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多饰品颜色张扬,柳连鹊素来喜欢淡雅之物。
柳连鹊轻轻摇头:“你挑的,我都可。”
他更想和问荇安稳待在一起,至于买什么并不重要。
问荇只能仔细端详着眼前摊位上的玛瑙石,可任凭摊主怎么把它介绍得天花乱坠,都改变不了这只是颗劣等玛瑙的事实。
就在问荇盘算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再碰运气时,一阵透着无奈的吆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瞧瞧香囊吧,都是这两天新织好的。”
小贩是个年轻的男人,摊子上只摆了十几个香囊和些挂香囊的绳扣,但个个绣工都不错,上面的针脚精细,绣花也传。
可惜香囊卖错了季节,入冬这段青黄不接的时候向来不好卖,更何况香囊往往都得随着里头香一起卖才好让客人觉得赚,像他这样单卖香囊就更难卖出去了。
五颜六色的香囊抓人眼球,有些绣着红色的鸳鸯,有些则是紫色蓝色交织的绣球。
但问荇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只素色的香囊————香囊表面上绣了山水图,黛色染料晕出层次恰到好处的山水,山的背后隐约还有云层缭绕。
香囊整体色调偏暗偏淡极其低调,哪怕带在农户身上也不违和。
“客官喜欢这只?”
年轻人好不容易揽到生意,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非常殷切地同他介绍着:“这模样的香囊我这也就一个了,男人女人都可以戴。”
“云和镇人不爱这色调,本来是该送去漓县里卖,但我家急用钱,所以可以折点价卖给你。”
最近的确快到了一年中最急用钱的时候,也不知是小贩促销的手段还是真急着用钱,问荇也不关心此事。
“多少文一个?”
“七十文。”小贩犹豫了下,还是报出价来,“我知道是瞧着略贵,但内胆是绸布制的,我也压不下去价。”
眼前男人瞧着也不是富贵人家,就算是再疼家里人,也未必能掏出七十文钱。
可本来这款式就是拿去漓县卖的,要是放去漓县,他至少能抬到百文往上。
出乎预料地,小贩看到青年男人下面没急着讲价,更没掏钱购买,而是看向空空如也的右侧。
小贩看不到柳连鹊,也看不到他半透明的手穿过香囊。
柳连鹊同问荇道:“是绸缎。”
如果是绸缎做的,这价还算他捡到了便宜。
“七十文也可以,给我搭两个小扣吧。”
问荇看中了小贩摊子上悬挂香囊的绳结,瞧着比江安镇街上的小作坊纳得紧密,能把香囊牢牢栓住。而且小贩急着卖货,搭点便宜实惠的添头给他比压价更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