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扎马步运气一番后,才把目光投往灯光的源头。
在靠近门口的床上,被灯光涂抹着的,是一对以怪的姿势纠缠一团儿的肉体。()
猪鬃似的脑袋无疑属于瘸腿驴,它艰难地撑起并毅然决然地向上抵着。
在猪鬃上方是一肥硕得令灯光都一颤的屁股,两团红彤彤的巴掌印分泌出党代会般的热情,像给老母猪擦上了胭脂。
与猪鬃相反,屁股死命向下压着,并伴有不规则的无方向摩擦。
却没有什么说话声,除了瘸腿驴发出的“咂吧咂吧”,就是繁衍于另一头的“哼哼唧唧”,尽管我看不见也无法预测那儿正发生着什么,但不难想象,大屁股的主人所面对的正是一杆绣迹斑斑的枪。
这些湿漉漉的声音携着体液的粘稠,在狭小的空间里荡起肉色的涟漪。
我发现,瘸腿驴健壮的胳膊似乎没有派上用场,它们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被屁股延伸而下的大腿及大腿延伸而下的膝盖和小腿狠狠夹着。
多么委屈啊——我看到,它们似乎动了动,企图从大腿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可开始前后猛烈晃动的屁股打消了它们的痴心妄想。
女体立了起来,屁股陡然膨胀了几分,几缕头发贴在背部优雅地滑动。
床的吱吱嘎嘎和女人瞬间爆发出的呜呜哇哇让阳台上的我毛骨悚然。
此种情况下,语文老师不屈不挠的双臂还是挪了挪,右手拇指外的某根甚至翘起来,灵活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女人硕大的屁股和彪悍的运动技巧告诉我,她不是我的音乐老师。
但是,多么熟悉,那么——哗啦啦脑袋翻了个遍后,我决定,姑且将此女人认定为五年级的数学老师张改霞。
没错儿,不是张改霞,还能是谁呢!
内垂在背上的浓密黑发,内磨盘似的屁股,内腰上波浪般起伏的白花花的肉——就是她啦!
由此,我在内心深处升起对语文老师的由衷敬意。
这位在小学生作文中被可爱的同学们比作园丁、蜡烛、春蚕——最大气的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教育事业中流砥柱,在灌溉自称祖国的花朵或花骨朵的学生之外,还对教育战线上共同奋斗、齐头并进的同志们致以从肉体到灵魂再到肉体的终极关怀。
更重要的是,他那令所有人都不容忽视的残疾,此刻,毫无疑问,是教育从业者身上最闪耀的光环。
可惜,由不得我感慨,屋内的两位已展开模式新颖的新一轮探讨。
瘸腿驴仰面躺在狭小的木板单人床上——这种床的背面一般都有“亚教”字样——灵巧的双手有力地拍击着身侧的床板,在健壮的左腿纹丝不动的情况下,小巧玲珑的右腿艺术性地抽搐着。
如你所知,是欢乐的四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