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提起来一把心酸泪呀。”八戒摇着头,说,“我百般打听,才找到高老庄,名字没改,但已是面目全非。进了村,我见人就问,见没见我媳妇高翠兰呀?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告诉我,高老庄里倒有一个叫高翠兰的,和她是同学,不过也才十三岁,怎么会是你媳妇?想不到这时候旁边一个胖妇人扑上来有抓又骂,说我是个拐子,想来骗走她家翠兰,结果把我的一套袈裟都撕成一条条的,幸好逃得快,再走慢一步,恐怕连我也被撕成碎片。”
悟空听得好笑,说:“说你是夯货,果然不假。你如果脑子不灵光,也可以用脚趾头想一想,你那媳妇高翠兰如果没死,也有一千多岁了,她要再陪你上床,你能下得了手?”
“在我心里,翠兰她是永远不会老的。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细嫩雪白,她的性情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八戒的情痴痴的,思绪已经飘飘渺渺地回到了从前。
真是个情痴!悟空看他那黯然伤的样子,怕他想不开,又要用食物折磨自己,连忙转移话题,说:“找不到你娘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八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就像一叶孤舟,唯有在大师兄你这个港湾里避避风啦。”
悟空吓得跳起来,说:“不行不行!我自己也是孤苦无依,我自己都刚好能够糊口,现在无端端多出一张口来,两人都得饿死哦。”心想,照你这样吃法,我就算是开金矿的也扛不住啊。
“你别装了,大师兄,看这些服务员对你那态度,就知道你混得不错。你不是忍心眼看着我流落街头吧?好歹我都是你的师弟呀!”八戒用一双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悟空,双眼盈满泪花,一旦悟空不答应,那泪可能就会喷涌而出了。
“那你干脆打道回府,还是回佛界做你的净坛使者吧。不要让肥水都流到金刚大士圣的那一亩三分地上了。”悟空劝他。
这下子轮到八戒跳起来了,他大声嚷嚷道:“我不干!好不容易下来一趟,这样就打退堂鼓?我不甘心!说真的,佛界那参禅打坐的日子我是真的过腻了,就算忍饥挨饿,我也不想这么快回去!”