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站起来,转身立刻拔腿往外疾步走去?。
“青松,备马。”
“是,二公子。”
门外很快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然后很快又消失不?见。
马蹄声后,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也缓缓从后门离开?,兜兜转转,回到了?谷门巷子。
回到家里,李小寒静静的坐了?一坐,然后说道,“老钟叔,你帮我去?府衙跟我的上官告一个假,就说我感染了?风寒。尽量待久一点,看看有什么?消息。”
“李姑娘,二公子吩咐我留在你身边。”老钟叔为难道。
“没事,我留在家里,这段时间不?出门。你去?吧。”李小寒坚持道。
“你我速去?速回。”老钟叔为难道。
“也行。”
老钟叔很快出门去?了?,李小寒静静坐在堂屋里,手指轻敲桌面,皱眉沉思:
内战将起,按照原书进程,应该是过年之后的事情了?,这半年的时间里,必然有很多暗下的交锋,定王现在的境况,如何?在明年的对战中?,获得优势,打到京城。
从古至今,战争都是烧钱的,打得可不?仅仅只是勇武,而是一国之力的支持,穷兵黩武可是有出处的,纵观历史,打仗打得一个国家陷入赤贫的例子可不?少,最?有名的当属汉武帝武功显赫,到晚年也耗尽文景之治的积累,自己?下《轮台罪己?诏》‘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以使民?间得以休养生息。
所以,定王后面能打赢仗,除了?定王的勇武外,一定有庞大的经济后勤支撑了?定王军队的运转。
按照李小寒了?解的,无非是两?条路子:一加征严苛的赋税,掏空治下之地的一切潜力,支撑战争;二以战养战,只要?足够残忍,对富裕之地的战争就不?是烧钱,而是抢钱。
正是应了?那?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小寒想破了?头皮,想到日头高上,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举国之力的战争,岂是以一人之力能解决的。
罢了?罢了?,慢慢再想吧,定王能赢,说明后来应该有了?解决方案,只能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
李小寒暂时的放过了?自己?,而出门时说自己?速去?速回的老钟叔,终于回来了?,只是脚步急促,情焦虑,“李姑娘,王爷病了?。”
果然装上了?。
“怎么?回事?病得怎么?样,你打听到了?什么??”李小寒细细问道。
老钟叔有点怪,怎么?李姑娘没怎么?惊讶,反而笃定自己?去?打听消息了?似的。
带着?点懵,老钟叔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今日早会,王爷率众属官参拜先帝,告慰先帝辽东已收回,当日遗旨之事自己?已完成。然后众属官面前一口血喷出来,倒了?下去?。宁太医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王爷在战场上早已身受重伤,只是为了?完成先帝遗旨的托付,一直硬撑着?。如今告知了?先帝,可不?就撑不?住了?。”
这表演设计不?错啊,忠与孝到了?极点。李小寒心里感叹。
老钟叔看李小寒色难辨,继续说道,“现在府衙乱成一团,我看也没有什么?消息,就回来将军府一趟。府里将军和公子都不?在,也是乱成一团,李姑娘,我们应该怎么?做?”
将军府也乱成一团,那?就是说张辅和张将军都在王府里,估计两?个人为了?圆这戏的前前后后,忙得走不?开?。
“等。我们等着?就行了?。”李小寒脸色平静说道。
“啊。哦。”看着?李姑娘很镇定的样子,老钟叔也安心下来。
果然等了?好几天,王府里定王的消息不?断传出来,据说王妃带着?众女眷已经开?始吃斋念佛为王爷祈福了?,而王爷的病情还?是反反复复。
甚至有传言,王爷已经病得志不?清了?,病中?多次喊爹,又喊父皇的,实在是闻着?落泪。
又过了?好几天,京城紧急派来多名太医来定城,王爷的病终于稳定下来了?,就是这次之后,身体大受损伤,加上王爷年纪有大了?,终究是比以前坏了?许多。
而在王爷病情稳定之后,李小寒也终于等到张辅终于出来了?。
“瞒过去?了?。”
还?是再晴明巷子,张辅又瘦了?几分,眼里却多了?几分采,“为求逼真,王爷让几位将军各给了?自己?一刀,饿了?几天,又吃了?张大夫的伪装药,整个人又瘦又黄脉搏凌乱,终于瞒过了?京城来的太医。”
定王很豁得出去?呀,虽然说自己?人下手,肯定会避开?要?害之处,但是这种真刀真枪捅出来的伤口,万一感染了?那?也是要?命的,定王肯拿自己?冒风险,李小寒心里赞叹:怪不?得最?后是定王上位。
不?过,这不?好多说,李小寒只能挑一个能问又好的问,““张大夫还?有这种药?”
“说是野路子,有一次试一味草药的时候试出来的。”张辅解释道,“当时是宁太医推荐的张大夫,说是他的医术源出太医院,恐怕瞒不?过太医院众太医,不?如让张大夫来帮忙想一想办法,张大夫的医术流派与太医院十分不?一样。”
“那?真的是,错有错着?了?。”李小寒想想张大夫那?什么?草药都得亲自试一试的样子,也不?觉得出了?,“那?现在听闻众太医回去?了?,是不?是可以放松了??”
“还?留了?人在王府继续帮忙治疗。”张辅笑着?说道,“不?过放心,那?人被我们控制了?,不?会传出去?的。”
听到这里,李小寒放下了?心——王府众属官自然不?是干吃饭的,自己?能出的那?些建议,一是基于自己?对剧情大方向?的熟悉之上,二是自己?对帝位皇权并没有太大的敬畏,当然,现在看来,装起来大家也不?是很敬畏。
说完定王府之事,两?人又停下来,李小寒掏出一个小药瓶,“给你。”
“什么?东西?”张辅接过来,不?解的问,这个瓶子看着?有些起头,肚子大身子短,上面一个木塞封住了?口。
“你打开?来看看?”
张辅伸手欲打开?,出乎意?料之外,隐隐约约被卡住了?,张辅也不?敢用力拔,怕弄碎了?,一时之间,难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李小寒看着?笑了?,把瓶子接过来,轻轻用力的往左边一拧,慢慢的木塞就被旋转着?弄了?出来。
之间那?木塞前方好像有一层糊状半透明的东西,像浆糊,却又比浆糊僵硬,像琥珀,缺又比琥珀柔软透明。
“这是杜仲胶,从杜仲叶和杜仲皮里面提炼出来的,那?一层丝线煮熟混合而成。”李小寒将木塞递过去?,“你摸一摸,它有点软,可以做到不?留空隙;防水防尘,可以隔绝空气里的脏东西。我准备把它用的药瓶里,用来装大蒜素。这样比蜡封更加的方便。其实杜仲胶我想着?做鞋底也成,毕竟防水嘛,还?有做车轮应该也很不?错,防震,还?有其他的用途,我得再想一想。”
李小寒说得很轻松,张辅的色却开?始变得慎重:这是一种新的前所未有的东西,就目前来看,能做的已经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