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一笑,听见冬雷叔的调侃后,对旁边的憨傻青年道:“秦大满,你听到了,你爹都得敬我一声,你今天没人保了!”
秦大满慌了,手足无措,秦冬雷发现儿子被欺负,又气又笑道:“大满,给你哥倒杯茶去,你哥咋可能打你。”
屋檐下,秦冬雷扎着纸人,秦昆喝着茶,手掌一翻,一瓶可乐变出,在秦大满吃惊之下,丢给了他。
这一手,秦冬雷看在眼里,低声道:“门字卷的信手拈花?昆子,你现在了不得啊。听说你最早在殡仪馆上班,这是两位酆都门客教你的吗?”
秦昆笑而不语。
然后转了话题:“冬雷叔,今天倒是被你调侃了,最近怎么样?”
“都还好。”
秦昆望着院子里晾晒的衣服,好道:“这衣服不少钱吧?你这是要相亲去?”
中式服装,端正大气,款式和老裁缝那里如出一辙,但细节差了不少,但不可否认,这玩意是纯手工做的,价格不菲,若不是重要场合,不会穿的。
秦冬雷白了一眼秦昆:“相亲个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随后顿了顿道,秦冬雷摸了摸胡子,轻笑道:“你应该知道,太常街的小家主好事将近。我一介外门纸马匠,也有幸受邀去一趟桑榆城。其实想想,应该是托了你的福。”
哦?
韩垚是快结婚了。
不过日期还没订,看到冬雷叔早早准备好了衣服,想必是对这次邀请很重视。
“那到时候见咯。”
“唉……老秦家何德何能,出了一个你啊。”
秦冬雷似在感慨,似在高兴,秦昆看着秦大满孤零零的在屋里玩着纸人,问了一句:“你以后想让大满继承你手艺?”
秦冬雷看着傻儿子,唏嘘地摇了摇头:“我让他试过,他不行。不过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以后让大满吃饱穿暖就行了。这是个苦命的孩子,生来就是遭罪的……”
这位堂弟确实可怜,小时候欺负他时没什么感觉,长大后才能发现,普通人比傻子幸运的多。
“让他学学吹打吧。孩子就算后半辈子能吃饱穿暖,但也不能总待在家里。”
秦昆画地为牢,“这地方,不是人待住的。”
秦冬雷在思考,然后拿出一瓶酒。
“不说这个,陪我喝两杯!”
思绪繁杂,琐碎事多,男人的逃避就是酒,生来欢喜需酒,生来忧愁需酒,生活这么难了,即便勇敢向前也解不了眼下近忧,不如喝酒,不如喝酒啊。
“好啊。”
秦昆没有扫兴,开盖斟满。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酒入豪肠,香气四溢,旁边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