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晏衡蓦地红了眼眶,“别怕,阿棠别怕。”
杜戈青重重砸在了地面,浑身抽搐的涌出血来。
长剑在峭壁上划了一道近十几米的口子,在距离地面不到十米的地方划开了那点仅有的凸起。
二人再没有借力的地方,左晏衡牵强的反转身子垫在下方,抱着他嘭然落在距离杜戈青不远的地方。
四处空气涌动,卷携着他们的衣裳凌乱的铺散开来,最后同掉落的晏衡剑一起静止在地面上。
萧凤棠失去意识趴在左晏衡怀里。
左晏衡喉咙滚动了两下,憋闷的涌出一口血顺着嘴角滑出来,他心中惊悸,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唤他想要查看他的情况,却只能发出一声含糊不清微微弱弱的嘶哑,他的眼底慢慢浮上了一层混浊的雾气,终是撑不住身子的倦怠,环着他无力的昏死了过去。
众人心急如焚的从含情峰上往下跑。
二人一动不动,任由穿谷的风轻轻柔柔的扬起他们的发丝不断缠绵着上下……
第章 性命之危
萧凤棠在落下的时候被左晏衡卸掉了极大部分的冲力,身上除了杜戈青造成的鞭伤和脖子上几道伤口外并无其余的致命外伤。
只是左晏衡就不一样了,他原本就有伤在身,如今又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情况简直差到了极点。
他右小腿的旧疾处再次断开,左臂也严重骨折,肘筋撕裂,当然最严重的还是那些尽数崩开的伤口。
太医院里有着大玄最上成的药,温青确定他们能够移动后便迫不及待的带他们回了皇宫。
二人各自躺在太医院的两张病榻上。
萧凤棠并无性命之危,早在路上就已经止住了血,剩下的自有其他御医来处理。
左晏衡紧闭着眼静静的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吊着一口微弱的气,如同失尽生机将要完全枯萎的花草。
温青将他身上满粘鲜血暗红的不像话的衣裳一点点剪开丢在地上,粘稠的血液粘连着衣裳,偶尔还会将伤口的肉粘起来一两分。
一盆盆的清水从外面端进来又变成血水从太医院端出去。
许多老臣闻讯赶来守在门外面,生怕和此事沾染上一丁点关系,一群人心思沉沉的谁也不敢开口说第一句,毕竟大家同朝多年,多少都说过几句话共过几件事。
郁山海沉步走到柳州身前,“柳大人。”
柳州身子微躬,“微臣在。”
“陛下曾说,杜戈青所为你心如明镜,此事可是真的?”
左晏衡虽行事张狂,但绝对不会把没把握的事情讲出来,只怪他当时气上心头,没有多想。
柳州沉思了一会不再避讳,“是,臣知道。”
“柳州!”郁山海大怒。
“太师放心,柳州只是奉君令行事,并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