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想和他一起?
迟渊冷笑了声,身子向外倾,随时准备出去,却听到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门合上,是陆淮坐下了。
窗外的雨倒是应景,竭尽全力地打消他出去的念头。
很快能从雨丝间隙看到的风景被水流铺满,除却滚滚而下的流波,根本看无可看。
陆淮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迟渊,见着人手背青筋浮现,用力扣着伞柄,又抬眸看了眼天气。
觉得对方现在冲出去,无异于自找麻烦,但他也明白,他现在开口,对迟渊而言就是往上拱火,对方估计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就为了赌那么一口气。
于是他只是淡淡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将伞仔细收好,随手抽出张纸,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擦净雨水沾湿的指尖上。
“走吧。”
陆淮不咸不淡地对司机说了声,随后便闭目养,不再多说一句。想起之前在教室里的剑拔弩张,迟渊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不过他现在也心烦意乱。
迟渊拧着眉,单手拉开包的侧链,他下周三还有个演讲,记得准备的资料在文件盒里。现在不如静心看看,也好过在这尴尬又沉闷的空间里空耗。
没怎么想,迟渊将文件盒顺了出来,手腕却是重重一沉,经过下午这一遭,他有些身心俱疲,一时也没多想,用力扯出来后,才发现是一个木匣。
什么东西?
迟渊低眸去瞧,发现他和陆淮的书包摞在一起。他和陆淮的书包是同一款式,他刚才也没仔细看,拿错倒不稀。
虽然不明白陆淮为何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他也没一探究竟的心思。本想不动声色地给人塞回去,手腕却触及一片温凉。
陆淮阖上眸稍微缓了下紧绷的经,便睁开眼,正好瞧见迟渊捧着装有他秘密的木匣。
“你干什么......”
话脱口而出,陆淮厉声呵道:“谁准你动我东西的?”
迟渊欲抬起的手顿住,因着陆淮过于激动的反应,他似笑非笑地抬眸,含着讥讽:“哦?倒从没见过你这样,我倒是有点好了。”
被陆淮一而再再而三呛声,迟渊隐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搭在木匣上的手指没有动作,但挑衅一分未少,他挪进了些,俯在迟渊的耳边,嗓音低沉——
“......陆淮,若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现在最好小声点......”
“迟渊你!”
陆淮根本不可能让迟渊打开,他在出声的那刻便扣住迟渊的手腕,素来沉静的面容,因着桃花眼中凛冽的情绪而添了些人气。
陆淮一动,迟渊眼眸陡然冷了。
先不说他本来就没打开木匣的心思,不过是趁着气口多说那么几句,但陆淮的反应还真是......让他大吃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