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在这一瞬间,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连呼吸都屏住了,唯恐惊扰了这个似梦非梦的瞬间。
兰斯菲德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不耐烦道:“没听见我说话?”
秦墨眨了眨左眼,生涩的质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听见了。”
月亮难得从云层里露出半张含羞带怯的脸,悄悄俯视孤寂沙滩上的这个男人。
秦墨英俊的脸庞上染上一丝朦胧的月光,眼眸深邃,轻缓的语气有一种深切的动情:“我太思念你,以至于方才以为是在做梦,所以不敢出声,怕吓走你。”
兰斯菲德静了静,这安谧的几秒钟,只能听见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呵,太思念我——”
兰斯菲德并不买他的账,冷哼一声:“你刚刚在和谁通话?”
秦墨如实回答:“我开了个航运公司,和同行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
兰斯菲德:“什么同行?”
秦墨顿了顿,换上带了几分窘迫的语气:“现在客源不多,订单量也少,多交些生意上的朋友看能不能介绍点客户,不过到底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秦墨看着远方的邮轮,转开了话题,道:“我最近找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买了套别墅,全新的,想怎么布置怎么布置,我想你见了应当喜欢。唯一不足的是和你之前住的地方相比,空间有点小。”
兰斯菲德听了,看着眼前狭小逼仄的囚室,嗤笑一声:“我没那么讲究,连监狱都住了这么久,还在乎什么简陋不简陋。”
说不定,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间牢房,可秦墨的语气十分笃定,还带着向往,好似他们明日就能相见似的,兰斯菲德在心底叹息,难得没有泼他冷水。
“门前种什么比较好呢?最好是你喜欢的花,我有空去挑一些盆栽。”秦墨仍在电话那头温和的说:“这些小事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兰斯菲德“嗯”了一声。
秦墨接着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那边情况如何?”
话题无可回转的仍要绕到正经事上。
兰斯菲德面色阴沉,手攥着一截绷带,终究还是说了实话:“有人要害我,还刺杀了厉,不过都没有成功,你在那边也小心些吧。”
秦墨心口一紧,语气陡然阴冷下来:“是谁干的?你受伤了?”
兰斯菲德轻描淡写道:“警察赶来及时,我只受了轻伤而已。对了,你托厉交给我的照片我收到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现在就告诉我。”
秦墨没听明白:“哪张照片?”
兰斯菲德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回去翻翻,有一张我们...”
兰斯菲德停顿了一秒,加快了语速:“...有一张照片左下角,我看到个可疑的男人,总觉得有些怪。反正你替我好好想一想,我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兰斯菲德说着,就烦躁起来。
秦墨轻声安抚道:“好,你别着急,我后来找姑姑要了底片,我明晚回去找,到时候还打你这个号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