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用这样铤而走险的办法,等殿下知道了,必定会挨骂,可雀澜心中焦急,就怕现在张鹤翎一直不动,是出城对付殿下去了。
祝盛安这次出去,明着是抵御边境土匪,暗里却是去查金矿线索的。那可是玄衣军的命脉,要是这几日他真发现了金矿线索,张鹤翎听到了风吹草动,肯定坐不住。
可两州交界处现下到处是流民土匪,可说是玄衣军的地盘,张鹤翎要是专门去对付殿下,殿下只怕会有危险。
雀澜坐在马车中,凝眉不语,刘叔在旁伺候着,看他色忧虑,便给他倒了热茶:“少夫人,您喝些热茶,身子就舒坦了。”
雀澜摆摆手:“不喝了。”
刘叔道:“喝些罢,您的身子要是没有起色,殿下回来该教训老奴了。”
雀澜一顿,只能拈起茶盏,喝了一小口。
刘叔在旁瞅着他的脸色:“少夫人在担心殿下么?”
雀澜将茶盏搁在了桌上:“没有。”
刘叔道:“殿下要是知道您这样念着他,一定很高兴。”
“……”雀澜两手抱着手炉,面无表情,“我哪样念着他了?我可没有念着他。”
刘叔笑了笑:“您前些日子每日问一遍,殿下有没有来信。近几日,每日要问三遍了,您这不是念着他了么?”
看雀澜面色不自在了,刘叔也没有追着继续调侃,而是说:“这夫妻之间呢,就是这样。在一处时不觉得他好,还嫌他烦人。”
“可要是不在一处了,就记起他的好来了。就是要这时候才知道,要是没有了他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雀澜可受不住这样腻歪的说法,道:“何至于?没了谁,日子都是一样过。”
他回了王府别苑,又过了三日,仍没有收到祝盛安的回信。
雀澜有些坐不住了,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走。这会儿他没法贸然离开澹州去找殿下,不清楚殿下那边出了什么事,再写信过去也是无用。
但除了写信,又没有别的办法了!
雀澜往案前一坐,自己磨了墨,提笔在纸上写:
殿下,见信如晤。
给你写信,怎么不回?
写完这第二句,雀澜眉头一皱,将这张信纸扯掉揉成了团。
怎么明明是要给他讲明这边的情况,落笔却像个怨妇。
这时,外头忽然由远及近,传来急急的声音:“少夫人——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