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雨,也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开心日子了。
花长祁将身子往前靠了靠,替他稍微遮住一旁吹来的凉风。
他也有许多话想说,可一想到他受的那些苦,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雨绵密的落下,“阿棠今日,可是奔着画来的?”
“嗯,许久之前有幸见过你的醉人舞,很是喜欢,却没想过赫赫有名的花长祁就是阿祁。”
“那如今见了,可开心?”
阿祁性子不稳,用师父的话说,他绘画的天资称不上太高,如今他执笔便是作,可想而知这些年受了多少苦,萧凤棠将目光移向他,尽可能不让自己眼中的心疼露出来,“开心,特别开心,再没有比今日更开心的了。”
花长祁一颗心被他三个开心塞的满满当当,“那我让人把画拿回来,阿棠先看。”
萧凤棠阻道:“不着急,阿祁就在这儿就够了。”
“好。”别说是一幅画,就算他此刻要天上的星星,他决计也要想办法给他摘下,“阿棠现在住在温大哥府上?”
“萧府早已被封,幸得温青相助,倒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你看外面落着雨,要不然阿棠今日就留在长鹿阁吧,待明日雨停,我亲自送你回去。”花长祁说的小心翼翼,他刚回京城,尚无府邸。
萧凤棠本想拒绝,但看到他期待的目光后还是忍不住应下,“好。”
花长祁目光一亮,不确定的再次确定:“真的?”
“自然是真。”
“那我去告诉温大哥,让他不必等你。”
依旧是轻轻淡淡的一声“好”,仿佛他现在想如何,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应下他一样。
温青得了花长祁的消息,没再看画,打伞回了租赁的马车。
左晏衡正臭着一张脸静静坐在里面。
“哎呦喂—”温青刚把脑袋抻进去就看见了一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看清是左晏衡后才忍不住拍着胸脯小声抱怨,“你想吓死我啊。”
左晏衡没说话,向他身后瞧了瞧。
温青将有些滴水的伞竖在车门口,“车里有灯,为何不燃?”
“他人呢?”
“他与好友多年未见,还不能容人多腻一会儿?”温青任劳任怨的燃了灯。
车里瞬间明亮,左晏衡一想到萧凤棠看那个人的眼如同拉丝一样,就气的恨不得捏碎他的脖子,“什么好友,我怎么不知他还有这等好友,那个花长祁还叫你一声温大哥,温青,你最好给朕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