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笑眯眯,却看得祝澈不寒而粟。
“这是我夫郎和我说的,他喜欢背这些。”问荇收敛笑容,垂眸看向灵位。
“你夫郎?”
饶是胆子不小,祝澈还是被吓到了,他记得柳连鹊不是没和问荇认识几天,就病死了吗?
病死的人怎么还能背东西?
“骗你的。”问荇笑了笑,喃喃道,“死人怎么能活过来。”
“我不想做这么绝,但他们反反复复,毁我农田,散我谣言,扰我生活,如今打着驱邪名号,想动我夫郎灵位。”
问荇手指摩挲上石板,柳连鹊正在里面休眠,只要顺利,他不会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祝澈颇为动容,是人都有三分血性,问荇的确已经很客气了。经过那次夜晚,问荇治愈他的腿后,祝澈总觉得,问荇身边也许真的有邪祟,可这也无妨。
或许问荇反倒希望他的夫郎作为邪祟,就在他身边。
“如果他们没来呢?”
吴强被他激成那样,而且如果那哥儿棍能见鬼,他肯定要带上那哥儿。今晚哥儿还在村里,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会饭点刚过,几个懒汉不在家,问荇敢肯定他来的概率少说八九成。
“要来只能今晚来,借棍一日就要花更多粮食,他们可不会拖时间。”
“如果真没来,那就没来呗。”问荇端出盘蜜饯,岔开话题,“许掌柜上次拿的,很好吃,尝尝。”
祝澈:……
你这心还挺大。
“我也要吃蜜饯!”进宝趴在桌边抗议着,但祝澈看不见他。
问荇笑而不语,指了指柳连鹊的牌位,威胁意味明显。
进宝立马缩了缩脖子,吐着舌头去望风了。
“大人,真讨厌。”
问荇其实很希望那群懒汉去地里找麻烦,这样更好处理,但上次被吓过,他们要找麻烦,应该只敢来问荇家里。
要是能把地里那三个优秀劳工拉过来,那才是真的精彩,可惜他们进不了这屋。
事件分分秒秒流逝,平时这个点,问荇都睡下一个时辰了,村里大部分人也都已经上床休息。
许掌柜给的蜜饯本来也没几个,问荇将最后一个塞进嘴里,终于听到进宝开始激动地大呼小叫。
“来了来了来了,有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鬼在迎宾呢,问荇扫了他眼,进宝立马噤声,将舌头吸了回去,手点了点围墙的方向。
果然是翻墙进来。
他和祝澈打了个手势,猎户会意,利落地翻身爬上了前院那颗槐树。
槐树经过问荇照料,叶子已经焕发生机,虽然还不算茂盛,但在无声的黑夜里,足以隐藏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