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问荇有时候会喊麻袋连鹊,难道是把这鬼当成慰籍,安慰自己柳少爷说不定也会还魂去找他?
虽然把别人当替身不厚道,但谢韵还是难免唏嘘。
长生生生忍住了笑:“自然不是柳少爷,他自己都说柳少爷已经走了,他才抱着那包裹睹物思人呢。”
问荇却没心思听他说玩笑话,虽然柳连鹊身上的伤口正快速愈合,可他觉得柳连鹊的状态并未好转,只是一直在强撑着不让人知道。
这种念头让他不安,柳连鹊太喜欢忍,也太会强撑了。
“真的没事吗?”
柳连鹊摇摇头,色坚定:“无事,莫管我。”
“你晚上,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寻到处落脚的空地,长生坐在地上调息,谢韵则搭着老县丞的脉,面露难色:“他情况不好,我去寻处嘴严的郎中,不能出人命。”
“你们两位……”
“谢公子注意安全,我照看的好自己。”
这又不是江安镇的山头,只是片荒地,血腥味引不来野兽。
谢韵费劲地带着老县丞离开了,问荇看向长生:“葛仕是怎么回事?”
长生缓缓睁开眼,右眼终于能看到模糊的景象:“简单来说,有人,或者说就是我师兄往他身体里塞了个魂,多出来的魂影响他的行事作风,让他受人控制。”
“他现在昏迷不醒是因为多余魂魄入体太久,取出来后会元气大伤,也是没办法的事。”
“多出来的魂进入他体内多少年了?”
“少说十几年,都快和他长一起了,我剥出来没伤着他花大力气。”长生脸色愈发难看,“可能就是慈幼院出事那段时间。”
所以老县丞才会性情大变。
“他家里豢养的邪祟也听命于那一魂,老县丞本身的三魂七魄极其忌惮邪祟,他方才情绪矛盾也皆是因此。”
“我刚刚见到了慈幼院孩子的怨气,所以无面少女他们缺失的怨气也是被邪物夺取,难怪他们分明怨念深重却大多非常虚弱。”
时间线彻底拼凑在了一起,长生的师兄去慈幼院拿幼童施邪术,使得幼童们身体畸形,并且趁乱施法把控住县丞替他掩盖罪证。
末了他还不满足,要压榨幼童亡魂们的价值,将他们的怨气取走交给县丞饲养邪祟,把县丞当成傀儡,孩子们也濒临消散。
长生点点头:“没错,我赞同你的说法,我们眼下只需趁着邪祟元气大伤把它带给鬼童们,慈幼院的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只是这个结局看似圆满,却是由十几个孩子的生命和葛仕的魂魄健全换来的,没人能够心情轻松。
说是血债血偿,可受害的人最期盼的,还是血债从未产生过。
“至少没出血案,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