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澜骑着战马带着步兵横越大江,高声大喝:“追出一百里外!”
援军士气高涨,而玄衣军则功败垂成,落荒而逃。
独臂人不甘极了,他骑上马,回头看了桥边的雀澜一眼。
江面的风将雀澜头顶的红缨吹得猎猎飞舞,他纵马奔驰,也在看这名独臂人。
他们都认出了彼此。
这是那夜澹州府南北仓失火后,在现场率人偷袭他和世子殿下的那名蒙面人。
他的左臂,正是被雀澜斩断,而雀澜也因此背部中刀。
那次火场偷袭他只差一点,便能重创祝盛安。这次他几乎都要成功了,只要再多给他半刻钟,战船便能通过这座铁索桥,直冲通南大运河!
两次功败垂成,还赔上了一条手臂,都是因为他!
独臂人挥动马鞭,骑着马儿往上游跑,却仍回过头来,猩红的双目盯着雀澜。
雀澜纵马飞奔,带着骑兵紧紧追在他们背后。
带兵奔逃的独臂人忽然大喊:“你们世子殿下在景山县大败!人都被我们抓了!你们得意不了几时了!”
骑兵们都是王府亲兵,一听便有些骚动,雀澜眉头紧蹙,喝道:“手下败将!口出狂言!”
独臂人哈哈大笑:“我是不是口出狂言,想必你心中有数!”
“两次功败垂成之耻,他日我必定找你偿还!”
玄衣军败出了澹州境内。
但王府亲兵的士气明显受到了独臂人那句话的影响。
雀澜带着追击的骑兵回到丰春县,走进驿站时,几名都头一下子看了过来,可几人面面相觑,又没人敢开口问。
雀澜摘下头盔,问:“丰春县的守备军伤亡如何?”
一名都头答道:“除了负责远攻的弓兵二十人受轻伤,还有都头孙鹏和四名步兵重伤,其他人都战死了。”
雀澜点点头:“让县衙做好抚恤,给他们家人多发些钱。”
说着,他又吩咐:“借来的两个民兵营,一个留在此处守桥,另一个带炮兵的,跟着我们一同去嵋州。”
此话一出,都头们色各异。
一人率先开口,问:“少夫人,那人说的是真的吗?难道殿下真的在景山县大败,被他们抓住了?”
话音没落,就有一人反驳他:“殿下带着一千亲兵,一万禁军,怎么会大败?肯定是那人诓我们,动摇我们的军心。”
又有人说:“我们只留了三百人守澹州府,支援丰春县还勉强干得来,毕竟只有半日的路程,若澹州府有事,回援也来得及。但进入嵋州,若玄衣军偷袭澹州府,我们如何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