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的。
大腿上的触感,明晰,温热,与在一片冰凉上异常鲜明,暮云周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惊觉自己还在……还在木桶中,整个人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掌下涌现淡淡的灵力想也不想就要把司允裹着仍出来。
他两世加起来活了也快上千年,从未与旁人做过、做过如此……
不可理喻!
暮云周被司允气得差点失去理智,整个人差点疯掉。
最后的清醒让他勉强维持脸部的情,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性,他咬牙看着一脸无措的司允,“……出去。”
嗓音沙哑,声调拔高,带了些斥责的意味,冷白的脸颊因为怒气晕上红色,比画里的还要诱人几分。
司允不比他好多少,全身衣衫尽湿,勾勒出细腰长腿,乌黑的墨发因为刚才的动作散开,凌乱垂落在肩头,脸颊沾染上一层雾气,如清晨露珠诞生的精灵。
他慌乱地把春宫图拿过来藏进怀里,心里万分懊恼。
看完后他没有仔细收好,随意揣在袖子里就睡着了,醒后忘得一干二净,来到这个房间完全清醒后才发现。
司允是不敢让暮云周看见的,思来想去觉得袖子里不保险,想换个地方藏起来,没想到还是……
司允眼纠结,他不确定暮云周有没有发现。
因为心性纯良,暮云周一直把司允当作孩子来看待,但司允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成年男人,木桶显然容纳不下两个人,空间越发狭小起来,再怎么注意也会有有些微弱的摩擦,无形升起暧昧。
发狂的嚎叫声与凄厉惨叫声充斥脑海,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一滴滴鲜红的血被不断抽取滴落,最终汇集到一个巨大的池子,鲜红黏腻的血液刺目,整片视野压抑、无助,又痛彻心扉。
那些惨痛的过往与难以忘怀的仇恨以另一种方式存活,无法忘却,无法释然,更无法抛之不管。
心不稳之下,脑海又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占据,身体各处又开始钝钝的疼,脸上红晕消退,透着无比脆弱的惨白,只有眼底染上红晕。
暮云周唇瓣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徒劳地闭了闭眼,不想让旁人看到这副苍白无力的模样。
他会觉得自己就是一场笑话,有的人在淤泥里绝处逢生,有的人却只能被迫站在原地,有点话不能说,有的事不能做,陷入囫囵之地,身心都要被困在里面。
司允见状无措地抿了抿唇,眼圈也跟着红了,连忙出来远离暮云周,实在不放心,又稍稍凑近一点,小心翼翼地没有碰着暮云周一分一毫。
“对、对不起……”几缕乌发黏在侧脸,圆润的水珠从他垂下的眼角滑落,狼狈中不难看出歉疚,声音轻得恐怕惊扰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