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今天宴溪没开车——晚上要喝酒,也懒得再让司机接送,两人干脆打车过去。最后留了个地址,让花店老板把这些花花草草快递过去。
至于郁柠嘛……他给自己挑了一束三文鱼小菊,美滋滋地捧在怀里。
这位老板还记得郁柠,见他挑了这个品种,乐呵呵地说:“小菊好打理,也漂亮,养个把月没问题!”
顺便又提起了上次送给他的芍药。
“……”郁柠心虚极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因为自己“离家出走”导致芍药无人照看,早早枯萎了。
“也养了挺久的。”宴溪在一旁接了一句,“花瓣开得很大,很漂亮,放在角落里都能吸引目光。”
郁柠立刻倒打一耙,“那你还不好好照顾!我才出去几天,回来时都谢了。”
宴溪的表情立刻变得危险。他像是要骂人,只是一扭头看见郁柠,表情又缓和了不少,再开口时语气还算温和:“这次好好照顾,让它多开两天。”
说着从郁柠怀里接过这捧小菊,揽着郁柠的肩膀离开了。
路上郁柠时不时去碰一碰小菊的花瓣。
小菊和芍药实在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花。芍药艳丽,小菊清雅,怪的是居然都和郁柠很搭。
上次拿回来那束芍药时,宴溪只觉得那么明艳的花色都没有郁柠本人好看。今天再和怀里这束小菊对比,又觉得嫩粉色的小花瓣也没有郁柠的卷毛可爱。
“行了,一会儿花瓣都让你碰掉了。”宴溪把小菊往怀里一藏,不让郁柠再碰。
“我就摸一下,就摸一下!”郁柠可怜巴巴围着宴溪转圈圈,“我很小心的,怎么会把花瓣碰掉呢!”
“那可不好说。”宴溪冷酷拒绝。
郁柠跑到他的左边,他就把小菊往右边放,郁柠往右他就往左,最后干脆把这束花举过头顶,让郁柠只能干瞪眼。
打打闹闹了一路也没把小菊还给郁柠,直到两人走进一处狭窄却意外喧嚣的小巷子时,宴溪的表情才正经一些。
他把手上的鲜花还回去,叮嘱郁柠好好照看。
“一会儿那些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是细心会照顾人的主儿,”他拍拍郁柠的脑袋,说,“自己的三文鱼自己照顾,别被他们坐坏了。”
郁柠赶紧点头,又问:“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只知道宴溪今晚要出来喝酒,但不清楚是和谁,只是看到宴溪难得换了一身稍微休闲些的衣服,猜想不是和生意上的伙伴。
“就几个朋友,认识挺久了,最近大家都有空,就出来聚聚。”宴溪说。
这可真是新。
宴溪公司福利还不错,几乎每个月都会组织员工活动,但宴溪本人从来不参加——他是这么说的,“有我在那还叫活动吗?他们看见我话都不敢说”。
总之,自从来到这里,郁柠几乎从未见过宴溪参与过什么应酬的场合。
想到这里,郁柠夸张地拉长声音:“哦——这么难得?!宴少居然还会出来和别人喝酒吃宵夜?好怪哦!”
他背着手往后倒退着走路,又摸了摸下巴,说:“让我猜猜看,是什么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