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问:“你老实告诉我,经常跟着你出去工作的几位工作人员,到底帮你背了多少次锅?你给精损失费了吗?”
严晴舒闻言下意识抬手捂脸,碰到了口罩,立刻又不把手放下,眼睛眨了眨。
“没有的事,我才不会这样。”
声音温温柔柔的,只有厉江篱知道这人是在耍赖。
于是他嗔怪地戳了她的后脑勺,无奈道:“只能买一件,我看那个榴莲千层三角就不错,分量小,不容易过量。”
“可是其他的都不错啊,那个红丝绒和提拉米苏……”
“你别做梦。”
厉江篱看一眼那么大盒的蛋糕,觉得自己倒可以拥有,嗯,明天下班再来一趟。
打算完又觉得有些愧疚,于是对严晴舒道:“可以试吃的,你每样尝一小口就可以了吧?吃多了确实热量太高。”
“我中午给你做炒面,你就留点肚子?”他温声问道。
严晴舒不假思索地应好,在他挑面包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试吃盒前认真地尝着自己想吃的蛋糕。
每块都咬一口,然后把剩下的给厉江篱,问他好不好吃。
单独是避开了提拉米苏,“好像有点酒味哎,你别吃,要开车呢。”
又说:“拿两盒提拉米苏嘛,我明天回家,带一盒给我爸妈,你拿一盒给叔叔阿姨。”
厉江篱笑道:“考虑得这么周到,难怪人家都说闺女是小棉袄。”
严晴舒笑眯了眼,厉江篱看着她的脸,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们,立刻转头去寻那道目光,但因为人太多了,他什么也没找到。
想了想,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严晴舒,不过强调道:“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多心了,可能只是错觉。”
严晴舒默默拉上口罩,然后叹口气:“错不错觉也不重要啦,在外面还是注意点好。”
她说起以前一位前辈的经历,“因为一部剧火了,关注度很高,但他错误估计了形势,觉得自己还跟以前一样,大摇大摆的口罩也不戴就出门逛街,结果没走多远就被人认出了,大家都来围观他,吓得他赶紧回家去了。”
“如果是在人流密集的公众场合被认出来,很可能引起骚动,堵塞交通,影响秩序,大家都觉得明星像个猴儿,不管自己认不认识,必须看看。”
她说完双手一摊,又重重叹口气。
厉江篱被她逗乐了,抬手拍拍她头,温声道:“没关系,咱们速战速决。”
放好了蛋糕和面包,厉江篱去拿火锅要吃的食材,新鲜的牛肉,肥牛卷,毛肚拼盘,虾滑,小鲍鱼,活虾,牛肉丸,午餐肉,拿完荤菜,还得去拿素菜,甚至素菜的种类还要多拿点。
一不小心就买得有点多,严晴舒看了一下,道:“我问问苗苗和枚姐他们来不来吃。”
她发信息的时候,厉江篱就让她守着购物车,自己过去让工作人员秤了条黑鱼,“麻烦帮我片成鱼片。”
买完鱼回来,严晴舒冲他晃晃手机,“苗苗也过来哦,枚姐没空,要开会,王仲也没空,要带儿子去打疫苗。”
他点点头应好:“没吃完的菜你明天可以烫熟以后吃健身餐。”
好歹大多都是高蛋白食材,少油少盐,胖不了的。
买完食材,再转去买火锅底料和其他调料,油盐酱醋林林种种买了一大堆,严晴舒光是靠想象,都能想象出厨房里柜台摆得满满当当的样子。
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拥挤起来,可是这种拥挤,恰好是一个家还有的样子,什么都有,随时能从里面变出一顿住家饭来。
人们管这种感觉叫做家的温馨和烟火气。
严晴舒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装得满当起来,好像那套大房子从今天开始,终于是家,而不只是回来睡几天的住处。
最后又去拿了饮料和零食,俩人推着满满两车东西去结账,小票打得巨长,厉江篱刷卡的时候眼皮都忍不住跳了好几下。
结完账装好后推着去停车场,刚出来就一阵风吹过来,严晴舒的发丝被吹得往口罩里钻,扒拉开以后又觉得不对劲。
“好像有东西粘我嘴巴上了,是不是?”她一边问,一边把口罩扒拉了下来。
果然嘴角上沾着一根发丝,也不知道怎么跑到那里的。
厉江篱一边帮她把发丝拈走,一边笑道:“头发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掉头发了吧?英年早秃啊严老师。”
“你才早秃!”严晴舒恼怒,抬手要拍他,可刚抬起手,就见他忽然一弯腰。
紧接着有一枚柔软温暖的轻吻落在她的脸上。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孔随即变红,很不好意思地嘟囔道:“在外面呢,亲什么亲……”
厉江篱哦了声,飞快道歉,又说:“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这样了。”
一听这话,严晴舒又不乐意了,喂了声,冲他翻了个白眼。
不满地小声抗议:“你这是断章取义,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
厉江篱佯做恍然大悟状,哦了声:“原来是我搞错了啊。”
那个“啊”的语气词就很有灵性,严晴舒脸上的温度瞬间又升高不少。
回去的路上路过奶茶店,严晴舒说想喝饮料,虽说奶茶店的纯茶里也有糖,但好歹没有大份奶盖在心理上的负罪感来得那么强,厉江篱也就没说什么。
他下车排队买了三杯饮料,还顺便在隔壁的水果店买了个西瓜,回到枫华国际,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
东西实在太多了,不得不叫陈佩拿小推车下来帮忙,好不容易折腾着把东西都搬进电梯,到了十楼出来一看,警长就蹲在电梯门口等着。
看见他们回来了,立刻一顿吱哇乱叫,声音甚至有些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