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一面安排小队去争夺岸上的几门火炮,一面问他:“平远县城中可还有羽箭、火油?”
“什么都没有了。”宋抹了把脸,“被围了三天,能用的东西都用完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真是好算计!”
“此人确实算无遗策。”秦般沉吟片刻,点了一名副将,“你速速带人过去,传我命令,打开县城到海港处的口子,将围城的玄衣军往海港赶。”
他叮嘱:“将他们的队伍拉长,不要一次都赶过来。”
这名副将听了,还有些发蒙,不解道:“将军,咱们刚刚才派人过去把平远县城围住,切断了从县城到海港的路,就是不让那边的玄衣军过来支援海港。这会儿打开口子,那边的玄衣军一过来,不就……”
“围城的玄衣军有不少人,他们带着物资突破重围赶过来,张鹤翎要是不让他们上船,船上的士兵会如何作想?”秦般道,“他还指着这些人给他卖命,如何能寒他们的心?”
“他们祸乱嵋州,起兵造反,本就师出无名,若连人心也散了,用不着打,便会一溃千里。”他又看了一眼海港,“张鹤翎能做一军统帅,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只要他为这些岸上的人马在此逗留,我们便有机会。”
副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领命,匆匆下去了。
一旁的宋听着他的话,方才被无法报仇雪恨的激动冲昏的头脑总算冷静了些,心情平复下来,冲秦般一抱拳:“秦将军真真是年少英雄,足智多谋,宋某代战死的弟兄们谢过秦将军!”
秦般按下了他的手:“待此战大胜,再谢不迟。”
这时,军医恰好给宋包扎完伤口,宋便道:“秦将军,宋某只受了些小伤,行动无碍,您还有什么安排么?”
远处,禁军小队正冒着多艘战船的炮火,奋力抢夺岸上仅剩的几门火炮,然而岸上有火炮,却没留下什么火药,打不了几下,这些大炮就要变成无用的空架子了。
秦般思索片刻,道:“我赶来此处支援,一是在云华县碰上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一触即溃,觉得事情有异,赶紧返回来,二是在回来路上,先后接到少夫人和世子殿下的急信,这才完全摸清状况。”
“少夫人讲,年前从平远县离开,前往津州港的那艘商船,回程时带回了大量硝石,用于制作火药。”秦般道,“我估算着时间,这艘商船回到平远县该是除夕或初一,而张鹤翎安排在各处的人马,发动攻击的时间是除夕。”
“这么短的时间间隔,他来不及把硝石运往别处制作火药,兵工厂肯定就在附近。而这几日他在此处逗留,应当也在等这最后一批火药制成送来。”
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大量的原料,制成火药需要时间,这会儿肯定还在兵工厂没有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