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只有纺织厂的那个采购员可以想想办法。
这事儿还是明天电视机到了,开始摇号出售的时候,再来看看情况,这会儿她也无计可施了。
电视机的事儿先放下,亦清清第二站去了邮局。
再次收到一封信和一个牛皮纸袋。
亦清清捏了捏,发现信封挺厚实的,坐在邮局门口的台阶上,打开信,竟然有两大张纸!
“清清,盼了许久,终于收到了你的回信,看完你的信,我算是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我的闺女我知道,她就算是编,也编的没有这么事无巨细,看来你确实适应了乡下的生活,还学会了许多东西,我闺女就是聪明能干!
不过你别看着别人都跟你关系多好似的,就掏心掏肺的对人家,人有的时候,面上要亲和一些,心里却要有一笔账。
你要记得,利益关系是最有保障的,只要你还出得起利,那别人就会对你有益,但这种关系,也是最不能放在心上的,因为没了利益,或者有了更大的利益,被背叛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所以你可以跟别人打好关系,但要分清是什么关系,事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
尤其,尤其不要在乡下谈朋友。如果你实在忍不住谈了,也一定不要跟人有肌肤之亲,更不要偷尝禁果。
之前你还小,我和你爸就没让那些污糟事脏了你的耳朵,但如今,你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天地,还适应的很好,也是个大人了,妈相信有些事你也有分辨能力了。
当初你哥就是因为没忍住,和刘美丽干了那事儿,你哥是个老好人的性子,那时候本来还没喜欢上刘美丽,却因为这事儿觉得愧疚,想要和刘美丽结婚。
我们也拗不过他,好歹也是糟蹋了人家姑娘,而且当时她刘美丽伏低做小的,演的还是可以,就算家境不行,我们也认了。
前不久,你嫂子生了,是个女孩儿,取名叫小慧。
我都没嫌弃呢,她自己倒先嫌弃上了。
刘美丽的娘家人来看她,我出去买菜,走到家属院门口,想起兜里钱不剩多少了,就回去拿,没想到听到他们说,当初你哥根本就没有跟她做那事儿,是她灌了你哥几杯酒,自个儿做的样子,她在这之前早就跟别的男人钻过玉米地了。
你哥算是彻彻底底被骗了,她刘美丽我们家是不敢要了,这事儿总算也让你哥硬气了一回,和我们站到了统一战线。
说与你听,就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随便相信男人,任何没有结婚,就想越雷池的男人,十有八九都不会负责,更不是什么良配。
你哥这样的傻子少见的很,多的是刘美丽前头那个男朋友那样的人。
如果你实在守不住自己的心,万一出了事儿,也不要瞒着家里,家人肯定会骂你一顿,但最终还是会帮你的!
你要谨记此时,任何时候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爱别人胜过爱自己。
另外,还给你寄了一些你爱吃的酱菜,应该也到了,酱菜瓶底的凹陷里,我藏了一点粮票,你自己看着花,反正票没一月就要过期了,你别不舍得用。
最后,回信不能比我的短啊!”
亦清清:“……”
看到最后一句,她前边刚酝酿出来的那点感动顿时烟消云散了。
不愧是她妈,写信都要卷。
她坚决不能放纵这种行为。
不过刘美丽竟然是骗了她哥才上位的?
在原主的记忆力,她哥那是铁了心的要跟刘美丽在一起,不惜跪着求亲爸亲妈。
刘美丽那时候也乖顺的很,还很知道讨原主欢心。
原主那就是个被爸妈娇养长大的小可爱,对人那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的。
原主当初还挺喜欢刘美丽的,甚至还为她哥取刘美丽的事儿帮忙求过情。
刘美丽怀孕前,家里还过的挺和谐的,所以原主才会以为她爸妈也接纳了刘美丽,再加上她哥当初铁了心要娶刘美丽的样子让她以为刘美丽是她哥真爱,而且刘美丽又时常端着肚子,有所依仗似的,还时常趁原主父母不在家的时候给原主灌输她嫁了人就是外人了,她刘美丽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正的亦家人的观点。
所以当初刘美丽使坏,她才没敢告诉家里人,决定自己想办法,听人宣传下乡知青的伟大和美好,她就头脑一热去报了名,后边知道真相后才闹出想把自己弄病逃避下乡的事儿。
亦清清穿越过来后,发现原主是被刘美丽洗脑了,其实她在家的地位,比怀孕的刘美丽要高多了,虽然亦爸很少发表意见,但其实和她妈一直是一条心,她妈对刘美丽根本就看不上,完全就是看在她肚子里那块肉的份上,暂时没有跟她多计较。
只能说,亦爸亦妈把儿女都教养的太天真了。
这回把刘美丽赶走,亦清清举双手双脚赞成,而且以后回去有机会了还要落井下石,毕竟原主的死有一大半要算在她头上。
她向来秉承着冤有头,债有主,报仇要找对人。
原先刘美丽肚子里怀着孩子,不说孩子多重要,至少孩子是无辜的,收拾她怕伤了孩子。
这会儿孩子也生了,因为是个女儿,按刘美丽的观点,生个女儿腰板是挺不起来的,连她自己都不待见,以后这孩子跟她也没啥关系了,报仇也不耽误啥。
但亦清清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不能直接这样告诉她妈。
甚至连对刘美丽的处置方式和那个叫小慧的小侄女,她都不能多嘴,那是她哥的妻子和孩子,她挑拨的太直白了,怕是以后会生出芥蒂来。
尤其是小孩子,她虽对孩子没什么恶意,但这孩子以后长成什么样也说不定,万一以后对母爱又生出了几分眷念,那说不定还会记恨她亦清清。
所以她选择在信里啥也不说,对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
自己的仇,自己到时候亲自去报,不仅来得更爽快,以后万一因这事儿被记恨了,她也不算冤屈,跟说几句话就被记恨了的感觉那是大不相同的。
所以留的最后那半页纸,亦清清只说随便唠了两句,凑足了长度,并表示她提前写的信,没带多余的纸,要想比她妈写的这信还长是不可能的了,两张纸是她的极限了。
然后亦清清就进邮局将信和风干兔一起寄了出去。
再出来后,她就把她妈寄的包裹打开了,一瓶是肉酱菜,一瓶是嫩姜酱菜。
摸了摸瓶底,确实贴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