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要通知他的父母。”
年轻的医生手里转着笔,说出来的话直直的就往人心里扎,“毕竟两位关系和他再好,也没有血缘关系,还是父母来照料着他更为合适。”
“更何况,他现在在心里固执的认为自己是一位女性,你们两位又是男性,照顾他也不方便。”
“万一有哪个地方在刺激到他,情况恐怕会更糟糕。”
“是要住院吗?”封承霄问。
医生点了点头,“他的一些常规报告还没有出来,就目前的表现来看,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我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所以建议你们和其他科的主治医师结合一下。鉴于他的状态现在不是很好,我个人是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封承霄点了点头。
半晌没说话的傅寒洲终于开口,“他父母来不了。”
封承霄斜着眼睛看过去。
“他父母已经和他断绝了亲子关系,已经出国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冷笑。
封承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唇边挂着的全是嘲讽的弧度。
那对父母穷的叮当响,能有什么钱出国?
更何况,就傅寒洲这种只会咬人不乱叫的疯狗,还不知道背地里下了什么黑手。
究竟是来不了医院,还是来不了这个世界上,谁能说得清楚?
从养父母的亲生父母,再找到个有名无实的哥哥。
围绕在姜洛洛身边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封承霄懒得理他,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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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黑漆漆的,窗帘被全部拉上。
跪坐在床上的少年抱着怀里的玩偶,眼睛一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地方很陌生。
地上和地下还是不一样,即使已经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好,但是还是会有隐隐约约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进来,这里还会有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床板也硬邦邦的,哪里都不舒服。
他知道不舒服,他知道这个环境让他难受,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习惯了被养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习惯了在日复一日的黑暗中等待,突然从那种环境中抽离出来,他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到处都很迷茫。
有人敲了敲房门,是进来送药的护士。
对方给他送了药很快离开,她们用着很小很小的声音,以为房间里的人听不到。
可是姜洛洛长久处在眼睛看不见的境地里,耳朵已经越发灵敏,她听见那两个人在小声议论,
“她长得好漂亮,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什么女孩子?那是从9楼转下来的,他有病,他是个男孩……”
“啊……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