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陆淮眸中捎带起些微的促狭,弯起不起眼弧度,好似月初的月亮,冷感泠泠,“可以谈。这事确实早点说清楚好。”
可不是早就说清楚了么,他和迟渊的合同还在呢。瞥见迟渊眼中闪过的一丝明了,知道想起这件事的不止他一个。
既然如此,如果要更周全,大概在里面加几条就好,只是,这个答案,蒋旻辞一定不会满意就是了。
“迟渊,这样吧,虽然我知道这很唐突,但......”,蒋旻辞此时不再是惯常在陆淮与迟渊面前的长辈形象,而是露出平日里项目谈判的气势,“我想你应该很愿意告诉父母你的爱人是陆淮吧?”
虽是反问的语气,但显然没准备让迟渊回答,她继续说着:“和你父母把事情说清楚,孩子的事可以稍后再解释。国内有些事毕竟不方便,我相信你们应该考虑过,就算是可信任的人只有凌秩,也可以一起去国外,先把孩子生下来。”
“人多眼杂,陆淮,不知道这几个月你用什么方法不走露风声,但你应该明白,很难瞒住。”,蒋旻辞语气有些严肃,“我不明白你们之间怎样的契约才有堪比‘结婚’的法定效益,内容你们俩定,但一定要有。”
很明显不是在商量。
陆淮想,即使深思熟虑之后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所以蒋旻辞也没问他们怎么看。
他蹙起眉,好笑似地挑起唇,刻意收敛的凌厉在此刻不动声色地冒出头。
“没这个必要,活着好说,但我要是死了呢?”
迟渊失声呵道:“陆淮!”
“有这种可能性,甚至还挺大的,不是么?”,陆淮不为所动,但见到妈妈痛苦地闭眼又有些懊恼,可他还是在缄默片刻后说下去,“我和迟渊之间有协议的,我现在还需要他,也只是需要。上面说好孩子出生之后,就断绝关系,但听完您所说的,确实不周全,那就再补一条吧,要是我死了......”
陆淮稍稍敛眸,脸上笑意不减:“孩子便交给迟渊抚养。”,他客气又疏离地看向迟渊,“这会麻烦你么?”
这话说的着实伤人。
饶是蒋旻辞,也只张张嘴,竟然没发出声音。直觉这两孩子和她预估的情况不太一样,心里暗暗叹口气。
·
迟渊的目光沉得渗人,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陆淮没表现出半点不适,甚至还勾唇扯出抹笑,对视得自然又坦荡,就似真在询问迟渊的意思,在等对方的答案。
蒋旻辞有点不忍:“淮淮,你......”
“伯母。”,迟渊攥紧拳,生生把目光从陆淮身上扯下来,忍着满腔翻涌的情绪维持着冷静,他沉着声,“我出去一下,麻烦您照顾照顾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