,万一生个孩子还得喂奶……我靠这谁顶得住啊!
反正我一想我简直要疯,那个门,估计,要么给人强行捅开,要么就是心理建设持久战。但十八九岁少年血气方刚的程度,在慕秋云这儿,我算是见识到了……所以有时就很烦。
帮人打飞机这种事我又做不来……总觉得又gy又羞耻,两种心理出发点截然不同又浑然统一……
慢慢…慢慢……
“H”成了我和慕秋云间最大的矛盾。他觉得我不体谅他,都男女朋友了,还不肯做那事。我也觉委屈啊,虽然他说到做到,真的我不愿意,他就不强来,甚至短时间不再提……但是,我是真的心里没准备啊。
换身后,我连自己弄自己,那种事都没有过。
突出一个懵懂清纯。
暗暗也在努力,看各种女性向那方面知识,给心里打气。可其他女人准备了十几年还会迟疑的事,又哪可能接受那么快呢?我也不是怕疼,就是总觉得,这个口一开,某些现状,某些灵魂部分,就要再次彻底改变了。
那才是我真正害怕的东西……并非疼痛,而是,彻底再也再也回不去的某种变化。
当然除去这方面,其他时候,慕秋云还是相当不错的,堪称模范男朋友。真的就像他说那样:他懂女人每一刻的每一种小情绪,知道每个时候女人想要什么。人聪明又用心,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做了,我才知道:诶原来我还需要这个?
天还没热就备好了冰水冰袋;痛经还没来就备好了补血餐和痛经药;早餐热牛奶的温度刚刚好;出去下馆子永远是我合胃口又没吃过的新菜新店;心情才刚低落,他就看出来哄了,还哄得一针见血;眼睛落在商品,他立马就知道我是想要还是想吐槽。
这种小细节小温柔上,他作为个前女人,简直完美得不像话。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把他心目中的“完美男友”形象,一丝不苟给我演出来。若非偶尔他像个笨蛋一样发懒发脾气发牢骚、冲我吐槽某某老师真恶心、某某女生真烦人,以及每晚必定开启的“慕泰迪”模式,我真怀疑他给自己刷了一套新系统。
相恋不久,我们在学校公开了恋情,自是轩然大波。
大部分女生在不值男怎么就选上我“这么只烂东西”,阴阳怪气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男生表现就复杂多了,有的感慨骨科,有的感慨慕秋云牛皮,有的幽怨爹没给自己领养个妹妹,有的惋惜以后不能再跟我玩儿,也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我跟慕秋云都“烂”的那种——他们一般都被打得很惨。
这方面慕秋云根本不心慈手软,他交际甚广,好处是谁敢乱说什么,他都能报复得来,弄得风声鹤唳,某种意义上算很快平静下去。坏处就是……大家都对慕秋云有好感,倾向于认为我才是闹事吹枕边风的狐狸精,负面流言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倒不在意,虱子多了懒得瘙嘛,甚至还劝慕秋云好好复习、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你老公我还没那么脆弱。他一听气得跟我闹,“混蛋!我TM才是你老公!你个蠢受!”
唉,这只受竟然觉得别人是受,脑阔疼。
不管怎样,我和他的感情,算是有风有雨地走下去了。
时间。
很快到了五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