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说的极慢,时刻观察着左晏衡的动静,生怕一个不察被他利索的削了脑袋。
“你还记得当年的容正吗?”
“翰林院掌院,记得。”
“花语的宅子就在他旁边,容正府邸遭劫,连累了她。”
“不过这和花长祁有什么关系,他姓花,就一定是花语的孩子,就一定是我父亲的儿子?”
“当年花语从南边带回来了一名画师,那人画工卓越,被左大将军引荐入了宫,花语出事后他便消失不见了。”
“他们最后出现,是在城西的一处医馆里,那个画师背着病的奄奄一息的花语,旁边还跟了个不大点的孩子。”
温青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块翻云佩,“我打听过了,当年给花语看病的老医师已经去世了,他们身上没钱,抵了这块玉佩。”
这块玉佩他曾见左晏衡戴过,左晏衡看着那熟悉的花纹,慢慢开口:“继续。”
“这块玉佩后来被左将军大价钱买了回去,因为出价实在太高了,老医生的孩子才记住了玉佩的模样。”
“后来他们就彻底不见了,但提供这个消息的人说,背着花语的那个人左手只有四个手指,没有小拇指。”
“而我三年多前南下,曾在小祁的书房里看过一幅画,画中有大片的凤仙花,还有一名老者和两个孩子,而那名老者只有四个手指,没有小拇指,他叫花宿,我派洪公公查了一下当年的卷宗,恰巧那名消失的画师,也叫花宿。”
所以花长祁如果是花语的孩子,那就只可能是左大将军的儿子。
左晏衡心思细腻,其中关系一想便知,温青没再细说。
“我怕这个消息外传出去,只能先寻你回来。”
左晏衡揉了下阵阵发疼的太阳穴,他能这样告诉他,大概率就是已经确定了。
可依着父亲的性子,当年花语若真是有了身孕,怎么可能不接回府里,就算是父亲不接,依着母亲的性子,也不会放任左家的子嗣在外面吃苦。
除非,他们都不知道……
可惜这桩往事早就随着三年多前的变故一同埋了骨,他便是想确认,都没有人能问。
“几成概率?”
“九成。”
突然多了一个弟弟,左晏衡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江山已经小到这个地步了吗?”
温青还以为他会生气。
左晏衡拿起茶盏转了转,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世上有没有弟弟,相反,他孤身一人惯了,如果有,他也一定不希望是花长祁那个烦人精。
左晏衡想着他的模样,“他那么丑,跟朕一点都不像。”
温青同样执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怎么南下一趟,感觉你脾气都变好了。”
“什么话,朕的脾气很差吗?”他那么跟他赛脸子,他都没要他的命,还不够好吗?
“不差不差。”温青打着马虎。
“朕走的这些天,可还有什么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