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到房顶有一个老式吊扇,吊挂吊扇的铁钩子足够坚固,我把解开的绳索挽成一个死套,我踩着活动板床把绳套挂在铁钩子上,我把脖子套进绳套里,我踢开活动板床,我的身子立即悬挂起来,绳套立即勒紧我的脖子,我无法呼吸。
我们曾经看过电影,看到演员表演自杀或者死亡前的情景,演员在生命终结前会有丰富多彩的心理活动,会回忆许多美好的或者痛苦的事情。
事实上,电影中表演的都是艺术,而不是真实的。当我临近死亡时,什么回忆都没有,只有室息的痛苦和对死亡的害怕。我立即后悔了,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死!
可是,我己经无力自救,我挣扎得越厉害,绳索勒得越紧,几乎几个呼吸功夫,我就昏死过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就要死了。”
法庭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听徐虹“讲故事”,这是一个女人自杀的过程,这是一个伤心故事。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女人因为被亲人误解,强行关进精病院,在里面丧失所有做人的尊严,她选择了自杀,可以理解为她的软弱,也可以理解为她的抗争。
能够出现在法庭上的人应该都是精正常的人,他们可能从役有接触过精病院,只是通过媒体了解一些信息,比如上访者被精病的新闻事件。
他们认为,精病院肯定是正当的医疗机构,主要功能就是对精病人的收治,而强行关押上访者可能只是个案,而且是地方政府的恶劣做法,并非是精病病院主动恶意为之。
而正常人被亲属恶意送进精病院更是个案中的个案。就徐虹此例来说,她丈夫送她去精病院的动机可能不好确定,但是她爸爸送她去精病院治疗的出发点肯定是善意的。
她的身份也不容质疑,精病院的医生肯定不会怠慢法院院长的女儿,更不敢虐待她,她在讲述中也没有指责医生的野蛮,只是痛批精病院的治疗方式违犯法律和治疗程序,侵犯了她的尊严等合法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