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躺就是一个月,医生在前三天刚下完了病危通知书之后,封励的身体状态立马急转直下。
而封瞬,作为封励唯一一个在外流落多年的私生子,在封励倒下的时候就被封家从国外给紧急传唤了回来。
封励可以走,但封家绝对不能后继无人。
封瞬推开病房的门,平静地就把视线给落到了病床上的那人身上。
封励此时身上插满了管子,病床后面尽是高昂的医疗器械。他奄奄一息地缩在了被子里,面色和白被一般毫无生气,早就没有了封氏集团董事长应该有的气派模样。
也早就没有了在封瞬记忆之中,他原本高高在上奚落着自己的模样。
封瞬只是安静地站着,目睹着自己的面前发生的一切。
心脏监护器发出声音的间隔越来越短,床上人的呼吸也越来越虚弱,他只是随着身体的不适偶尔颤动一下自己的手指。
封瞬也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只记得在封励睁眼的那一刻看着自己的情带着无比惊恐和害怕。
由于手术和大量的药品摄入,封励的声道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就只能利用呼吸道和气孔困难的呼喊,发出类似于漏气手风琴一般的声音,有些刺耳。
见到这一幕的封瞬轻轻笑了一下,而后便对着封励恭恭敬敬地补上了一句缺席十年的:父亲。
说罢,封瞬便像是厌烦了封励嘶哑的呼叫声一般,不由分说地从床边扯过了被子一角把噪音的来源彻底封锁。
封瞬满意地看着病床上表情痛苦淌着眼泪,并且身躯还在止不住挣扎的那人,心生了一阵愉悦。
他弯了下的自己眼角,而后从西装外套之中翻出早就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合同,语气温和道:只是一些小事,您应该会原谅我的,对吧?
下一秒,封瞬轻轻施力便把封励手上的滞留针给拔了下来。
之后无论封励如何瞪大眼睛痛苦挣扎,都没办法阻止封瞬的动作。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不断冒出,看着封瞬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指尖沾取自己的血液,然后按上了那份写了自己名字的股权转让书。
向我说声恭喜吧。封瞬笑眯眯地把塞入封励口中的被角给抽了出来。
我只是一直都在努力得到您的认可而已。
他把合同展开,就像是小学生在向自己的父母炫耀成绩一般,无比平常,无比自如,又无比自豪。
我做到了,不是吗?
下一秒,由于患者的情绪激烈波动,病房内多个监护器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