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点了点头,放下东西朝外走去。
门外宽阔的马路对面,静静停泊的那辆豪车。后座上,一双淡漠的凤眼就这样直直的注视着那家甜品店。
副驾驶上,有戴着眼镜的人开始报告姜洛洛的行踪:
“半个小时前,姜洛洛去高铁站送别了谢清和萧忆慈,这些年他们交往一直密切。”
甜品店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推开门出来。
宴寒搭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下意识地推开了车门,一条长腿搭在地面上。
似乎下一秒就要急切地冲出去。
半扇车门被打开的缝隙里,马路对面有老师领着托管班的小宝宝排队走着,其中一个带着小黄帽的宝宝朝着姜洛洛跑了过去,奶呼呼的声音飘过大马路,撒娇一般大声喊着:
“爸爸!”
宴寒迈下腿去的动作一僵。
前排的声音继续传来:“这是姜洛洛的孩子,如今已经两岁零个月了。”
马路对面,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小身影充满了慈父般的喜悦,蹲下身子来把小朋友抱在怀里。
又动作很轻很轻的,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带着无尽的疼爱。
宴寒喉口哑的不像样子,心底有骤然生出无法言喻的荒凉来,像是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了,压到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车厢中回响,带着侥幸:
“领养的?”
前排的人顿了顿,声音异常笃定:“亲生的,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宴寒脸上寒意更深,像是被一桶冰水浇在头上,整个人如坠冰窟。
亲生的……孩子?
自己离开三年,姜洛洛竟然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那么多个日夜,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人,一眨眼就背叛他吗?
他跪在宴家祠堂,膝盖被尖锐的石子磨破的时候,没有觉得疼。
他一次次逃跑被抓回去,破开空气的鞭子抽在身上打的鲜血淋漓的时候,他不觉得疼。
可就在这一刻,仅仅是一眼,就让他疼得四肢百骸如同刀扎。
那个被他护在心尖上的人,恐怕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他过得多好啊……
谁还会记得宴寒呢……
开着车门的男人全身紧绷,冷厉如刀刻般的俊脸混着各种复杂情绪,脸色沉得能杀人。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场太冷,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像是在等着一场审判的结果。
车窗外面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继续,他摸了摸那个小宝宝的脑袋,然后把人牵进了甜品店里,紧接着就骑上一辆电瓶车,然后沿着马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