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商笑着将兰花扶了起来,她道:“大娘不必如此客气,您到时候只需帮我们在鲛皇面前美言几句就好了!”
钟妙商现在心情很不错,原本在她看来,她们此行最大的难点就是怎么让别人接受她们人族的身份,但如今她们一出来就碰上同是人族的鲛人族小公主,人家对人族也没有偏见,于是最大的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谈判成功,于是云黛问起了她最感兴趣的那个问题,她道:“我们因是人族修士,来到此处之后,周身的灵气便无法运转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阿鸢身上:“但阿鸢公主似乎不受到影响,不知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办法?”
兰花却苦笑了一声:“这点老奴还真帮不上忙,阿鸢公主虽看起来是人族,但她身上也拥有我们鲛人族的血脉,她的出生方式有些特殊,所以并不会受到灵气的限制……这点老奴是不能细说的,等你们日后见到阿鸢公主的父亲,可以直接问他。”
“原来如此……”云黛有些失望。
她其实有些想打探有关于齐师兄的消息,可是想到她对鲛人族并不算太了解,况且她也不知晓齐师兄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于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钟妙商倒是注意到了关键点,她好地问了起来:“我们之前就听那个有苏净容说,想要强娶阿鸢公主的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花叹了口气,脸上出现了气愤之色,她很快就给二人讲起了这些族群之间的恩怨。
在妖族如今的三方势力中,最强盛的便是生活在陆地上的有苏狐族,羽族与鲛人族则相对较弱,于是狐族就生出了许多歪心思。
他们想要挤占吞并羽族和鲛人族,让这两个族群成为狐族的附属。
有狐宫中的狐王一共有三个女儿四个儿子,这七位主子都想争夺储君之位,于是有苏净容作为狐王的小女儿就想出了一个博得狐王喜爱的损招,那就就同时向鲛人族和羽族下了聘书,强娶鲛皇和羽皇的儿子,用以做人质。
鲛人族和羽族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有苏净容就使了些下三滥的手段,比如说亲自潜入鲛人族的地盘,把人家鲛族皇子的女儿给绑走了。
鲛皇原本是不怎么看重这个小孙女的,想直接放弃这位阿鸢小公主,但阿鸢的父亲却对这个女儿很是疼爱,说什么也不答应,为了阿鸢,他居然真的接下了有苏净容的聘书,半个月后便会入赘到狐族来。
鲛皇为此大发雷霆,派出了卫兵前来营救阿鸢小公主,结果当然是……那队卫兵被云黛三五下全给斩杀了。
“有苏净容对羽族那边也做了一些手脚,”兰花义愤填膺道,“她想迎娶的那位羽族皇族本身就体弱,他们就使了些手段,将那位皇族直接给绑走了,听说那羽族皇子如今已经在有狐宫了。”
“居然这般嚣张,”钟妙商有些吃惊,“那羽族不做出反抗吗?”
“羽族整体实力还不如我们鲛人族呢,”兰花叹了口气,“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否则若是真开战了,他们绝对讨不到好!”
钟妙商又问道:“那就不能羽族和鲛人族联合起来一起对付狐族吗?”
提起这点,兰花就捏紧了拳头:“我们主上也有此意,只可惜那位羽皇是个贪生怕死的性子,懦弱无能,根本不敢做出反抗!自己儿子都被抓走了,还在那闷不做声地忍耐!”
云黛思索道:“这么看来,你们是有反抗的打算?”
“那是自然!”兰花道,“我们怎么可能让我们的皇子真被有苏净容强娶回去,更何况她还打算在同一天迎娶我们鲛人族的皇子和羽族的皇子,这显然就是奔着羞辱来的!”
兰花道:“只待大婚那日,五皇子便会趁着婚礼领兵袭击千狐故城,就算我们鲛人族的势力比不过狐族,也必定不能让他们把日子过舒坦了!”
“五皇子?”云黛低声念了一遍这个称呼。
兰花便拉过了阿鸢解释道:“五皇子就是阿鸢的父亲,他名苍舒寂,二位若能将阿鸢公主救出,五皇子必定会准备厚礼感谢二位的!”
阿鸢听到兰花提到她父亲的名字,一下子又委屈了起来,小姑娘揪着兰花的衣摆,眨着眼睛,也不吭声。
兰花有些怜爱地抹了抹阿鸢的脑袋,转而又向云黛和钟妙商问道:“不知二位少侠打算何时带我们一起离开。”
“暂时还不行。”云黛叹了口气。
她需要等到夜光杯中蓄足了灵气,否则她和凡人根本没什么区别。
她原本还以为能从这个人族小姑娘这儿找到使用灵气的方法,没想到人家的情况跟她们完全不一样,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只能先等翡翠樽中蓄满了灵气才行了。
“三日,至少要等到三日之后才能另作打算。”
云黛的话让兰花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道:“三日之后,我们必定已经到达有狐宫了,到时再想逃脱会变得更难。”
“这点你们倒不必担心,”钟妙商道,“我朋友很强的,她全盛时期,就是那第九境的狐王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兰花下意识就看向了被云黛重新背在背上的龙剑,她下意识就觉得钟妙商所言不虚,就凭借那把剑,即使是狐族的狐王,也得俯首称臣。
云黛倒是觉得钟妙商有些夸张了,不过她想了想也没做反驳。
她蹲了下来,冲着兰花脚边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语气尽量温和地问道:“你是叫苍舒鸢吗?”
她记得鲛人族都姓苍舒,虽说这小女孩算是人族,但好歹也是鲛人族的公主。
谁知阿鸢却摇了摇头:“我不姓苍舒,我与我母亲一个姓。”
提起母亲时,她的声音竟难得显得怯生生的,只是她说了一句之后,却也没主动提起她母亲到底姓什么,似是对此不愿多提。
云黛不禁觉得有些怪,她想了想,又问道:“你的剑术是你母亲教给你的吗?”
若真是如此,那这小女孩的母亲必定会和万仞阁有些渊源。
谁知阿鸢竟又摇了摇头:“我从出生起便没见过母亲,我的剑术是我父亲教给我的。”
这倒是让云黛稍有些吃惊。
从之前的说辞来看,阿鸢的父亲不是鲛人吗?还是鲛人族的五皇子,他上哪学的万仞阁的基础剑诀。
掌握万仞阁剑术的男性鲛人云黛就只知道一个,那就是齐师兄,可是齐师兄怎么可能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女儿出来。
这小姑娘怎么看也都已经三四岁了,她与齐师兄在灵赐秘境中分别也是在三年前。
若是齐师兄真有个女儿,怎么也不可能三年前他刚离开灵赐秘境,女儿就出生了吧?
云黛忍不住产生了另一个猜测,说不定那位五皇子其实和齐师兄认识,如果能见到鲛人族的五皇族,她很可能也有机会再见到齐师兄了。
兰花在一旁解释道:“阿鸢公主的母亲在鲛人族中算是一个禁忌,二位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等日后向五皇子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