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连连道:“对对对。”
祝盛安数了二十文付给他,打发了小贩,把那木雕小麻雀往雀澜面前拨了拨:“夫人好生收着,也不枉我被宰这二十文了。”
雀澜道:“殿下也知道他们漫天要价,怎么还由着他们宰?”
祝盛安拿手逗了逗那小麻雀肥嘟嘟圆滚滚的肚皮:“他们挣了钱,就要花出去,要花出去,便又能叫别的人挣钱,如此一来,大家都养活了自己。”
“而这些钱每转一次手,王府就要抽一道商税,我并不亏。”
雀澜:“……”
祝盛安道:“怎么?是不是后悔刚刚少花了十五两银?”
他看着纨绔浪荡,花钱大手大脚,实际上心里门儿清。同这样的人斗,着实是一件伤脑筋的事。
但如果有这样的人当帮手,那无疑会增加许多胜算,更甚者,也许现在的很多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他是世子殿下。
当他要做的事与自己的出身立场发生矛盾时,他会选择哪一方呢?
雀澜歪着头打量祝盛安。
虽然他情天真,可有那么一瞬间,祝盛安觉得有他似是想对自己说一件极重要的事。
可话到嘴边,雀澜又咽了回去。
这种表现祝盛安非常熟悉,那是案件中的证人要吐露关键证据时的犹豫。
他在雀澜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眼见就要打动他、撬开他的嘴了,万不可能在这时候掉链子,连忙说:“你有话要同我讲?”
雀澜:“殿下的牡蛎煎给我吃罢?”
作者有话说:
牡蛎=生蚝
第章 临行
夜里,两个人一块儿躺在床上,各盖一张被。下人熄了灯退出去,关上屋门,祝盛安就翻过身面朝雀澜,单手支起下巴:“你真的没有话同我讲?”
雀澜也翻了个身,背对他:“殿下今日问了好几遍了。想听我说什么话?”
祝盛安道:“比如,你在腊子山的仓库里找到了什么?”
他同雀澜在澹州待的那一个月里,他就旁敲侧击问过好多回了,雀澜一个字都没透露过,今夜居
然开了口:“找到了一件信物。”
祝盛安来了精:“是山匪同谁来往的信物?”
雀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除了这个,我还在匪首的房间里翻到了往来书信。”
祝盛安目光灼灼,等着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