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室的‘共鸣’还有这种效果。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没兴奋完呢,这位专家就又收到了一条信息,顿时如卡膛的机关枪般哑了火。
皇帝:“……又怎么了?”
“医学院的人说,这些学生身体里的病毒全都不见了。”
专家明显认为这一现象违反常理,眼中满是迷茫的色。很快,他有了某种推测。他抬眼想对皇帝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皇帝明显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
病毒绝不会轻易消失。如果罗宁家的“共鸣”就能让病毒消失,那白银中枢何必费心布置?
病毒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皇帝深吸一口气:“皇储呢,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正是专家刚才欲言又止的原因。
“皇储她……刚刚昏迷了。”
……
另一头。
帝国医学院的住院部已经乱成一团。
先是皇储突然在病房里开启了大范围的“共鸣”——当时甚至有不少正在工作的医生和专家也被拖入其中。毕竟,但那只银蓝色的玄鸟在眼前振翅而过的时候,没有人能抵抗得住加入“共鸣”的本能。好在帝国医学院采用的都是最先进的机械,一些基础工作都是由机械完成的,所以他们发会儿愣也不影响病人的监护和治疗。
等他们缓过来,精力共鸣结束,突然他们的监控系统就一阵乱响——
隔离病房的学生们醒过来了。
刚刚苏醒的学生们有各种不同的状况,医护人员们忙着为他们做检查。最后检查出的数据让人大跌眼镜:他们身上的病毒无故消失了。
然后他们在某张空着的病床上找到了白沙。
她静静沉睡着,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眉目安详中透着一种诡异的满足……
“!!!”医生和专家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当即为皇储殿下安排了一大堆身体检查。甚至有些人搁置了手上的工作,先来处理皇储这边的问题。倒也不是他们看人下菜碟,觉得皇储身份高贵,应该先治她,而是大家心中都有了隐隐的猜测,知道皇储殿下绝对是做了什么才让昏迷的学生们好转了。帮白沙做病毒检测的医生甚至忍不住哽咽了两声,双眼泛红地看着白沙被送入巨大的白色扫描仪中。
扫描仪运转的同时,岑海云也闻讯赶来。岑海云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是刚醒来不久的岑月淮。岑月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人就要厥过去:
“殿下!……呜呜呜咳咳……。”她哭一声,吸一口氧气,然后接着哭。
亚宁和严静怡原本是跟着白沙来的,听见白沙昏迷后马上赶到现场。
“闭嘴,哭丧呢你。”严静怡忍下骂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对岑海云说,“能不能把她推回病房去?”
岑海云也正有此意。
“别动我!我自己走。”岑月淮做了个深呼吸,把眼泪憋回去,然后控制着轮椅缓缓地停靠在走廊的角落里,“我要等着殿下醒过来。”
岑海云揉了揉鼻梁,跟一旁的医护要了隔离装备,说:“我也进去帮忙吧。我以前就是负责监控殿下精力发育状况的。”
监控皇储的健康也在岑海云的职责范围内,于是检测室的人放她进去了。
检测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一般来说,半个小时就能出结果。检测时间过长,说明他们在不断复核数据,甚至进行二次检查。
再之后,塞西尔·罗宁也赶到了医学院。
皇帝和他的护卫把等待室和走廊挤了个满满当当。本来还有不少人在等待皇储的检测结果,都被皇帝冷着脸赶走了。
即使皇帝有心隔绝那些窥探的视线,但皇储昏迷的消息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各大家族。不少家族想派人过来关切一番,但都被皇帝严词拒绝。
又一小时后,检测室的门终于打开。
走出来的医务人员和专家们疲惫不堪。岑海云也是其中之一。她摘下面罩,情中虽然有淡淡的忐忑和疑惑,但没有任何悲痛或是哀伤。她甚至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导致她的脸色看起来相当微妙——
“殿下没有被病毒感染。” 岑海云宣布道,“她只是耗费太多精力,需要静养。”
此话一出,不少人顿时松了口气。
随后,皇帝下令,把周围的无关人员不着痕迹地驱赶到别处。等待室里只剩下了皇帝和白沙的亲朋好友。
皇帝这一行动又让严静怡等人绷紧了心弦。
要赶走闲人,说明岑海云还有未尽之语。
她刚刚的说法就挺敷衍,“静养”这个词用的也挺模糊。白沙到底醒没醒?如果没醒,她还需要睡多久?这会对她的精造成损伤吗?这些要紧的问题她一个也没有回答。
直到人散的差不多,岑海云卸下伪装,叹息一声,直言道:“
“放心吧,殿下真的没事。她只是……一时间吸收了太多精力,身体无法消化。”
“……”
在场的人们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唯有皇帝松了口气。
“等等,吸收了太多精力?”亚宁先是表示震惊,随后提出疑问,“沙沙她还能吸收别人的精力?那不就是——”
“只是吃撑了。”岑海云点头,“休养一段时间就没问题。”
就在这时,大门前闪过几缕透明的精力波动。一只格外白胖的小鸟跌跌撞撞、跟昏了头似的从空间里掉出来。离它最近的严静怡下意识伸手去接,但它还算争气,努力扇动翅膀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