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放下果篮,将手背贴在魏钊额头上。
她刚用冷水洗过草莓,现在整个手都还是冰凉的,放了半天也感受不出来什么。
温声凝视着魏钊安静的睡颜,即使睡觉也要把眉头紧紧皱起来的模样真的是很让人讨厌。她用指尖去将那处眉头的深褶轻轻抚平,又不自觉盯着看了一会。
直到睡意浮现,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温声从篮子里偷了一颗草莓,正打算离开时,腕骨却被人握住了。
从他指尖传来的温度,顺着手臂一路向上攀升,好像足够消融整个叁月中,并不刺骨的寒意。
魏钊是醒着的,温声从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嘴巴不会骗人也就算了,连颤动的睫毛都能轻而易举地暴露他心思。
“手怎么这么冰。”魏钊坐起来,没有丝毫被撞破装睡的尴尬。
他搭过她的腕,将她整个手都包裹进掌心,月光下,好不容易被抚平的眉又皱起来了。
温声不回答他,反而岔了话题,“好黑啊,要开灯吗?”
魏钊虽然没吭声,可握住她的手却微微收紧了,显然是不愿意的意思。
“可是不开灯的话,我看不清你。”
黑暗中安静了片刻,才慢慢传来魏钊的声音,“变丑了,不用看清……”
声量太低,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回音那样,不知道绕了几个来回,现在才降落在她这里。
温声被他惹笑,那句话她只是随便说的啊。
她这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在被爱的时候抱怨。在感动的时候乱说胡话,怎么魏钊就当真了呢。
“不丑,怎么会丑呢……”
在黑暗里,温声把握不好距离。脸朝魏钊贴近时,还是在呼吸里找到他们近在咫尺的方位。
太近太近了,仿佛是要接吻。
事实上温声也确实这样做了,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像融雪般融化在他们的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