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将病床间那道帘子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躺好,就听到从门上落下的咔哒一声响。
来的人明显刻意放轻了脚步,温声隔着帘子,只能凭借走廊昏暗的灯光描摹出一个不太深刻的虚影。
魏钊。
她在心底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又凑近了些看。
从进入房间以来,他没有发出过任何多余声响,一直很专注地替老人擦拭身体。
很怪,明明身体还是紧绷的状态,还能敏锐地捕捉到从毛巾上拧落下来的水声,温声却开始觉得有些困了。
系统:「宿主目前身体设定是生病中,觉得困是正常的。」
温声:「什么病?」
系统阴测测笑:「反正是绝症。」
好,好得很。
温声差点被气笑了。
再回时,发现魏钊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两张床之间的缝隙中。
窗子留了一道小口,于是被风吹起的帘子便严丝合缝地包裹上他背影,勾勒出他略瘦削的后背和躬身时翘起的臀型。
更恐怖的是,温声发现她还一直保持着脸贴帘子的姿势,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亲到他的屁股上了…
动不动呢?温声想这应该就是他屁股最低的角度了吧,再低真就跟坐在她脸上没区别了。
果然不出几秒,魏钊就站直了身子,感受到面上的阴影一点点远去,温声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地轻叹了口气。
脚步声逐渐远去,温声还以为他打算出去了。
她侧过身去,下一瞬,就对上了魏钊冰冷的视线。
那双眼睛自上而下地审视着她,在夜里更显得晦暗不明。
魏钊指尖还搭在窗沿上,风顺着他抬手的弧度灌进袖口,黑夜里所剩无几的一点月光,此刻全映照在他分明的侧脸,越是明晰地看着他,就越是有一种无声的压迫感逼近。
于是温声默默地,把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