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倒也算平静异常,钱多多并没有再来骚扰。『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只是偶尔见到,很低沉,很灰暗,不复曾经憨厚,眼睛里闪烁一丝阴鸷。
像只发疯前夕的熊。
安见尘偶尔会游荡在附近,我get到了,他是真的闲。但他莫名在回避老王,那个原因我不知道,但绝不是我。因为他的眼对我很清澈,少有的清澈,我说是朋友,他真的就只当朋友,重度中二病的优点大抵就是如此:偏执,但也分明。
偶尔,慕秋云会来约我吃饭,有时候答应,有时候不答应。他总试图窥视我的生活,但那是绝不允许的,所以有时不得不疏远,他常常会为此发脾气,我就忍住,任他欺负和骂。
他毕竟是我哥啊……
虽然,他不再把我放第一位了,虽然,我不那么在乎了。可我还是喜欢他,很爱他,渐渐分不清性质的那种爱。尤其那天跟钱多多赌气坦白之后。
跟他在一起心情会很放松很放松,也好开心。
哪怕他再也没女装陪我过。明明他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我还存许多男人的部分,他女装超好看,我喜欢抱。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是唯一一个亲密动作时我就算想起是自己是男人,也不会产生异样感和排斥感的异性对象。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对他来说,或许只能换来一声,冷淡的“哦”吧。
三月春风起了又落去。
日子走了,谁也留不住。时光总爱开玩笑,不知不觉,就斑白了花朵的眉毛。所有的都会老去,有的会重生,但不包括青春。
慕秋云高考倒计时只有七十七天的时候,李放来找我谈未来的规划。可能他也发现任我再咸鱼下去,怕是真要变成除了联姻卵用没有的昂贵花瓶。
他问我:想做学术么?我摇头。
又问:想经商么?还摇头。
再问:想搞艺术么?继续摇头。
还问:想坐办公室么?拨浪鼓摇头。
李放这下苦着脸。我这也不想那也不想,就差问:“想当一辈子neet么?”——我肯定狂点头。他犹豫问我对未来真没任何想法?我说,是。
很久以前我卯着劲只想考清华,可那个梦的意义,那个梦的资本,已经全到了我哥的身上。他剥走了我的身体,也剥走了我曾经努力的意义。未来只剩空白一片。当什么期待和梦都成了虚幻的时候,当然只剩又懒又爽的neet适合我了。
“李放,你养我一辈子好不好啊~~”
我摇着他手臂,甜透了嗓子,冲他撒娇哀求。
李放傻眼看着我,眼睛里先是宠溺,然后笑意,然后开心。兀地一转,多了忧虑,难过,沧然。那些东西产生我隐约理解的化学反应,情绪长出了芽头,结出了果子,在一秒钟的生长枯萎后,徒留一地寥落的伤感和自责。
李放喉头动了动,伸手抚摸我头发。
“可李放有一天就老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他眼角湿,“那天乖女儿才三十岁,还好漂亮,好稚嫩。需要人护着,也需要宠着。李放怕那一天生了什么病,骨头没劲儿,或者脑子不清楚……”
“不会的。”我突然也划了一滴泪,甜笑,“李放身体超级好,能活一百年。”
李放没说话,继续抚着,只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温柔。十几秒后他突然笑:“乖女儿,我给你挑个好夫家吧。”
“不要!我不要夫家,我就要李放~~”
“可李放入土……”
“李放!”我着急,又哀怨,“你不准说这种话。我不要听这种话,我要你答应我,不准死,好好活,活到我先进棺材。”
“可……”
“哄我。”
“……”
“马上,哄我。”
我伸出纤细的手指蛮横指他,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强硬,也是第一次任性。李放看着我,愣好几秒,蓦地,紧紧抓住、又拨回去那根手指,与我的手。
“好。”他伸手擦掉我红眼眶旁边的泪珠,笑着说,“我答应你。”
“养我一辈子。”用力钻入怀。
他抱我,点头,坚定地,“养。”
那天的规划根本没谈成什么,但李放走后,我思考了蛮长时间。
李放会老,不管我多不愿意,他都会老。我和他差了接近三十年的时光,那是一道鸿沟。他侥幸越过时间的深渊抱住我,但终会松手。一切温暖,会在尽头之时,遭逢轮回的冬天。甚至……会来更早。
我好想能被他照顾一辈子。
可我不能给他压力了,也不能让他担心了。我得做点什么。然后等到有一天,李放真的骨头没劲儿,甚至记不得我的时候。我要照顾他。
——超有担当、也超极值得依靠地、照顾好他。
当夜,晴,室内温度27℃,室外温度8℃,在最好最有安全感的李放支持的房子里,我主动捧起英语书开始复习。
然而。
翻开书的那一刻。
“喵?”
我愣逼了。
迅速换成文言文。
“呜喵??”
又换生物。
“喵喵喵???”
C这都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