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辰再次俯身,又吻了吻她的眼睫。01bz.cc
“那你……”
姜知妤情绪稍稍好转,嗔怒着揪起他胸口的衣领。
“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姜知妤抬头,恰好与楚修辰落下的目光相对,她认真答道:“前一世,我的毒,根本就无药可解,是不是?”
前一世,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即便是楚修辰不娶她,她也躲不过最终香消玉殒的结局。
而楚修辰却让姜知妤一直就这么相信,责怪着他许久。
楚修辰还未开口回应,便感受着小姑娘又是一阵委屈,钻入自己怀中,牢牢地环自己的腰身,清浅的呼吸细细地隔着衣料,钻入他的心尖。
“我……还想再抱你一会。”
作者有话说:
许兆元:喂!这是我的书房,别撒狗粮!,
第7章
许兆元才从库房挑了柄成色不错的宝剑来, 刀刃上泛着银色的寒光,剑鞘上更是花纹复杂,从上到下镂空, 雕琢着图样复杂的飞禽走兽,虽未沾染上血迹,却是让人只需近前多瞧几眼, 便能不寒而栗的地步。
许兆元就这般站在院子里,呆滞地看着半夏双臂摊开, 将他拦住。
“我们家公主有话要和将军说, 许大人还是先回避一下。”半夏仰着脸, 双臂摊得更加平直, 半点不敢怠慢姜知妤吩咐之事。
许兆元有些迷瞪, 五公主与楚修辰有话要说,他没意见。
可是, 为什么不选在他们府上,不偏不倚要在自己的书房里啊?
身后还有庭院家丁举着笤帚的扫庭声, 院中的最后一批叶子也枯萎得差不多了,只有枝干上零星几片依旧傲立于初冬的凌冽寒风中。
沙沙声一下一下地剐蹭在许兆元的心上, 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觉得此时自己这个屋子的主人, 被拦在这,有些寒意?
半夏见许兆元朝前一步, 她便照着他的作法照作一遍,也昂首挺胸地继续守着原地。
许兆元看着自己的书房一眼,表面上也瞧不出有何异常, 半夏又这般阻拦着自己, 他当然不敢去强行忤逆公主的旨意。
他掂了掂手中的剑, 便重重地将其拍打在一旁的石桌上。
如今他想了想, 既然五公主人来都来了,那不妨自己今日借这个机会,把东西交还给她。
上一次他鼓起勇气到到了公主府上,却也不知是为何,还是没有勇气当面将东西交还给她。
许兆元转身,一身玄色束口骑装随之消失,高高束起的发尾随着阔步跟着摆动着,就这么穿过了院子的小门,朝着另一个院走去。
听雪院,向来缺少阳光的照射,才午后时分,便已察觉到几分冷意,透过窗棂,可以看见外头的天边镶着一圈金边的云彩,却不带分毫热意。01bz.cc
屋外竹林萧索,地上落着大片阴翳尚未清扫去,只听着脚步声的逼近,踩得叶子沙沙作响。
“君君!”
许兆元见她闺房仍旧开着,便不打一声招呼地闯了进来。
虽说柳君君只是许家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可许家双亲都是将她当作女儿一般养育,闺房里该添置的,分毫不少。
柳君君坐在桌前,耐着性子慢慢绣着枚香囊,打发着这漫漫冬日。
见许兆元忽然这般闯入,柳君君连忙连着剪子与针线,一道塞到了一旁的针线袋中,错愕地起身,“表哥?”
自从数月前,自己因傲慢无知,得罪了公主,罚她去看守了皇陵之后,她想通了许多事情。
比如,眼前本该珍视的人,她没曾放在心上,却总是想去触及那些,和自己半点不搭的人。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让人最是放心不下的。
人人都知道她是被公主罚到此处,自然对她避之不及,唯恐摊上祸端。
在皇陵的那一段时日,柳君君吃了不少的苦,也一点点收敛了自己原先的性子。
可她却仍旧在皇陵忽感风寒,病情严重,来替她探视的太医摇摇头,说皇陵湿冷,她身子又弱,没有婢女在身旁照料,实在是不利于病情的痊愈。
那几日,她只能自己拖着病体,给自己熬着药,病却越发严重。
她未曾料想到,在自己几乎已经放弃了余生的所有光亮与希望时,表哥居然在此时,来接他回家。
因她病得实在严重,无法受着舟车劳顿之苦,许兆元还把她的婢女带来,在皇陵照顾了她几日。
后来柳君君才知晓,原来是楚修辰在圣上面前求情,希望能够饶恕她,放她回府。
柳君君回到许府后,为表感谢,还亲自登门,带着些自己做的糕点,想感谢楚修辰一番。
原先她过于眼高手低,总是将自己想得过于优越,其实她与楚修辰并不熟,这也不过是楚修辰第二次救下她罢了,在此之前,她想求见楚修辰一面,都被管家以他军务繁忙,搪塞了回去。
这一次,管家忠叔却是放了她进府。
柳君君端着手中的食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双眸低垂,“君君这次能从皇陵中得以离开,多亏了楚将军的帮衬,君君无以为报,做了一些糕点,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若是以前,她此时能单独见到楚修辰,一定会大肆宣扬,恨不得府上所有人都知晓她的到来。
只是这一次,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