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药效还没过去,他半张脸都是麻的,想去饮水机倒杯水喝,谁知嘴唇竟然都感觉不到触碰纸杯的触感,一杯水撒了一半到腿上。
郁柠想叹气,又张不开嘴。
这时,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急匆匆闯进等候大厅,一眼就看到了郁柠。
他快步朝郁柠走来,好凶好凶地说:“你居然偷偷来拔牙?都不告诉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郁柠苦着一张脸,没法说话,只能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好痛哦。】
男人没话说了。
他坐到郁柠身边,将人揽进怀里,又伸手拿过冰袋帮他冰敷。
“疼不疼?”男人硬邦邦地问,“万一止不住血怎么办?”
郁柠用脑门蹭蹭他,继续打字:【那你带我去医院嘛!】
男人无奈,只能叹了口气,将人抱得更紧。
郁柠安心地趴在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
大脑中莫名其妙涌入的回忆让郁柠呆愣许久。
他用舌头舔舔自己的牙齿——
他确实拔过一颗智齿,可是,可是……
如果不是刚才宴溪忽然提起,在今天之前,他对这件事情一直毫无印象。
还没来得及再深入思考,郁柠被一件白色t恤兜头罩住。
宴溪凶巴巴地说:“穿衣服。难道还让我给你穿?”
郁柠掀开头顶的衣服一看——
哦,宴溪已经穿戴整齐,换好了衣服,正弯腰捡起两人被弄脏的上衣,卷吧卷吧收拾起来。
被湿巾擦拭过的皮肤湿漉漉的,车厢空调开得大,郁柠打了个哆嗦,搓搓手臂。
宴溪见状叹了口气,回到他身边,帮他穿好了t恤。
一边穿还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笨死你算了!”
郁柠难得没反驳,也没有跟他吵嘴。
衣衫偶尔会遮住视线,他在t恤的一起一落间,安静看着宴溪的情。
刚刚那段回忆中,男人高大的身影莫名眼熟起来。
整理好一切后,宴溪脸色稍稍缓和,重新调整好两人座椅的角度后,他瞪着郁柠看了一会儿,还是把人又抱进了怀里。
这次禁止他再喝可乐,连他的双手都牢牢握住,不许他乱动了。
郁柠老老实实躺在他胸前,脑袋里还在乱七八糟想着事情。
他抬头看看宴溪,若有所思。
*
正如宴溪所说,海洋馆的修建需要大量重资产投入,不可能一蹴而就。
这里停工多年,很多装修理念都过时了,需要重新设计、重新装修。现在正是重整阶段,建筑物光秃秃的,里面更是半只海洋动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